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会说话的锅与不会说话的人
准确地说，是平底锅在哼《最炫民族风》的同时，正用自己凹陷的锅底煎着双头蛇肉。
油星子溅到锅柄雕刻的嘴巴图案上，疼得它吱哇乱叫："要死啦！
油温220℃会破坏胶原蛋白！
""我居然没被毒死？
"她摸了摸右眼，结痂的伤疤下隐约有金光流动。
墙角用破窗帘裹成团的小女孩还在熟睡，怀里抱着从药房顺来的骷髅大夫头骨——当玩具。
平底锅突然蹦到她面前，锅底的卡姿兰大眼眨巴两下："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现在宣读《功德系统使用条例》第38条第4款：禁止用本锅煎皮鞋、煮蟑螂以及...""停停停！
"林小满用铁勺敲锅沿，"先解释下功德值-6是几个意思？
"空气突然浮现全息投影：功德日志- 救助幼崽+50- 击杀变异蛇+10- 偷窥***（指包扎时）-20- 辱骂系统-1- 浪费食物（拍掉霉饼干）-5"你们系统是开洗脚城的？
扣分比挣钱还快！
"林小满气得要砸锅，突然瞥见锅柄内侧刻着行小字：女娲计划第7代厨具。
右眼毫无征兆地刺痛起来。
破碎的记忆闪回：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往试管滴血，培养舱里浮着个胚胎。
那女人的胸牌在血色警报灯下一晃而过——玄女宫首席研究员，林月如。
"姐姐..."小女孩揉着眼睛坐起来，脖颈的铭牌随着动作翻动。
先前被泥垢遮盖的纹路此刻清晰可见——展翅青鸾图腾，和记忆里白大褂胸针上的图案完全重合。
平底锅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噬灵者波动，距离50米，请立即..."整面墙轰然倒塌。
烟尘中走出个两米高的身影，皮肤像被泼了硫酸的树皮，脊椎骨刺破后背形成骨甲。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左半边保留着清秀的五官，右半边却是蠕动的血肉组织。
"是...人类吗？
"林小满把小丫头护在身后。
右眼自动开启分析模式，视网膜上跳出血红警告：初级噬灵者（原人类男性，23岁），危险评级C。
噬灵者歪头露出诡异的微笑，残留的人类声带挤出沙哑嗓音："玄女宫的...印记..."他脖颈突然裂开十字形口器，三条带倒刺的触手闪电般射向小女孩！
"趴下！
"林小满抄起平底锅当盾牌。
触手与锅底相撞发出钟鸣般的巨响，震得她虎口迸裂。
锅子撕心裂肺地喊："要死要死！
本锅的美容涂层啊！
"噬灵者的攻击突然停滞。
他的左眼怔怔望着滚落在地的铭牌，浑浊瞳孔里泛起水光："青青...的..."触手痉挛着缩回体内，腐烂的右手颤抖着伸向小丫头。
"就是现在！
"平底锅突然变形展开成盾牌，边缘弹出锯齿："砍他后颈的晶核！
"林小满踩着倾倒的药柜跃起，锅柄化成的长刀劈出金色弧光。
刀刃切入骨甲的瞬间，噬灵者突然用人类语言喊了声"对不起"，主动迎上刀锋。
晶核破碎的脆响中，大量记忆画面涌入林小满脑海：暴雨夜的研究所，穿玄女宫制服的女孩被推入培养舱。
玻璃映出施暴者的脸——天空城军官的银色肩章，血色弯月徽记与飞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噬灵者图鉴解锁系统提示音惊醒了她，"噬灵者是灵能污染下的变异人类，保留部分记忆与情感，晶核可兑换..."兑换提示被惨叫声打断。
林小满转头看见永生难忘的画面——小女孩正抱着噬灵者逐渐冰冷的躯体，把最后半块没被污染的蛇肉塞进他嘴里。
"大哥哥说..."小丫头仰起脏兮兮的小脸，"他弄丢的妹妹也叫糖糖。
"酸雨穿过坍塌的天花板，冲刷着噬灵者尚未闭阖的左眼。
平底锅默默变回原形，锅底映出林小满右眼中旋转的太极图，功德值悄然涨到+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