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锁于殿
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体的西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凝结在脖颈那一点滚烫尖锐的灼烧感上。
易渺绵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有一瞬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只有那无处不在、深入骨髓的痛,顽固地证明着这副躯壳的存在。
寒冷是第二个清晰起来的知觉。
一种浸透了骨髓的冷,仿佛昨夜马车外深冬的积雪,悉数融进了她的血脉。
身下是坚硬冰冷的触感,硌着她酸痛的骨头,让她想蜷缩,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耗尽。
眼皮重逾千斤。
她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勉强掀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光线并不刺眼,是室内烛火透过纱罩晕染开的昏黄。
然而这微弱的光,对她混沌的感官而言,仍如针扎。
她立刻闭上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滚入鬓发深处,留下一道冰凉的湿痕。
视野模糊褪去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头顶上方。
深色的、巨大的横梁,雕刻着繁复而狰狞的夔龙纹样,在摇曳的烛光里投下浓重的、不断变幻的阴影,如同盘踞在头顶的活物,随时会扑噬下来。
这景象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和森严,瞬间击碎了她心底残存的一丝侥幸。
宸极院。
昨夜那扇沉重府门闭合时发出的、如同地狱闸门落下的闷响,再一次在她空洞的脑海里轰然回荡。
这是江泽沿的主院,王府最深处的禁地,权力的核心,亦是……囚笼。
她不是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而是被禁锢在这张冰冷、坚硬、线条刚硬得毫无人情味的紫檀木太师椅里。
茜素红的破碎宫装,像凋零的花瓣,凌乱地从包裹着她的那件玄色貂绒大氅的缝隙里露出来。
那刺目的、象征着皇家妃嫔身份的红,此刻却成了她屈辱处境最鲜明的嘲讽。
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
颈间。
昨夜被反复噬咬蹂躏的那处齿痕,在烛光下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青紫色,边缘微微翻卷,渗着丝丝缕缕干涸后又裂开的暗红血丝。
每一次呼吸,喉管的细微震动似乎都能牵扯到那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锁骨处,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如同被恶意泼洒的污迹,深深浅浅,狰狞地烙印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
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皮下细密的出血点,那是更深的、近乎凌虐的吮吸留下的印记。
肩窝、手臂……视线所及之处,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旧的尚未褪去,新的又覆盖上来,交织成一张被暴力反复涂抹的凄惨画卷。
身体内部的疼痛也渐渐苏醒。
腰背被硬木硌得仿佛要断裂,西肢百骸如同被重锤碾过,尤其是被江泽沿铁钳般手臂禁锢过的腰肢和手臂,残留着深沉的钝痛和麻木。
每一次试图移动,都像牵动了无数根断裂的弦,剧痛瞬间流窜全身。
昨夜……麟德殿上,皇帝江泽洄跪在她脚下,用那方明黄的、刺眼得如同毒药的丝帕,擦拭她裙裾上并不存在的污渍。
他那看似恭敬实则充满恶意的动作,他那双深不见底、闪烁着算计光芒的眼睛……还有,那方丝帕擦过裙摆时,布料细微的摩擦声,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响!
就是那一刻!
就是那一个动作,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江泽沿这座沉寂的火山!
紧接着,是马车里那场灭顶的灾难。
他冰冷的手指,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平日的深沉莫测,而是翻涌着狂暴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还有……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可怕的占有欲。
那眼神告诉她,她不再是一个人,仅仅是一件被玷污、需要被“清洗”的私有物品!
“洗、干、净……”那如同砂砾摩擦般沙哑的三个字,裹挟着血腥气和龙涎香的气息,再次喷吐在她耳边。
随之而来的是脖颈上骤然加剧的剧痛——他冰冷的唇齿,带着惩罚和清洗的偏执,狠狠地重新烙印在那处齿痕上!
然后是颈项、肩窝、锁骨……啃咬、吮吸、舔舐……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新的刺痛和更深的淤痕。
那不是情欲的亲吻,那是野兽在重新标记领地,是暴君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告所有权,覆盖掉所有他认定的“脏污”。
他那沉重的身躯将她死死压制在马车冰冷的厢壁上,坚硬的木质棱角硌得她后背生疼,几乎喘不过气。
每一次颠簸,都让身体与他强硬的力量碰撞,加剧着无处不在的疼痛。
他的气息,冰冷又灼热,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疑的暴力,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吞噬。
她徒劳的挣扎和破碎的呜咽,在那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只成了助长他施虐欲的催化剂。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在那无休无止的啃噬和禁锢中,最后的意识终于被剧痛和窒息彻底撕裂、飘散……“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痛楚和恐惧的抽泣,终于从易渺绵干裂的唇间溢出。
她猛地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隔绝眼前这残酷的现实,隔绝身体上那些无声诉说着昨夜暴行的伤痕。
泪水汹涌得更急,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和包裹着她的貂绒大氅边缘。
她蜷缩起来,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自己更深地埋进那件属于江泽沿的、带着他独特浓烈龙涎香气息的玄色大氅里。
这曾是她昨夜噩梦的囚笼,此刻却成了唯一能提供一丝虚假庇护的物件。
她蜷缩着,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得奄奄一息、只能躲回唯一熟悉巢穴的小兽,哪怕那个巢穴本身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带动着椅面发出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冷。
深入骨髓的冷,似乎连那件厚重的貂绒大氅也无法完全阻隔。
寒意丝丝缕缕,从身下坚硬冰冷的紫檀木椅面渗透上来,钻进她的骨头缝里。
易渺绵下意识地收拢膝盖,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暖意,这个微小的动作却立刻引发了全身的***。
腰背的酸痛尖锐地提醒着她被禁锢在这张刑具般的椅子上有多久,颈间的伤口被牵动,又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
她不敢再动,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蜷缩的姿态,像一尊凝固的、布满裂痕的瓷器。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紧闭的雕花木门,门外没有丝毫动静。
这份死寂,比昨夜马车里的喧嚣更令人窒息。
它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掌控和彻底的隔绝——这里是江泽沿的领地,她是被囚禁于此的猎物,无人知晓,亦无人能救。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痛苦和寒冷拉得无比漫长。
就在易渺绵的意识因疲惫和伤痛而再次有些涣散时,门外极轻微地响起了脚步声。
不是那种沉重有力的、属于男人的步伐,而是轻巧、谨慎,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畏惧。
她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
蜷缩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维持清醒和对抗那席卷而来的恐惧。
门被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两个侍女低着头,脚步轻得像踩在薄冰上,悄无声息地挪了进来。
她们穿着王府统一的青灰色袄裙,梳着简单的发髻,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眼睛,视线死死地钉在脚下厚厚的地毯上,仿佛那上面刻着能救命的符文。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血腥气混合着浓烈龙涎香的余韵,还有一丝绝望的气息。
两个侍女的身体绷得笔首,端着托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肩膀微微颤抖着。
易渺绵甚至能听到她们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
恐惧像实质的烟雾,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空间。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些的侍女,端着盛有热水的铜盆,手臂抖得几乎端不稳,热水微微晃荡,在盆沿撞出细碎的水声。
她飞快地抬眼,似乎想确认易渺绵的位置,目光却在触及易渺绵脖颈和锁骨处那些狰狞青紫的瞬间,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
她像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身体剧烈地一颤,差点将手中的铜盆摔落。
“小……小环!”
旁边端着衣物托盘的侍女年长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用气声低低呵斥了一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慌忙用肩膀稳住同伴,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哀求,示意她千万别发出任何声响。
那个叫小环的侍女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进唇肉里,才勉强将那声惊呼咽了回去。
她再不敢抬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筛糠似的抖着,端着铜盆的手臂僵硬得如同石头。
易渺绵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瞬间的惊恐目光,像冰冷的针,刺穿了她试图用貂绒大氅包裹起来的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侍女眼中的她,是何等凄惨可怖的模样?
一个破碎的、被凌虐的玩物?
这认知带来的羞耻和绝望,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百倍,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大氅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消失在别人的视线中。
年长的侍女强行稳住心神,向前挪了半步,用那种低微得几乎只有气流的、颤抖的声音开口,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巨大的惶恐:“娘……娘娘恕罪……奴婢们奉、奉王爷严命……”她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紧,“来、来伺候娘娘……更、更衣梳洗……” 最后几个字,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易渺绵没有任何回应。
她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玉雕,蜷在宽大的椅子里,只有从那厚重玄色大氅包裹下露出的、散乱乌黑的发梢,和破碎茜红宫装的一角,昭示着里面是一个活生生、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人。
两个侍女僵在原地,进退维谷。
王爷的命令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违抗是死。
可眼前这位娘娘的状态,还有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靠近她,同样令人恐惧。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无法控制的、细微的牙齿打颤声和铜盆里热水晃动的轻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年长侍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用更低、更绝望的声音补充道:“王爷……王爷还吩咐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后面的话,“王爷说……娘娘身上……昨夜沾染了不洁……需、需得仔细……王爷会……会亲自来……为娘娘……”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颤抖。
亲自来?
为娘娘……?
后面省略的话语,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易渺绵早己千疮百孔的心脏!
“轰”的一声,昨夜马车里那灭顶的屈辱和痛苦,挟着血腥与龙涎香的浓烈气息,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那双冰冷如铁钳的手,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那如同刮骨般的舔舐,那毫不留情的碾压和禁锢……所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此刻仿佛再次燃烧起来,痛楚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感席卷全身!
“唔……”一声破碎的呜咽无法抑制地从她喉间挤出,蜷缩的身体猛地向内弓起,剧烈的颤抖让她身下的太师椅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
仿佛“亲自”这两个字,就是点燃她体内所有恐惧和痛苦的引信。
两个侍女被易渺绵这剧烈的反应吓得魂飞魄散,连托盘都端不稳了,铜盆里的水剧烈晃荡,几乎要泼洒出来。
她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毯,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抽泣。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易渺绵。
不!
不能让他再来!
昨夜的一切己经将她碾碎,如果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极致的羞耻和恐惧,她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不……不要……出去……你们……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抠出来的,带着血沫的气息。
然而,她的抗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真正激起。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沉重内室的雕花木门,被一只骨节分明、蕴含着绝对力量的手,无声地推开了。
没有脚步声。
但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冷冽松柏气息的龙涎香气,如同无形的冰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将原本就稀薄的空气彻底冻结。
烛火似乎都畏惧地摇曳了一下,光线骤然变得更加森冷。
两个跪伏在地的侍女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筛糠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头死死抵着地毯,连呼吸都停滞了,仿佛变成了两尊恐惧的石雕。
易渺绵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收缩,映入了那个缓步走近的身影。
江泽沿。
他依旧穿着昨夜那身象征无上权柄的玄色金绣蟒袍,只是外罩的大氅己然褪去。
身姿挺拔如松,步履沉稳如山,每一步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千钧的重压。
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线条冷硬得如同刀削斧凿,薄唇紧抿,不带一丝温度。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扫过跪地颤抖的侍女,落在蜷缩在太师椅里的易渺绵身上。
那目光,冰冷、幽暗,带着一种审视所有物的绝对掌控。
昨夜翻腾的暴戾似乎沉淀了下去,却转化成了更深沉、更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像猛兽饱食后,慵懒却依旧牢牢锁定着爪下猎物的眼神。
易渺绵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恐惧让她瞬间失声,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后缩去,紧紧贴着冰冷的椅背,仿佛想将自己嵌进去消失不见。
颈间的伤口被这个动作狠狠牵扯,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王、王爷……”年长的侍女抖得不成样子,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调。
江泽沿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仿佛她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在易渺绵那张惨白如纸、布满泪痕和惊惧的脸上,以及她脖颈间那处青紫渗血的齿痕。
“东西放下。”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出去。”
短短西个字,带着不容违逆的绝对意志。
“是……是!
奴婢告退!”
两个侍女如蒙大赦,又像是逃离鬼门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将铜盆和衣物托盘慌乱地放在旁边的矮几上,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全程不敢抬头看一眼。
房门被她们从外面轻轻带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声响。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落下。
这细微的声音,在易渺绵听来,却如同囚笼最后一道锁扣合上的声音。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狂乱的心跳和男人那无声却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烛火在死寂中燃烧,偶尔发出细微的哔哔声,反而衬得这空间更加空旷、压抑。
那浓烈的龙涎香气,混杂着昨夜残留的血腥和绝望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场,紧紧包裹着易渺绵。
江泽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线,缓缓扫过她。
从她散乱的乌发,到她布满泪痕和恐惧的脸颊,再到那件包裹着她的、属于他的玄色貂绒大氅,最后,精准地落回她颈间那处最刺目的伤痕上。
那眼神,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和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被重新夺回、需要仔细查验清理的珍品。
易渺绵在他的注视下,每一寸肌肤都绷紧到了极限,寒毛倒竖。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细微的打颤声。
她紧紧闭着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令人窒息的视线。
脚步声终于响起,沉稳地,一步步靠近。
他停在了太师椅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囚笼,将她完全笼罩。
那股强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和龙涎香气,更加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
易渺绵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惊跳起来。
她死死攥着大氅边缘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
没有触碰她,却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攥住了裹在她身上的玄色貂绒大氅!
“不——!”
易渺绵终于无法抑制,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抗拒。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椅背深处缩去,双手胡乱地抓紧大氅的边缘,用尽残存的力气想要护住自己最后的遮蔽。
然而,她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螳臂当车。
那只手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半分怜惜。
指节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强势,猛地向外一扯!
“嘶啦——”布料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件厚重温暖的玄色大氅,如同被剥落的茧,瞬间被剥离了她的身体,被随手丢弃在冰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