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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女人。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身形挺拔如出鞘的利刃。

她踹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干净,利落,充满了纯粹的暴力美学。

轰!

一股与厉诡的阴冷截然不同的压迫感,瞬间席卷了整个停尸间。

那是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猎食者的强大气场,带着审视、锋锐,以及对弱者的绝对漠视。

迟隅紧闭着眼。

被诡异本源初步强化过的感知,此刻比睁开眼睛看得更加清楚。

他“看”到女人那双如同鹰隼般锋利的目光,快如闪电地扫过现场,在王德发那滩烂肉般的尸体前短暂停留了零点三秒,最后,如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危险。

这个女人,极度危险。

迟隅在一瞬间调动起全身的肌肉记忆,完美重现了一个普通人在极度惊吓后,应有的生理状态。

心跳骤然失序,呼吸又浅又急。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诡异公寓”的房东。

他只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无辜的、可怜的、随时可能精神崩溃的殡仪馆守夜人。

女人没有立刻走向他。

她走到王德发尸体旁,缓缓蹲下身。

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纤细手指,在地上黏稠的红白之物中轻轻沾了一下,凑到鼻尖下,轻嗅。

她的眉头瞬间锁紧。

现场残留的怨气,清晰地指向C级厉诡——“无头诡新娘”。

军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迟隅伪装出的混乱心跳上。

她走到他面前,再次蹲下。

一股清冽的、混杂着硝烟与皂角的气息,粗暴地冲散了停尸间里浓郁的血腥和骚臭。

迟隅的眼皮开始剧烈颤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微弱的***,仿佛灵魂正挣扎着从地狱爬回人间。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张冷艳、英气,却找不出一丝情感的脸庞,近在咫尺。

“啊——!”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从喉咙里爆发出最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疯退,姿态狼狈不堪。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停尸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与茫然,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将一个被吓到失语的幸存者,演绎得淋漓尽致。

“别怕。”

女人的语调平首得像一条水平线,没有任何起伏。

“异常事务管理总局,姜雪阳。

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的问题,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首刺事件的核心。

迟隅浑身剧烈颤抖,死死地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他将自己二十二年人生积攒的所有社恐、贫困、自卑,在此刻全部调动起来,铸成了一面完美的挡箭牌。

“诡……诡……”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气泡感。

“红衣服……没、没头……发哥他……他……”他说不下去了。

只是抱着头,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这是一个精神受到巨大冲击的普通人,最真实、也最应该有的反应。

姜雪阳没有继续追问,她伸出手,精准地触碰到迟隅手臂上那道他自己划出的、新鲜的伤口。

迟隅的内心毫无波澜。

身体却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猛地向内一缩!

这个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般的动作,让此刻的表演,趋近于完美。

姜雪阳的动作停住了。

她心中疑云密布。

这伤口很新,但能量反应却异常“干净”,完全不像被厉诡所伤。

更关键的是,一个以残暴嗜杀著称的C级厉诡,为何会放过一个近在咫尺的活人?

而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它消失得太彻底了。

现场的诡域能量己经溃散,却连一丝厉诡本源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就好像……被什么更加恐怖、更加不讲道理的东西,一口“吃”掉了。

“你再仔细想想,晕过去之前,还看到了什么?”

姜雪阳换了个问法,声音里的压迫感陡然加重。

迟隅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混合了泪痕和鼻涕的污迹,眼神空洞而涣散。

“风……好大的阴风……”他用尽全力回忆着,声音嘶哑。

“那个没头的怪物……它扑过来……风把我吹倒了……头撞在柜子上……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套说辞,天衣无缝。

将一切无法解释的细节,都粗暴地推给了“我弱我有理”的“吓晕了”。

死无对证。

“姜队!”

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队员快步跑了进来,用一种带着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迟隅,随即转向姜雪阳,压低声音迅速汇报。

“外部勘测完毕,诡域能量己经完全消散。

但是……”队员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消散得太干净了,比我们用大功率‘净化仪’处理过的现场还要干净,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太干净了……姜雪阳沉默了。

队员的报告,让她对迟隅的怀疑,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可怀疑,终究只是怀疑。

她调阅过这个年轻人的全部资料。

迟隅,二十二岁,孤儿,履历干净到苍白,一个挣扎在城市温饱线上的社会最底层。

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对抗一个C级厉诡。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是一个无辜的幸-幸存者。

所有不合理,也都只能归结于这起诡异事件本身的“诡异”。

最终,姜雪阳站起身,冰冷的目光最后一次从迟隅身上扫过,像是在审视一件无法归类的物品。

“按C级诡异事件幸存者标准处理。”

“登记在册,带回分部进行心理评估和为期七十二小时的隔离观察。”

“是,姜队。”

听到“观察”这两个字,迟隅藏在凌乱发丝下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专业?

规则?

在我的“公寓”面前,你们引以为傲的专业和规则,一文不值。

一种凌驾于这些所谓的秩序守护者之上的、病态的优越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疯狂蔓延。

很快,后勤人员进场。

他们用专业的仪器净化现场,用白布盖上王德发的残骸,沉默地抬上担架。

迟隅被“体贴”地安排在椅子上休息。

他看似呆滞,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着现场的每一个动作。

一名队员拿着一个类似工业吸尘器的仪器,对停尸间进行最后的能量净化时,迟隅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些肉眼不可见的、被仪器粗暴忽略掉的最细微能量粒子,化作一丝丝冰冷的细流,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地朝着自己涌来。

他的“公寓”,在渴望这些残羹剩饭!

迟隅的心脏猛地一跳,表面上却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被仪器发出的嗡嗡声吓到了。

他必须忍耐。

在这些专业人士的眼皮底下“偷吃”,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感觉,远比杀死一只厉诡更加***。

一切处理完毕,姜雪阳离开前,再次走到迟隅面前。

她递过来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名片,质感冰冷。

“如果想起任何细节,或者再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打这个电话。”

她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下达一道冰冷的命令。

“二十西小时开机。”

迟隅伸出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接过了那张名片。

“谢……谢谢……”车队呼啸而去。

殡仪馆重归死寂。

迟隅脸上的恐惧、茫然和木讷,在车灯彻底消失在街角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与冷酷。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像一个刚刚谢幕的演员,从容地走回舞台中央。

他走到停尸间正中,闭上眼,心中默念。

“开饭。”

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整个空间中所有残存的、游离的怨气能量,如同受到帝王召唤的臣民,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溪流,疯狂地、贪婪地涌入他的身体!

公寓能量储备增加0.1%。

当前公寓等级:单间(残缺)。

距离升级至‘一室一厅’,所需能量99.8%。

账房先生呆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迟隅对此并不意外,这点能量聊胜于无。

但关键是,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安全的、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能量来源。

他走到一排停尸柜前,看着不锈钢门上那个模糊的倒影。

“一个C级租客,每天的租金才0.1%,升级太慢了……”他需要力量。

他需要足以让他活下去,活得不再像尘埃一样的力量。

他将意识沉入体内那片灰暗的空间。

无头诡新娘的本源核心,依旧像一颗受惊过度的兔子心脏,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个被吓破了胆的租客,显然榨不出多少油水。

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甚至……积极主动地缴纳更高昂的“租金”。

就像养鸡,得把鸡窝弄得舒服一点,它才能下更多的蛋。

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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