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合租后，他负责对接楼栋琐事，我负责打理家里三餐。生日那天晚上，

楼下邻居阿姨突然打电话，说家里灯坏了怕黑，让男友帮忙换灯泡。男友说很快就回，

结果去了快两个小时才敲门。他回来时头发乱糟糟的，衬衫领口还别着根不属于他的长发，

手臂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他说阿姨家老灯座生锈难拆，不小心蹭到了墙角，

还被梯子磕了下。我虽奇怪换个灯泡怎么会这么久，但还是赶紧递给他毛巾擦汗。

他去洗手时，我帮他收拾外套，却在西装内袋里摸出了一枚没拆封的女士口红，

色号还是他说过“太艳不适合我”的那种。……第一章生日夜的长头发我叫林晚，

今年二十七岁，和男友周明轩在这个老小区合租了三年。我们的分工很明确，

他对接楼栋里的大小琐事，我负责家里的三餐和打扫。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

下班前我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个六寸的芒果慕斯，还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六点半，

周明轩准时发来微信：临时有事，楼下张阿姨家灯坏了，让我帮忙换一下，很快回来。

我回了个好，等你，把菜罩在保温罩里，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墙上的时钟从七点跳到八点，又从八点挪到九点。蛋糕上的蜡烛已经化了半根，

我热了三次的汤终于彻底凉透。敲门声响起时，我几乎是弹起来跑去开门的。

周明轩站在门口，头发像被揉过的鸡窝，衬衫领口歪歪扭扭，

最显眼的是他左胸口别着根深棕色的长发——那不是我的头发，我染的是浅亚麻色。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接过他的公文包，鼻尖闻到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别提了，

他脱鞋时踉跄了一下，卷起袖子的手臂上有几道浅浅的红痕，张阿姨家灯座生锈了，

拧半天没拧下来，梯子还晃了下，胳膊蹭到墙角了。他说话时眼神躲闪，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纽扣。我帮他挂外套时，

指尖突然触到西装内袋里有个方方正正的硬物。你口袋里装了什么？我随口问了句。

周明轩的脸瞬间僵了下，慌忙去掏口袋：没什么，客户送的样品……他的手还没伸进去，

我已经摸出了那个小盒子——是支崭新的YSL小金条，色号21，正红色。

上个月我在专柜试这支口红时，他还皱眉说：太艳了，不适合你这种乖乖女。

我的手指捏着冰凉的金属外壳，指尖都在发抖。这是什么？我把口红举到他面前，

声音比我想象中平静。周明轩的喉结滚了滚，

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是……张阿姨让我帮忙带的，她女儿明天生日，我忘了给她。

张阿姨女儿今年才八岁。我盯着他的眼睛，八岁小女孩用正红色口红？

他的眼神彻底慌了，开始语无伦次：可能是给她老婆……不对，

是张阿姨自己用……哎呀你别多想，就是个误会。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厨房，

把那桌冷掉的菜倒进了垃圾桶。芒果慕斯被我狠狠摔在地上，奶油溅到墙上，

像一滩丑陋的污渍。第二章 楼下的热心肠冷战从生日夜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周明轩像往常一样做了早餐，把煎蛋摆成爱心形状，可我一口没吃。出门时，

在楼道里遇见了张阿姨。她穿着件碎花睡衣，烫着波浪卷发，看见我们时眼睛一亮，

热情地打招呼：小周，小林，上班去啊？她的目光在周明轩身上停留了两秒，

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我注意到她今天涂的口红，正是昨天那支YSL21号色。

张阿姨，昨晚麻烦明轩了。我扯出个笑脸，故意提高了音量，听说您让他帮忙带口红？

真是不好意思，他记性不好，把东西落在家里了。张阿姨脸上的笑容僵了下，

很快又恢复自然：哎呀看我这记性，是我让小周帮我带的，年纪大了也想赶赶时髦嘛。

小林你别多心，小周可是个热心肠。周明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拉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走：快迟到了，走吧。电梯里，

他压低声音吼我：林晚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我难堪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

我甩开他的手，周明轩，我们谈谈吧，晚上八点。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再说吧

。那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下班，想去小区超市买瓶红酒，准备晚上把话说清楚。

刚走到超市门口，就听见两个大妈在聊天。……302的张寡妇可真有本事，

把201那小伙子迷得团团转。可不是嘛，昨天我去倒垃圾，看见那小伙子从她家出来，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听说那小伙子有女朋友啊，在一起好几年了，准备结婚呢。

结婚？我看悬。张寡妇手里有套拆迁房，那小伙子精着呢……

我拿着购物篮的手开始发抖，原来这栋楼的人早就知道了，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回到家时，周明轩已经在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了五六个烟蒂。我们分手吧。

我把红酒放在茶几上，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他猛地站起来，掐灭烟头：林晚，

你非要这样吗？我和张阿姨真的没什么，就是她一个人不容易，我帮衬着点。

帮衬到需要送口红？帮衬到深更半夜在她家待到九点？我冷笑，周明轩，

你当我瞎还是傻？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他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这栋楼谁不知道张阿姨不容易？我帮她怎么了？邻里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是应该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不包括送你女朋友不适合的口红，

不包括在她家待到浑身是香水味，更不包括让你女朋友像个傻子一样等你过生日。

他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林晚，你就是太敏感了。这栋楼的人都知道我热心，

你别听别人瞎说。别人？我突然想起超市大妈的话，是不是整栋楼都知道，

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他的眼神闪烁了下，没再说话。

第三章 楼道里的窃窃私语分手后的第三天，我开始收拾东西。周明轩搬去了次卧，

我们像合租的陌生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零沟通。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很差，

晚上总能听见楼道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自从发现周明轩和张阿姨的事后，

我开始下意识地留意楼道里的动静。我发现，只要周明轩一出门，

张阿姨就会准时出现在楼道里，两人装作偶遇，然后一起下楼。有好几次，我在阳台晾衣服，

都看见他们在小区花园里散步，张阿姨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周明轩的胳膊上。

更让我恶心的是，楼道里的邻居们似乎都默认了这种关系。遇见我时，

他们会假惺惺地问：小林，和小周吵架了？小周是个好孩子，就是太热心了。

遇见周明轩时，他们又会笑着打趣：小周，又去帮张阿姨忙啊？真是个好小伙。

好像错的人是我，是我太小气，是我不懂邻里互助。周五晚上，我加班到九点才回家。

刚走到二楼，就听见302的门开着，张阿姨和周明轩在里面说话。……小林那边怎么办？

她好像知道了。是周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知道了又怎么样？

张阿姨的声音嗲嗲的，她一个外地姑娘，在这城市无依无靠的，还能翻天不成？再说了，

这栋楼的人谁不向着我？可是……我们这样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

张阿姨轻笑一声，等我那套拆迁房下来，写我们俩的名字，到时候你还怕什么？

林晚能给你什么？她连个首付都拿不出来。后面的话我没再听，转身回了家。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错，只是觉得这样对他更有利。原来这栋楼的人不是不知道真相，

只是觉得张阿姨更有利用价值。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暴露得淋漓尽致。

第四章 众口铄金我决定搬走，越快越好。找房子的事很顺利，

周末我就看中了一个离公司不远的一居室。周一早上，我拿着租房合同回到家，

准备和周明轩说搬走的事。刚打开门，就看见楼道里站了好几个邻居，

为首的是住在一楼的王大爷。小林，你这是要搬走啊？王大爷皱着眉，语气不太好。

是啊王大爷，我找到新住处了。我笑着点头。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走？

是不是因为小周和张阿姨的事？住在四楼的李婶接过话茬，小林啊，我知道你年轻，

脾气躁，但小周和张阿姨真没什么，就是邻里互助。是啊小林，

张阿姨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小周帮衬着点怎么了？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小心眼？

一点小事就闹着搬走。我看她就是嫉妒张阿姨，觉得张阿姨比她有本事。

各种难听的话像潮水一样涌来，我被围在中间，百口莫辩。周明轩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

一言不发。张阿姨则适时地出现，眼眶红红的：小林，你别听他们瞎说，都是我的错，

你别怪小周，也别搬走好不好？这栋楼少了你多冷清啊。她这副委屈的样子，

倒像是我欺负了她。张阿姨，我搬走和你们没关系，就是单纯觉得那边离公司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怎么会没关系？王大爷一拍大腿，

肯定是你误会了他们，小周是个好孩子，张阿姨也是个好人，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破坏他们的名声。就是，我们都看着呢，

小周对张阿姨就是单纯的帮助。小林啊，做人要厚道，不能这么小心眼。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好像我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明明是周明轩和张阿姨做错了事，最后却变成了我的错。这就是所谓的盲目从众吗？

因为张阿姨在这栋楼住的时间长，因为她手里有拆迁房，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热心邻居，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我意已决，这周末就搬走。

我推开人群，走进家门，反手关上了门。门外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第五章 渣男贱女锁死搬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在收拾东西时，

发现周明轩的笔记本电脑没关。屏幕上是他和张阿姨的聊天记录。亲爱的，

林晚真的要搬走了？嗯，她说这周末就走。太好了，

那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那当然，这栋楼的人谁不向着我？再说了，他们不帮我，以后还想不想从我这儿得好处了？

还是你聪明。对了，你那拆迁房什么时候下来？快了，下个月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我们就领证，写我们俩的名字。好，都听你的。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

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利用这栋楼的人自私自利的心理，把我塑造成一个小心眼、嫉妒心强的女人。而那些邻居，

为了能从张阿姨那里得到一点好处，心甘情愿地帮她说话，对真相视而不见。这就是人性，

丑陋又现实。周六早上，搬家公司准时到了。周明轩站在一旁，看着我收拾东西，欲言又止。

张阿姨也来了，手里拿着一袋水果：小林，这是阿姨一点心意，你别怪阿姨，

以后常回来看看。我没接她的水果，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看着周明轩，突然笑了：周明轩，祝你和张阿姨百年好合，锁死，别祸害别人。

他的脸瞬间红了，张阿姨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楼道里的邻居们又围了过来，看着我搬家，

眼神里有同情，有嘲讽，也有幸灾乐祸。我没再看他们一眼，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让我恶心的楼。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离开这里，

我才能开始新的生活。而那些自私自利、盲目从众的人，会永远被困在那栋楼里，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互相算计，互相利用。周明轩和张阿姨，这对渣男贱女，

也终究会在利益的纠葛中，慢慢消耗掉最后一点情分。毕竟，建立在自私和算计上的感情，

从来都不会长久。第六章 新的开始搬到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我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

开了瓶红酒，坐在阳台上看着夜景。手机响了，是以前的同事李婷打来的。晚晚，

你真的搬走了？嗯，刚收拾好。太好了，我就说那个周明轩配不上你。

李婷在电话那头愤愤不平，对了，我听说周明轩和张阿姨的事在你们小区传开了，

现在大家都在说张阿姨的拆迁房黄了，因为她和周明轩的事被她前夫知道了，

前夫要跟她争抚养权和房产。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吗？那还真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