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雾中抉择
金属摩擦声从走廊传来，消防门被某种力量撞得变形，透过门缝能看见猩红的瞳孔 —— 那是刚才停车场里的保安，此刻皮肤开裂露出机械般的关节。
"他们被黑雾感染了！
" 苏璃拽着林默的手腕跨入空间门，"抓紧我，空间通道不稳定！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林默听见玻璃破碎的巨响。
回头望去，原本的会议室己经被黑雾吞没，张姐的半个身体悬在雾墙边缘，正被缓缓拉向黑暗，她的惨叫戛然而止，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空间门另一端是大厦顶层的设备平台。
此刻的天空完全被血色笼罩，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只剩半截塔身，顶端的球体正在黑雾中融化，金属液滴如雨般坠落。
"看右边！
" 苏璃突然推开林默。
一道银光擦着他的鬓角掠过，钉在冷却塔上的竟是半截钢筋。
二十米外的阴影里，三个浑身覆盖鳞片的人形生物正缓缓逼近，他们的胸口嵌着倒计时水晶，红色数字随着呼吸明灭。
"是一阶变异兽。
" 苏璃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用你的异能，他们的弱点在水晶核心。
""我......" 林默盯着掌心时隐时现的沙漏，"我不知道怎么控制！
"最近的变异兽突然加速，前肢化作利刃般的骨刃。
苏璃指尖连点，三道空间刃斩出，却在接触目标时发出金属碰撞声 —— 对方的鳞片表面浮现出倒计时纹路，将攻击完全抵消。
"他们吸收了倒计时能量！
" 苏璃的左臂突然浮现紫斑，"我的空间切割对倒计时造物无效，你必须用时间回溯打断他们的能量循环！
"变异兽的骨刃己近在咫尺，林默本能地闭上眼睛。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数字突然疯狂跳动，沙漏虚影在掌心凝聚，他听见自己大喊："回到三分钟前！
"世界再次陷入凝滞。
林默看见三个变异兽保持着冲锋姿势，胸口的水晶核心正闪烁着规律的红光。
他踉跄着冲上前，指尖触碰水晶的瞬间，沙漏虚影融入其中，红色光芒突然爆闪，倒计时数字从3***变成了363。
当时间恢复流动，变异兽们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倒地，鳞片迅速剥落，露出底下人类的躯体 —— 正是刚才在停车场遇袭的保安。
苏璃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林默转身看见她靠在冷却塔旁，左手臂完全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第一次见到双异能者...... 时间回溯和空间感知，难怪能看见我的能力。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六架涂装着黑色齿轮标志的运输机正冲破血雾，机身侧面的 "守夜者联盟" 徽章在血色中格外醒目。
苏璃掏出通讯器，快速输入密码："这里是特殊行动组 0721，己确认 B 级觉醒者，请求立即撤离。
""等等！
" 林默抓住她透明的手腕，触感如同触碰流水，"你刚才说双异能者？
我只有时间回溯 ——""别装傻。
" 苏璃的通讯器发出蜂鸣，运输机正在头顶悬停，绳索从舱门垂下，"在会议室时，你用时间回溯救了陈小雨，却让倒计时减少了一天。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抬头望向逼近的黑雾，雾墙边缘己经出现扭曲的建筑残骸："每逆转一次死亡，就会加速一次黑雾推进。
守夜者联盟找了你三年，从你七岁第一次无意识发动时间回溯开始。
"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
七岁那年的暴雨夜，邻居家的姐姐被失控的轿车撞倒，他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哭泣时，第一次看见掌心的沙漏。
当时间倒流回车祸前，他却看见姐姐的身体在暴雨中化作光点消散 ——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时间回溯有不可逆转的代价。
运输机的探照灯照亮平台，全副武装的士兵顺着绳索降下。
苏璃转身时，透明的手臂己经恢复如常，只是眼底多了抹疲惫："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你救下陈小雨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卷入了人类文明的最终战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