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180万的存折放在桌上，给儿子当婚房。儿媳哭着说，以后我就是她唯一的妈。

我半夜起夜，听见她在卫生间压着嗓子打电话。“放心吧爸，房本只写我名，

让她那傻儿子还贷款，等他还不上了，房子就是我们的了。”我一句话没说，默默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用这180万，全款买下了他们看好的那套房。

01客厅的顶灯将那本薄薄的存折照得雪亮。180万。这串数字，是我，林岚，

一个退休会计，一辈子勤勤恳恳、一笔一笔算出来的半生心血。是我丈夫走后，

我唯一的铠甲和底气。现在，我把它推到了儿子陈阳和准儿媳王倩倩的面前。“拿着，

去看房吧，妈就这么一个儿子，不为你为谁。”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王倩倩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下来，

比我这个真金白银拿出来的人还要激动。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心滚烫，

带着一丝不易察 বিগ的颤抖。“妈！”她这一声喊得是情真意切，肝肠寸断。

“我爸妈走得早，从小我就没感受过母爱，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妈，我一定把您当亲妈孝顺！

”她哭得梨花带雨，扑进我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受了天大的恩惠。

我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儿子陈阳，

我那个二十六岁，依旧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儿子，感动得眼圈也红了。他搂住王倩倩，

又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幸福的哽咽：“妈，谢谢您。倩倩，快别哭了，

以后我们好好孝顺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如果不是半夜那通电话，

我大概会一直沉浸在这个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那天晚上，我有点口渴，凌晨两点多，

摸黑起床想去客厅倒杯水。主卧的门虚掩着，儿子的鼾声均匀地传来。卫生间的灯却亮着，

门缝里透出一条细细的光线，还有压得极低、鬼鬼祟祟的说话声。是王倩倩。“……哎呀，

你急什么！”她的声音，没了白天的甜糯，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尖利。

“老太太已经被我哄住了，今天把存折都拿出来了，一百八十万！”我端着水杯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呼吸瞬间停滞。“放心吧爸，

我都想好了。房本肯定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就说是婚前财产，让他家放心。

然后贷款让他那傻儿子还，他工资才多少？等他还不上几个月，银行一收房，

这房子不就顺理成章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一卖，你的赌债不就……”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鸣声。水杯从我手中滑落，没有摔在地上，

而是被我用另一只手死死接住。冰凉的玻璃触感，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个幽灵一样，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窗外的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我脸上，

一定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骗局。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什么父母双亡，什么渴望母爱，全都是演给我看的戏。他们一家子，

就是一群潜伏在我身边的刽子手，磨着刀，就等着从我儿子身上，从我这个老太婆身上，

割下血淋淋的肉。而我那个傻儿子，还把刽子手当成了共度一生的爱人。我浑身发冷，

不是因为深夜的凉意，而是因为那淬了毒的人心。我以为我嫁的是儿媳，原来是引狼入室。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镜子里的我，脸色灰败，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那个双眼布满红血丝，却异常冷静的自己。林岚，

你当了一辈子会计，跟数字和人心打了半辈子交道，不能就这么栽了。我换上最得体的衣服，

化了个淡妆，遮住满脸的憔悴。然后，我拿着那本存折，独自一人，去了银行。中午，

我约了房产中介，直接去了陈阳和王倩倩之前看好的那个楼盘——“江畔景苑”。三室两厅，

一百二十平，南北通透，视野开阔，能看到江景。确实是个好房子。

王倩倩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说她做梦都想住进这里。“林阿姨，您真决定了？全款？

”中介小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对，全款。”我平静地在合同上签下我的名字——林岚。

没有一丝犹豫。刷卡，办手续，一下午的时间，那本红色的房产证，就递到了我的手上。

滚烫的，沉甸甸的。这才是我的底气。02傍晚，陈阳和王倩倩兴冲冲地回了家。

王倩倩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妈！我们今天去看房子了！

江畔景苑那套真的太好了！我和阳阳都特别喜欢！”她拉着我的手，亲热地摇晃着，

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迫切的光。“我们都算好了，首付一百万，剩下八十万贷款，

我跟阳阳一起还，肯定没问题的！”她嘴上说着一起还，可我脑子里回荡的，

却是那句“让她那傻儿子还贷款”。陈阳也一脸兴奋：“妈，那房子采光特别好，

倩倩说要把阳台改成一个玻璃花房，她最喜欢花了。”他已经开始规划他们的未来，

一个被精心设计的、虚假的未来。我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吗？那敢情好。

”我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那个红色的本子，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不用那么麻烦了，

房子我已经买了。”客厅的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陈阳和王倩倩的目光，

同时聚焦在那本房产证上。王倩倩的呼吸都急促了些，她几乎是扑过去拿起了那个本子，

迫不及待地翻开。当她看到“权利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印着我的名字“林岚”时，

她脸上那如花般灿烂的笑容，一寸一寸地碎裂，凝固，最后变成一片空白。那表情，

比吞了苍蝇还难看。“妈……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里的甜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僵硬和颤抖。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什么意思，我全款买了，你们安心住，不用背那么重的贷款，年轻人刚结婚，

轻松一点不好吗？”“好”字刚落，王倩倩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次的眼泪，和昨天不同。

昨天的眼泪是武器，今天的眼泪，是计划落空后的惊慌失措。她不看我，只是转过头，

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儿子，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阳阳……阿姨是不是……是不是不相信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奋斗，一起还贷款，

把这个家撑起来的……现在这样，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她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刀，

刀刀都插在我儿子的心窝上。陈阳果然心疼了。他皱着眉，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妈，

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样……让倩倩怎么想？”他的语气里，带上了责备。我心口一痛，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慈母”的笑容，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受伤。

“我拿出我一辈子的积蓄，给你们买婚房，不让你们年纪轻轻就背上几十年的债务，

我还错了？”我反问他。一句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王倩倩一看形势不对，

立刻拉住陈阳的胳膊，深明大义地对我“解释”。“阿姨，您别误会，我没有怪您的意思，

我就是……就是心里有点难过。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给您足够的安全感，

才让您这么操心。”看看，多会说话。以退为进，四两拨千斤。她这么一说，

倒显得我这个拿出180万的婆婆，多么小题大做，多么不近人情，

多么刻薄地伤害了她那颗“玻璃心”。陈阳果然被她绕进去了。他看我的眼神，

更加不赞同了。“妈，倩倩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没参与感。

你哪怕让我们自己去办手续呢？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所有事都做了，

我们……”“你们怎么样？”我打断他，目光直视着他，“你们是觉得我多事了，

还是觉得我挡了你们的路？”当晚，我们家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陈阳为了王倩倩，第一次对我大声说话。他说我不尊重他的爱人，说我思想陈旧，

说我不懂年轻人的爱情。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割在我的心上。我养了二十六年的儿子，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错了。我没有再争辩。因为我知道，

跟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成年巨婴”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看着他走进卧室，去安慰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王倩倩，

听着里面传来他温柔的哄慰声和她低低的啜泣声。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

攥紧了手中的房产证。那红色的外壳，硌得我手心生疼。我心里一片冰凉，但也无比清晰。

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们的A计划失败了，接下来，一定还会有B计划，C计划。这场战争，

我不能输。我输不起我的养老钱，更输不起我儿子的下半生。03房产争夺战暂时告一段落，

家里迎来了几天诡异的平静。王倩倩不再对我哭哭啼啼，反而变得愈发“孝顺”。

早晚安、热牛奶、捏肩膀，殷勤得像个二十四孝好儿媳。可我清楚地看到，

她每次对我笑的时候，眼底都没有一丝温度。那是一种蛰伏的、等待时机的冷光。

我那个傻儿子，则完全被她的演技蒙蔽了。他觉得王倩倩“懂事”、“大度”，

反而对我之前的行为更加心怀芥蒂，认为是我伤害了一个善良女孩的心。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说：“妈，你看倩倩多好，她从来没计较过房本上没她名字的事。

”我听着，心里冷笑。她不是不计较，她是知道计较也没用，在憋下一个大招。果然，

周末的下午，大招来了。门铃响起，王倩倩的“父母”登门了。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们。

第一次是商量订婚事宜，当时他们表现得通情达理，和蔼可亲。今天，

他们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那笑意，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算计。王倩倩的母亲，

一个身材微胖、眼角耷拉的中年女人，一***坐在沙发上，就拉住了我的手。“亲家母啊，

我们家倩倩，从小就是我们夫妻俩的心头肉，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着我，像是在估价一件商品。我客气地笑了笑：“是，看得出来，

倩倩是个好孩子。”“那可不！”她声音高了八度，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我们倩倩这么好的姑娘，嫁到你们陈家，我们做父母的，嫁妆肯定不能含糊！

我跟她爸商量了，陪嫁一辆二十万的车，你看怎么样？”我心里“咯噔”一下。

先抛出一个诱饵，接下来，就该图穷匕见了。我没接话，只是微笑着听着。果然，

她话锋一转。“就是这个彩礼嘛……亲家母，按我们老家的规矩，我们这边嫁女儿，

彩礼都是要讨个好彩头的。不多，就88万，寓意发发发，让孩子们以后顺顺利利，

大富大贵！”88万。呵，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是算准了我刚花了180万买了房，

想用彩礼的名义，把这笔钱再给捞回去。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露出为难的神色。

“亲家母，真不巧。我这刚全款买了房，手头上……实在是没那么宽裕了。你也知道，

我一个退休老太婆，没什么收入来源。”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倩倩，

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没看我，而是用那种受伤小鹿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陈阳。

“阳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妈从一开始就没看上我。房子不加我的名字，

现在连我们老家的规矩，她都不肯认……”她哭得恰到好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她那个妈，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拍大腿，

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哎哟我的天哪！这是什么道理！不给彩礼就想娶我们家女儿？

我们倩倩这是要嫁人，不是卖给你们家当保姆！这婚要是结不成，

我们倩倩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她一边嚎，

一边用眼睛去瞥我儿子。陈阳，我那个被夹在中间的儿子，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一边是声泪俱下的未婚妻，一边是撒泼打滚的丈母娘，另一边，是“不近人情”的亲妈。

他彻底乱了方寸。他求助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妈……妈……你……”我看着他，心如刀割。这就是她们的目的。用眼泪，用撒泼，

用所谓的“规矩”，对我进行一场公开的情感绑架和围剿。而她们手里最大的人质，

就是我的儿子。终于，在王倩倩和她妈一唱一和的哭闹声中，我儿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妈！”他这一跪，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儿子，我的骄傲，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男人，此刻，

为了一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跪在了我的面前。“妈，我求求你了！就当是我借你的！

我以后加倍工作，我拼了命也还给你！我们不能让倩倩受委屈啊！妈！”他抱着我的腿，

哭得像个孩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阳，

又看了看旁边那对母女脸上交换的、一闪而过的得意眼神。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我缓缓地，扶起了我的儿子。我的声音，

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沙哑。“好，我给。”王倩倩和她妈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是，

”我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有一个条件。”“彩礼，我可以给。

但必须是在订婚宴上给，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给。而且，倩倩必须当场签一份婚前协议。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协议上要写清楚，这88万，

是我赠与你们小两口的婚后共同启动资金，用于你们未来的生活和事业，

而不是给她的个人财产，更不是给她娘家的。”我抛出了我的钩子。

王倩倩和她妈对视了一眼。在她们看来，这不过是我这个老太婆在做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只要钱到了手，进了她们的口袋，什么协议不协议的，不过是一张废纸。“好！没问题！

”王倩倩的妈一口答应下来，爽快得让我心惊。“只要亲家母你肯给钱，别说一份协议，

十份我们都签！我们本来也不是图钱，就是图个吉利，图个面子嘛！

”她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仿佛已经看到了那88万现金堆在她面前的样子。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我的“惨败”告终。儿子感激涕零，觉得我“深明大义”。

王倩倩一家，心满意足地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许久没有动弹。心里的窟窿，

越来越大，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她身后，还站着一窝等着吸食你血肉的家人。没关系。

你们要演，我就陪你们演到底。订婚宴，是吗？我会给你们准备一个永生难忘的舞台。

04订婚宴的日子，定在了半个月后。这半个月，王倩倩一家像是生怕我反悔，

一天三个电话催问我钱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每次都用温和而疲惫的语气告诉她们：“在筹了，

在筹了，这么大一笔钱，总得给我点时间。”我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是安心，

觉得我已经被彻底拿捏。王倩倩更是变本加厉，开始在我儿子面前吹风，说她哪个闺蜜结婚，

婆家送了钻戒，哪个同事订婚，男方给了改口费。我那个傻儿子，听风就是雨，

跑来跟我商量，是不是也该给倩倩买个大点的钻戒。我气得肝疼，

面上却只是淡淡地说：“妈的钱都准备给彩礼了，这些小东西，得靠你自己努力了。

你的面子，要你自己挣。”儿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地走了。我能感觉到，

王倩倩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耗尽。她需要那笔钱，很急。果然，

距离订婚宴还有三天的时候，她使出了杀手锏。那天晚饭，我特地炖了鸡汤。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