齐砚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刺骨的寒意从头顶灌进衣领,他猛地抽搐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晃动的靛蓝色衣角,以及腰间那枚泛着冷光的“军械司”铜牌。阳光从破旧的木窗棂间漏进来,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照见自己躺在一堆散发着铁锈味的草堆上,身旁散落着断裂的弩臂和变形的青铜机括。“装什么死?”清冷的女声像淬了冰的刀刃,“这批弩机若明日验收不合格,你齐家满门都要给边军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