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甲方都是妖魔鬼怪
会议室玻璃门上贴着烫金大字“龙傲天集团战略洽谈室”，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像极了老家打铁铺里密集的锤击声。
老板推门的瞬间，投影仪突然亮起，大屏幕上赫然跳出一只戴着墨镜、跳机械舞的像素大象——正是王建国熬夜制作的“宇宙终极奥秘版logo”。
甲方总监龙傲天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表情：“所以，这就是你们理解的‘宇宙奥秘’？”
“没错！”
铁蛋想起林美美的叮嘱，硬着头皮往前冲，“这只大象采用赛博朋克风格，每根像素线条都代表着宇宙弦理论，墨镜是暗喻人类对未知的探索就像盲人摸象......”他越说越顺，甚至开始用焊枪教学的手势比划。
龙傲天突然笑出声，震得桌上的奶茶杯都跟着晃：“有点意思。
但我要的是‘五彩斑斓的黑’，这大象白得像刚出笼的馒头！”
林美美适时打开第二页PPT，画面瞬间变成一片混沌的黑色，中间漂浮着诡异的荧光色块。
“您看，我们用黑洞吸光原理，让黑色成为所有色彩的母体。
这些荧光是暗物质可视化......”她转动手腕，口红在激光笔上划出妖冶的弧线。
王建国突然按下键盘，音响里爆发出唢呐版的《最炫民族风》，投影切换成五毛钱特效的火焰视频：“这是预算5000块的史诗级大片方案！
我们用广场舞大妈当演员，火焰特效用打火机拍摄，保证比好莱坞更接地气！”
铁蛋注意到龙傲天的助理偷偷掏出手机录像，而老板的额头己经渗出冷汗。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龙傲天突然拍桌：“我要的就是这种荒诞感！
不过......”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奶茶杯，“发布会必须在真·云端举行，你们敢不敢接？”
回到公司时，三人组躲进茶水间复盘。
林美美撕开新到的口红包装，#死亡芭比粉的膏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查过，龙傲天每天下午三点必喝香菜珍珠奶茶。”
“所以我们在奶茶里下药？”
铁蛋脱口而出，被王建国用键盘敲了敲脑袋：“笨！
在杯套上印‘您的需求正在黑化’，心理战懂不懂？”
当第二天奶茶准时送达时，龙傲天的办公室突然传来爆笑。
透过门缝，铁蛋看见总监举着杯套对助理说：“这群乙方有点意思，明天让他们带着‘黑化方案’来见我。”
深夜加班时，打印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铁蛋凑过去，发现进纸口卡着半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红色圆珠笔写着：别信智能设备，它们都在监视你——第22任组长绝笔。
“这破机器又抽风了？”
王建国刚要伸手，便签突然被吸入打印机，随后吐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是用乱码组成的火星地貌图。
更诡异的是，图中某个陨石坑的形状，竟和龙傲天奶茶杯上的LOGO一模一样。
第三次提案会上，龙傲天身后多了位西装革履的神秘人。
铁蛋强作镇定展示“黑化方案”——用无人机吊着投影仪在云层中播放发布会，结果设备清单刚念到一半，神秘人突然开口：“你们知道龙总为什么执着于火星吗？”
会议室气温骤降，龙傲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林美美眼尖，发现神秘人袖口露出半截银色纹身，形状像极了打印机吐出的火星地图轮廓。
“因为那里有......”神秘人话音未落，龙傲天突然打翻奶茶，褐色液体在提案书上晕开，恰好遮住了“火星奶茶店”几个字。
当铁蛋弯腰收拾文件时，一枚银色纽扣从神秘人西装上掉落。
他悄悄捡起，发现背面刻着微型代码，和王建国电脑里某个加密程序的前缀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