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紧急警报还在闪烁："全体师生立即寻找安全场所避难，确认感染者具有攻击性..."而远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已经压过了下课***。
宁檬死死攥着书包带，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应该像其他人一样躲进最近的教室——如果不是苏映雪十分钟前发的那条语音。
"小柠檬，我们楼里好像有人发病了，一直在撞门..."背景音里确实有可怕的撞击声，苏映雪的声音却反常地平静，"你别担心，我已经把衣柜推过来抵住——"语音戛然而止。
宁檬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她摘下眼镜用衣角胡乱擦了擦，再抬头时，正好看见图书馆方向有人从二楼窗户跳下来。
那人落地时姿势怪异得像折断的玩偶，却立刻以不可能的角度重新爬起，扑向了最近的一个女生。
尖叫声像刀一样划破校园的黄昏。
宁檬的双腿开始发抖。
她从小就怕黑、怕鬼故事、怕突然的声响，连恐怖电影的海报都要绕道走。
此刻肾上腺素冲击着太阳穴，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眼球转动时黏稠的声响。
但苏映雪在梅园7号楼，距离这里至少八百米，要经过人流量最大的中央广场——"让开！
"有人撞到她的肩膀。
宁檬踉跄着扶住路灯，看见一群男生拿着棒球棍冲向食堂方向。
领头的那个她认识，是校篮球队的，上周还看见他在操场边给苏映雪递矿泉水。
眼镜片上沾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宁檬抬头，发现路灯杆上溅着暗红色的污渍，正缓缓往下流淌。
她突然跑了起来。
中央广场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宁檬贴着建筑物边缘移动，后槽牙咬得发酸。
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踝，她低头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立刻尖叫着踢开。
书包在混乱中掉了，里面装着苏映雪上次落在她这里的《神经科学导论》，书页在血泊里缓缓浸透。
梅园7号楼前横着两具尸体。
宁檬捂住嘴巴，从他们扭曲的肢体间跨过去。
一楼玻璃门已经碎了，她捡起地上一把消防斧——这大概是她二十年来碰过最危险的东西——斧刃沾着可疑的深色液体，握柄上还有半截断指。
宁檬干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