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九尾狐有九条命，再死一次我也会灰飞烟灭。

后来程洛烟死亡，顾寒声用锁妖链将我禁锢在程洛烟坟前三年。

顾寒声不知道，我守的是一座空坟。

他心心念念的程洛烟正追在别的男人身后卑微求爱。

而程洛烟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人此刻正低声求我:苏九九，跟我走，好不好？我点点头，留下一句此生不再相见，假死脱身。

听闻得知我死讯的那一刻，顾寒声一夜白头。

1医院里，顾寒声搂着程洛烟的腰安慰她:烟烟，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我痛到恍惚。

听到顾寒声催促医生加快动作。

哪怕是顾寒声的医院，常年给我抽血的医生也对我生出了一丝怜悯，开口劝阻顾寒声。

顾总，不能再抽了，再抽下去苏小姐会死的。

闻言顾寒声淡淡瞥了我一眼，又转回头捂住程洛烟的眼睛。

烟烟别看，太血腥了。

一番甜言蜜语后，这才有功夫回答医生。

别多事，就这么点血，她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没事。

喉间蔓上苦涩的滋味。

我痛到失去发声的力气。

我想告诉他这次不一样的。

我已经死了八次，这一次再死掉我没有第十次重生的机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意识不清时，顾寒声终于叫停了医生。

这么些应该够用了，明天再抽吧。

顾寒声走过来抱住我，抹去我额头上因为疼痛渗出来的汗珠，低声呢喃。

就这么点血，你一个有九条命的九尾狐，有这么疼吗？我再一次告诉顾寒声:人间有规矩，从妖界来的妖在这里没有办法施展任何法力。

所以我该承受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好好好，辛苦九九了，带你回家好不好？顾寒声敷衍的附和我几声，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我不信。

他抱着我往外走，也只有这个时候顾寒声会给我他仅有的温柔。

却也被程洛烟一句寒声，我疼掠夺。

他放下我，吩咐司机将我送回去，疾步走到程洛烟轻声哄说。

回到别墅，保姆阿姨说顾总让她替我准备的补血饭菜可以吃了。

我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毕竟。

每次吃到这些代表我又一次在医院里感受那粗长的针头刺进我的身体里。

模糊中，我听到阿姨给顾寒声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看看我。

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想说顾寒声不会回来的。

没想到顾寒声这次却回来了。

这不是没事吗？他晲了我一眼，语调冰冷。

见到我惨白的脸色，他又软下声调。

好了九九，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等烟烟病好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那她什么时候好呢？我曾以为她很快就能好，可四年过去了，我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八次，她的病还没好。

快了。

我问了顾寒声千百遍，他依旧用这两个字回答我。

我抽了抽鼻子，直白地告诉他:顾寒声，我已经死过八次了。

所以如果你不想让我死，就不要再让我抽血了。

他一怔。

沉默了。

竟然这么多次了吗？良久，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面前。

九九，明天再抽最后一次。

我没接。

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那里的礼物堆积如山。

因为每次抽完血顾寒声都会送我一个礼物。

下到百万上到千万。

可他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些。

这次不一样。

顾寒声倾身凑近我，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戒指。

我眼神一亮。

早就听闻人间成婚是要戴戒指的。

等明天过去我们就成婚，到时候我会给九九一个盛大的婚礼。

顾寒声噙着笑意为我戴上戒指，却怎么也戴不进去。

顾寒声脸上染上些许怒气，他说店家做错了尺寸，打电话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我拨弄着手机，程洛烟的朋友圈刺痛了我的眼眸。

那枚刚刚我怎么也戴不进去的戒指恰好能戴进程洛烟的无名指里。

她配文:又被求婚了呢，可是我还不想答应。

手心里的戒指如此刺眼。

我扔掉它，跑到卧室关起门来。

外面传来顾寒声急促的敲门声，恶心感又涌上心头。

***呕几声，与推门进来的顾寒声对上了视线。

他歪了歪头，神情从急切变得冷漠:苏九九，你不会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