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语：三十岁的沈惠被家人催婚逼到墙角，与同样被催婚的顾诚签下一纸协议，
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他们像执行合同般配合出演恩爱戏码，却在一次次“合作”里，
让协议外的温度悄悄滋生——他记得她胃不好，她藏起他爱吃的桂花点心，
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在柴米油盐的默契中渐渐消融。当过往的白月光意外返场，
他们才更清楚——眼前人，便是心之归处。
第一章：协议生效日沈惠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树荫下，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副驾座位上，那本红色的结婚证边角被她摩挲得有些发烫，
封面上并排的两个人像极了精心摆拍的广告模特——她穿着米白色连衣裙，
唇边噙着标准的微笑；身边的顾诚一身深灰西装，眉眼清俊，却也带着几分疏离的礼貌。
“合作愉快。”一小时前民政局门口，顾诚伸出手，掌心干燥温热。沈惠握住他的手时，
闻到他袖口淡淡的雪松味，像初秋清晨的风，干净又带着点距离感。“合作愉快。
”她回握过去，心里却反复回想着母亲早上的电话。“小惠啊，
”母亲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劝说，又藏着掩不住的欣慰，“这可是你姨跑前跑后，
从一众孩子里挑出的实在人，才大你三岁就那么年轻有为，还是知名大律师。
你既点头要跟人家领证，就收收你那点小脾气，别再像以前似的任性。”沈惠母亲顿了顿，
语气放软了些：“婚礼办不办、怎么办，你们年轻人自己拿主意，妈都依你，
啥时候决定了提前告诉我和你爸一声，我们好提前赶来。顾先生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
你们俩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妈就这点念想了。”沈惠指尖微紧，
回道“你也就看过照片而已……”硬是把那句“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咽了回去，
只对着空气无声叹了口气。靠谱吗？沈惠想起第一次见顾诚的情景。在一家环境雅致的茶馆，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坐姿端正，说话条理清晰，像在做一份严谨的工作报告。“沈小姐，
我想我们的情况比较相似。”顾诚先开口，语气平和，“家里催得紧，
我暂时没有精力去经营一段漫长的感情，但婚姻是必要的。”沈惠点头，“我明白。
”她今年三十岁，在一家外企做市场部经理，事业不算顶尖但也算稳定，自己也有车有房，
虽然是按揭。可在父母眼里，“稳定”的定义从来都该是“已婚已育”。从年初开始，
母亲的电话就没断过，内容从“张阿姨介绍的男孩不错”变成“你再不嫁，
以后连挑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看过沈小姐的资料，”顾诚继续说，“你很优秀。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协议结婚。”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打印整齐的文件，
“这是***拟的协议，你可以看看。”沈惠接过协议，
上面的条款细致得让她惊讶：婚后各自居住，必要时共同出席家庭聚会；经济独立，
互不干涉私人生活；若有一方遇到合适的人，另一方需配合办理离婚手续，
财产分割清晰......“顾先生倒是准备充分。”沈惠挑眉，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至少，
他足够坦诚，没有虚伪的客套。“凡事预则立。”顾诚推过来一杯刚泡好的茶，“当然，
协议可以修改，主要看沈小姐的意愿。”接下来的谈话更像是一场商业谈判，
两人就协议的细节逐条讨论，气氛平和，甚至带着点微妙的默契。最后敲定，三个月后领证，
先应付过双方家长这关再说。领证这天，天气很好。顾诚开车来接她，黑色的轿车擦得锃亮。
路上，他忽然开口：“我妈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沈惠愣了一下，“哦，好。
”“可能需要演得像一点。”顾诚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征询的意味，
“我妈身体不太好，经不起***。”“明白。”沈惠点头，“放心，专业演员水准。
”她冲他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一点俏皮的神色。顾诚似乎被她这个表情逗笑了，
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就放心了。”晚饭在顾诚父母家，一个温馨的老式小区。
顾母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阿姨，从沈惠坐下就拉着她的手不放，嘘寒问暖，
眼神里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顾父话不多，但看她的眼神也很温和。饭桌上，
顾母不停给沈惠夹菜，“小惠啊，多吃点，看你瘦的。顾诚这孩子，平时工作忙，
肯定不会照顾人，以后你们在一起，可得互相多照应。”沈惠刚想开口，
顾诚先接了话：“妈，我会照顾好沈惠的。”他说着，
很自然地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鱼放到她碗里，动作流畅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沈惠愣住了，
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鼓励。
她忽然就明白了，所谓的“演得像一点”，不止是做给长辈看，也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晚饭后，顾诚送她回家。车子停在楼下，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沉默，
却不尴尬。“今天，谢谢你。”沈惠先开口，“你配合得很好。”顾诚笑了笑，
“沈小姐也很专业。”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妈很喜欢你。”“你妈妈人很好。
”沈惠说的是实话，顾母的热情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反而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她要是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估计得气晕过去。”顾诚半开玩笑地说。沈惠也笑了，
“我妈要是知道，大概会提着菜刀来找你。”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那一瞬间，
车厢里的距离感好像消失了些，空气里多了点轻松的味道。“对了，”顾诚忽然想起什么，
“下周末，我爸生日，可能也需要你......”“没问题。”沈惠爽快答应，
“随时待命。”顾诚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谢谢你，沈惠。”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而不是“沈小姐”。“应该的，顾诚。”沈惠也跟着改口，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礼物我会备好，你人到就行，到时候我来接你。”“好！”很快到了下车的时候，
顾诚忽然叫住她：“沈惠。”“嗯？”“那个......”他似乎有些犹豫，
“你住的这栋楼，电梯好像不太好使，你注意安全。”沈惠愣了一下，
顾诚随即说道：“有个客户刚好住这个小区，听他提过一嘴。”沈惠笑了笑，“好，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看着顾诚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沈惠站在楼下，
摸了摸口袋里的结婚证。红色的封面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她忽然觉得，
这场看似荒唐的协议婚姻，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
一下子拉回了现实，自言自语道：“沈惠啊沈惠，你想什么呢，你们只是协议结婚！
”随后转身进了楼。但她又想，至少，顾诚是个合格的“合作伙伴”。她没注意到，
顾诚又缓缓将车倒了回来。他看着沈惠走进楼道，直到五楼楼道窗口灯亮起来，
才缓缓发动车子。他记得，沈惠说过，她住五楼。顾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
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也许，这场协议婚姻，会比他想象的要有趣一点。
2 意外的默契周末的家庭生日聚会，沈惠第一次见到了顾诚的其他家人。顾诚有个妹妹，
叫顾晓，刚上大学，性格活泼，一见面就拉着沈惠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眼里满是好奇。
“嫂子，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啊？我哥这人，木头疙瘩一个，居然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嫂子。
”顾晓凑到沈惠耳边，小声嘀咕。沈惠被她逗笑了，看了一眼正在跟亲戚聊天的顾诚，
他穿着休闲装，少了几分职场上的严肃，多了点温和的气质。“我们啊，算是一见钟情吧。
”她半真半假地说。“真的？”顾晓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哥居然也会一见钟情？
太不可思议了！”沈惠笑着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大概是“一见钟协议”吧。吃饭的时候，
见婶婶、姑父的筷子往沈惠碗边凑，顾诚很自然地坐在沈惠身边。有亲戚开玩笑说：“顾诚，
这才刚结婚就护上了？菜都不让我们夹了？”顾诚笑了笑，
夹了一筷子沈惠爱吃的青菜放到她碗里，“她胃不太好，得多吃点清淡的。
”沈惠惊讶地抬头看他，他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顾诚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
侧过头低声说：“上次看你吃胃药了。”沈惠这才想起，上次一起吃饭，
她确实因为胃不舒服，中途吃了颗胃药。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心里忽然有点暖，
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饭后，顾诚的姑姑拉着沈惠聊天，问东问西，从工作聊到生活，
最后绕到了生孩子的话题上。“小惠啊，你跟顾诚年纪都不小了，该早点要个孩子了，
趁我们还能帮着带带。”沈惠被问得有些尴尬，正想找个借口躲开，顾诚走了过来，
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姑姑，我们刚结婚，想先过两年二人世界。”他的手掌温热，
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度，沈惠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你们年轻人啊，
就是想法多。”姑姑摇摇头，也没再追问。顾诚的手一直没松开，直到把她带到阳台。
阳台上风很大，吹起沈惠的头发。他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耳垂，沈惠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抱歉。”顾诚立刻收回手，
语气里带着点歉意。“没事。”沈惠低下头，心跳有点乱。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比第一次见面时更清晰，好像还混了点阳光的味道。“刚才，谢谢你。”沈惠小声说。
“应该的。”顾诚看着她，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深邃，“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那个“夫妻”被他说得有点重，带着点调侃，又好像有点别的什么。沈惠抬起头，
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疏离，反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平静的湖面下藏着的暗流。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风从阳台吹过，
带着夏夜特有的湿热，也吹动了空气中某种微妙的气氛。“哥，嫂子，妈叫你们呢！
”顾晓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打破了阳台上的沉默。顾诚先回过神，“知道了。
”他对沈惠笑了笑，“走吧。”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沈惠靠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掠过的街灯，心里乱乱的。她忽然意识到，这场协议婚姻，
好像正在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她偷偷看了一眼顾诚，他正在认真开车，
侧脸的线条在路灯下显得柔和又清晰。他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是很好看的手。
“在想什么？”顾诚忽然问，眼睛依然看着前方。“没什么。”沈惠赶紧收回目光，
“在想明天上班要交的报告。”顾诚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快到沈惠家楼下时，
顾诚忽然说：“下周我要去邻市出差，大概三天。”“哦，知道了。”沈惠点头。
“我妈可能会打电话问，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放心，就说你在忙工作。”沈惠笑了笑，
“专业演员，从不拉垮。”顾诚也笑了，“那我就放心了。”他顿了顿，又说，
“邻市最近降温，我给你带点特产回来？”沈惠愣了一下，“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不麻烦。”顾诚说得很自然，“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沈惠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那就......随便带点吧。”“好。”车停在楼下，
沈惠解开安全带，“那我上去了。”“沈惠。”顾诚叫住她。“嗯？”“出差期间，
要是我妈打电话查岗太严，你应付不过来，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的语气很平淡，
却让沈惠心里一动。“好。”她笑了笑，“路上小心。”“晚安。”“晚安。”沈惠下车，
看着顾诚的车开走，才转身走进楼道。电梯缓缓上升，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还有点烫。
回到家，她把结婚证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看着上面并排的两个人，忽然觉得，
这场始于协议的婚姻，或许并不全是为了应付家人。3 出差的余温顾诚出差的那三天，
沈惠的生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上班，加班，偶尔应付一下母亲的视频电话。
顾母确实打了两次电话，语气亲昵地问顾诚有没有好好吃饭，工作是不是很累。
沈惠按照事先说好的话应付过去，挂了电话，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第三天晚上，
沈惠加完班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盒。她疑惑地拿起来，
看到寄件人是顾诚。拆开盒子，里面是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是顾诚清秀的字迹：“邻市特产，味道不错，你尝尝。”沈惠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味。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顾诚家吃饭，
她随口说过一句“喜欢桂花味的点心”。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暖暖的。她拿出手机，想给顾诚发个消息说谢谢，编辑了半天，又删掉了，
最后只发了两个字：“收到。”没过多久，顾诚回复了：“味道还好吗？”“嗯，很好吃。
”“那就好。”放下手机，沈惠看着桌上的点心，忽然笑了。也许，这场协议婚姻，
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顾诚出差回来那天，给沈惠打了个电话。“我刚下飞机，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沈惠愣了一下，“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吧？”按照协议，
非必要不单独见面。“算是......庆祝出差顺利结束？”顾诚的语气带着点笑意。
沈惠想了想，“好啊，去哪里吃？”“你定吧，我来接你。”最后，
两人选了一家安静的日料店。顾诚看起来有点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精神还好。
“出差还顺利吗？”沈惠给他倒了杯茶。“嗯，挺顺利的。”顾诚喝了口茶，“就是有点忙，
没怎么休息好。”“那回来好好休息。”两人边吃边聊，聊工作，聊最近看的电影，
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气氛很轻松，不像协议的伙伴，反而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对了，
”顾诚忽然说，“下下周是我生日。”“哦，生日快乐。”沈惠笑了笑，
“需要我准备礼物吗？”“不用。”顾诚摇头，“我妈说，想在家办个小型的生日宴，
到时候......”“我懂。”沈惠接话，“专业演员，随时就位。”顾诚被她逗笑了，
“谢谢你，沈惠。”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沈惠愣了一下，
“不辛苦啊，就当是......社会实践了。”顾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
沈惠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低下头假装专心吃东西。吃完饭，顾诚送她回家。车停在楼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那个......”沈惠先开口，“生日礼物，还是要准备的吧？
不然显得我这个‘妻子’太不称职了。”顾诚笑了，“那你就准备一份‘称职’的礼物吧。
”“好。”沈惠点头，推开车门，“那我上去了，晚安。”“晚安。”顾诚看着她，
忽然又说，“沈惠，其实......”“嗯？”他顿了顿，好像在犹豫什么，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上去吧，早点休息。”沈惠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好。
”回到家，沈惠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反复想着顾诚没说完的那句话。
他到底想说什么？她拿起手机，翻出和顾诚的聊天记录，大多是关于“配合演戏”的内容，
偶尔有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看起来，确实像一份严谨的合作协议。可为什么，
她会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呢？4 生日宴的试探顾诚生日那天，沈惠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选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
还特意去买了一条领带作为礼物——她记得顾诚有很多白衬衫，
搭配这条深蓝色的领带应该会很好看。顾诚家很热闹，来了不少亲戚朋友。看到沈惠，
顾母立刻拉着她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儿媳妇，小惠，是不是很漂亮？”沈惠笑着打招呼，
应对自如。顾诚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来了。”“生日快乐。
”沈惠把礼物递给他，“一点小心意。”“谢谢。”顾诚接过礼物，打开看了一眼，
眼睛亮了亮，“我很喜欢，谢谢。”“喜欢就好。”聚会中途，沈惠去厨房帮顾母拿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顾晓的声音：“妈，你看我哥，眼睛都快长嫂子身上了，
还说什么协议结婚，我看他明明就是动心了。”沈惠的脚步顿住了。
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协议结婚的？“你小声点。”顾母的声音传来，带着点笑意，
“妈早就看出来了。你哥那性子，别扭得很，喜欢人家又不好意思说。”“那嫂子呢？
嫂子对我哥有意思吗？”“应该......也有点吧？”顾母不太确定，
“小惠是个好姑娘，就是心思重了点。慢慢来，感情的事急不得。”沈惠站在门口，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她正想悄悄退开，
却不小心碰掉了门口的一个勺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厨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惠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门，脸上挤出自然的笑：“阿姨，我来拿点水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