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包厢里的灯光迷离暧昧。我谈了六年的女友苏晴,被灌了几杯酒后,脸颊泛红,
眼波流转。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她半推半就地,和她的“前男友”顾凯亲了一下。
非常短暂,一触即离。但包厢里KTV的伴奏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我的名字叫聂昭,苏晴的正牌男友。
她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所谓前男友,叫顾凯。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一个可怜的、被当众戴了绿帽的傻子。所有人都等着我暴怒,掀桌子,或者至少,拂袖而去。
然而,我只是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带头鼓起了掌。“漂亮!
”我大声喝彩,“光亲一下多没意思,六年没见了,来个法式的啊!”死寂的现场,
被我清脆的掌声和更离谱的发言彻底击碎。顾凯那张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一抹藏得很好的轻蔑所取代。他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个为了面子故作大度的窝囊废。
苏晴则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白兔,眸子里迅速蓄满了水汽,泫然欲泣地望着我,手足无措,
仿佛我才是那个残忍的施暴者。“看***什么?”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甚至拿起手机,
打开了录像功能,“继续啊!大伙儿都等着看世纪重逢呢!来,顾凯,
拿出你当年追校花的本事来,别怂!”我这一番操作,彻底把尴尬丢给了他们俩。
苏晴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凯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揽住苏晴的肩膀,带着几分***的姿态,对我沉声说:“聂昭,你什么意思?苏晴喝多了,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咄咄逼人有意思吗?”“哦?”我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走到他们面前,“她喝多了,你们这群人就没喝多?起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带劲,怎么,
现在怕了?怕我这个‘大男人’没风度?”我环视一圈,那些刚才起哄的同学纷纷低下头,
不敢与我对视。“玩不起就别玩。”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顾凯,
“把你嘴擦擦,我嫌脏。”然后,我转向泪眼婆娑的苏晴,
语气是我从未有过的冰冷:“妆都哭花了,补补吧。六年感情,今天,到此为止。”说完,
我没再看他们任何一眼,拿起我的外套,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包厢。
出了KTV,初冬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脸上那副坚硬的面具,有了一丝龟裂的迹象。
我没有愤怒地咆哮,也没有痛苦地流泪。因为愤怒和痛苦,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预支干净了。
今天这场戏,不是我的耻辱,而是我复仇大戏的,开场哨。我和苏晴在一起六年。
从大二到工作四年,我以为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我规划的未来里,每一步都有她。
我努力工作,从一个实习生熬到项目组长,省吃俭用攒首付,
就是为了在星城的这片钢筋水泥里,给她一个家。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是我所有朋友眼中的“完美女友”。直到半年前,我那个独居在老城区的爷爷,
因为一次意外摔倒,住院了。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去世了,
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他住在我们家仅剩的一套老房子里,
一个位于星城二环内,有着百年历史的老院子。那片区域正在进行旧城改造,
开发商开出了天价,周围的邻居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只有我爷爷,
固执地守着那座承载了聂家几代人记忆的老宅,任凭开发商磨破嘴皮,就是不肯搬。
爷爷住院后,苏晴表现得比我还孝顺。她每天下班都先去医院,熬汤送饭,陪爷爷聊天解闷,
把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动不动就当着我的面夸她,“小昭,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就是找到了晴晴这么好的姑娘。”那时候的我,也曾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此生非她不娶。
直到有一天,我去医院给爷爷送换洗衣物,在病房门口,听到了她和爷爷的对话。“爷爷,
您看您,身体也不好,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院子多冷清啊。那房子又老又旧,上下水都不方便,
冬天还没暖气。您不如就同意了开发商的条件,拿上一大笔钱,跟我们住到一起,
或者去住最高档的养老院,多好?”苏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晴晴啊,
你是个好孩子,但那院子,是咱家的根啊。你不知道,你聂爷爷我啊,就是死,
也得死在那院子里。”“可是爷爷,阿昭为了买婚房,天天加班,人都瘦了一圈了。
要是您把老宅卖了,他的压力就小多了,我们也能早点结婚,早点让您抱上重孙子啊。
”“这……”爷爷的语气有些动摇。我当时站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
既感动于苏晴为我考虑,又有些不舒服她拿结婚逼我爷爷。但我选择了相信她。我相信,
她只是单纯地心疼我。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在她的旧手机里——她换了新手机,
旧的给我当备用机——发现了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相册。相册里,是她和顾凯的亲密合照。
各种各样,从大学时代到最近。是的,最近。背景是星城新开的网红餐厅,是郊野的露营地,
是豪华酒店的落地窗前。照片里的他们,比跟我在一起时,要亲密得多,也……快乐得多。
时间线清清楚楚,这六年,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不,我连第三者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笑的提款机和跳板。原来,所谓的“前男友”,
从来就没有“前”过。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六年的感情,六年的信任,
像一个精心编织的笑话,轰然倒塌。我没有立刻拆穿她。因为我在那些照片的角落里,
发现了一些更有趣的东西。顾凯,这个在同学群里一直很低调,
只偶尔晒晒方向盘和名表的男人,他的工作单位——“辉煌置业”。
正是负责我家那片老城区改造的开发商。所有的线索,像一串被点燃的鞭炮,
在我脑子里炸开了。为什么顾凯一个“前男友”,会和苏晴藕断丝连?
为什么苏晴在我爷爷住院后,那么殷勤地劝说他卖房?为什么一个家境优渥的富二代,
会对我家的那座破院子,表现出如此执着的兴趣?答案,不言而喻。这不是简单的劈腿,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苏晴接近我,讨好我爷爷,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顾凯布下的局。
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我,而是爷爷坚守的那座老宅。我感觉不到心痛了,
只剩下一种被愚弄到极致的冰冷和愤怒。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我买了一个小型的录音笔,藏在了送给爷爷的收音机里。于是,我听到了更多精彩的对话。
“晴晴,那老头子还没松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是顾凯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
地点似乎是在医院的楼梯间。“快了,凯哥,你别急。他很喜欢我,最近已经开始动摇了。
只要我再加把劲,说不定过两天他就同意了。”这是苏晴谄媚又急切的回答。“最好是这样。
拿不下那块地,我爸非扒了我的皮。你记住,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星城三环内的大平层,写你的名字。”“谢谢凯哥!我一定会的!”录音到这里,我关掉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原来如此。她对我六年的温柔体贴,对我爷爷的百般孝顺,
全都明码标价——星城三环内的一套大平层。好,真好。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依然是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傻子”聂昭,会因为她一句“想吃城西的蛋糕”,
在下班后穿越大半个城市去买;会因为她随口一提某个包好看,就默默存钱买下来当惊喜。
我的表演很成功,成功到她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和愧疚。这种愧疚,
在我爷爷出院后达到了顶峰。爷爷最终还是没同意卖房,他老人家固执了一辈子,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苏晴很失望,连带着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我知道,
是顾凯在给她施压。他们一定在想,该用什么新方法,来撬开我家的口子。同学聚会,
就是他们选择的新舞台。他们大概商量好了,要用这种方式,来一场“和平分手”。
顾凯当众***,让我难堪,然后苏晴再装作无辜,
把分手的责任推到我“小气”、“不大度”的头上。这样,她就能毫无负担地离开我,
继续和顾凯执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他们算得很好,只可惜,他们不知道,
我早已不是那个活在他们剧本里的傻瓜了。从KTV出来后,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爷爷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医生建议定期做做理疗。我到的时候,
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看报纸。“爷爷,我来了。”“小昭?怎么这么晚过来?
”爷爷放下报纸,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想您了呗。”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跟您说个事儿,我跟苏晴,分了。”爷爷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好半天:“分了?为啥啊?
是不是你小子欺负人家晴晴了?我跟你说,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可不能……”“爷爷,”我打断他,语气平静,“是她,和她的前男友,旧情复燃了。
今天同学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下 KTV里的场景,
隐去了我的反常表现。爷爷听完,气得手里的报纸都捏成了团,
浑身发抖:“这个……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那个男的!欺人太甚!
亏我……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孩子!”老爷子气得直喘粗气,脸色涨红。
我赶紧给他顺气:“爷爷,您别激动,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对您好,
都是有目的的。”说着,我拿出了那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顾凯和苏晴在楼梯间的对话,
清晰地在病房里响起。爷爷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铁青,最后,
只剩下一片惨白和无尽的失望。“狼心狗肺……真是狼心狗肺啊……”他喃喃自语,
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泪光。我知道,他不是气,是伤心。
他把苏晴当成了亲孙女一样疼爱。“爷爷,您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报。
他们想要咱家的院子,我偏不让他们得逞。我不但要保住院子,还要让他们,
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决心。
爷爷看着我,眼神复杂。他看到了我眼中的恨意和决绝,
那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该有的眼神。他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小昭,你想做什么,
就去做吧。爷爷支持你。只是,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您放心。”那一晚,
我和爷爷聊了很久。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爷爷听完,只说了一个字:“好。”第二天,
我接到了苏晴的电话。电话里,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道歉。“阿昭,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昨天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六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苏晴,”我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们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不!我不同意!”她尖叫起来,“聂昭,
你不能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我劝爷爷卖房子的事,你还在生气?我都是为了我们好啊!
我不想你那么辛苦!”看,她多会演。到现在,还在给我戴高帽子。“跟你没关系了。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开始被各种电话和微信轰炸。
有我们共同的朋友,劝我“大度一点,男人嘛,谁没被戴过绿帽,忍忍就过去了”。
有苏晴的闺蜜,骂我“渣男,苏晴为你付出了六年青春,你说分就分,有没有良心”。
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我知道,这只是他们的第一轮攻势。
当他们发现“道德绑架”对我无效后,就该轮到顾凯亲自出马了。果不其然,第三天,
顾凯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约我见面,地点在一家高档的茶馆。我去了。
顾凯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优越感。
他给我倒了杯茶,开门见山:“聂昭,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开个价吧,多少钱,
你才能彻底离开苏晴,并且,把那座院子卖给我。”他把“卖给我”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笑了:“顾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第一,我和苏晴已经分手了,是我甩的她。第二,
那院子是我爷爷的,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顾凯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对我的“不识抬举”很不满。“聂昭,别跟我耍花样。我查过你,普通家庭,
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想在星城买房,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我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现金。你劝你爷爷把房子卖了,这五百万就是你的。
苏晴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她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怎么样?这笔买卖,对你来说,
血赚。”我看着他那张志在必得的脸,心里冷笑。五百万,就想买下那座价值至少数千万,
甚至未来可能上亿的院子?还附赠一个他玩腻了的女人?他真当我是傻子。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故作震惊,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声音都有些干涩:“五……五百万?”“没错。”顾凯很满意我的反应,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这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我“挣扎”了许久,脸上表情几度变换,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咬着牙说:“好……但你要先给我一百万定金。我需要钱,去说服我爷爷。你知道,
老人家思想顽固,没有点实际的好处,他是不会松口的。”顾凯的眼睛眯了起来,审视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眼神里满是急于拿到钱的迫切。“而且,我最近手头很紧,
被苏晴这么一闹,工作也丢了,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我适时地卖了一波惨,
把一个被感情和现实双重打击下的落魄男人,演绎得淋漓尽致。顾凯显然信了。
在他的认知里,我这样的小人物,在巨大的金钱诱惑和现实压力下,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一百万,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了,“但我也有条件。你必须让你爷爷,
在一份‘授权委托书’上签字。”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接过来一看,
心头一凛。那是一份全权授权委托书。只要爷爷签了字,就意味着,
顾凯将拥有全权处理那座院子的权力,包括但不限于买卖、租赁、抵押。
而我这个所谓的“孙子”,将彻底出局。好狠的计谋。他根本不信任我,这一百万,
只是为了骗取爷爷签字的诱饵。只要签了字,别说剩下那四百万,我连个屁都拿不到。
“这……”我面露难色,“我爷爷不识字,而且戒心很重,这么重要的文件,
他恐怕不会轻易签字。”“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顾凯冷笑,“聂昭,机会只有一次。
拿到这一百万,还是继续当你的穷光蛋,你自己选。”我“犹豫”了很久,
最后像是被彻底击垮了一样,颓然地点了点头:“好,我试试。”拿到顾凯转来的一百万,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星城最贵的商场,从头到脚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然后,
我去租了一辆顶配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当我开着这辆骚包的豪车,
穿着一身名牌出现在以前的同事面前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关于我的谣言,开始满天飞。
“听说了吗?聂昭被富婆包养了!”“不是吧?我听说他是炒币发财了!”“你们都错了,
我听最可靠的消息说,他家是拆迁了,赔了好几个亿!”这些流言蜚语,
自然也传到了苏晴和顾凯的耳朵里。苏晴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声音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聂昭,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家拆迁了?
”我轻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哪来的钱?”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脸上悔恨交加的表情。一个为了“大平层”而出卖六年感情的女人,
在得知自己放弃的是一座“金山”时,会是怎样的心情?我想,一定很精彩。
“阿昭……我……”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你早点说,我们……”“没有如果。”我冷冷地打断她,“苏晴,当初是你自己选的。
现在,别来恶心我。”挂掉电话,我几乎可以肯定,苏晴和顾凯那边,要狗咬狗了。
顾凯想要的是院子,而不是一个已经暴露了真实面目的苏晴。而苏晴,在得知我“暴富”后,
怎么可能甘心跟着顾凯喝汤?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回到我身边。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憎恨。接下来,我开始了更高调的炫富。
我包下了星城最豪华的酒店顶层套房,开了个盛大的派对,邀请了所有以前认识的人,当然,
也包括苏晴。她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漂亮。
她试图挤到我身边,眼里的悔恨和讨好,浓得快要溢出来。但我全程,都对她视而不见。
我左手搂着一个新认识的网红,右手端着香槟,和一群富二代谈笑风生,
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派对进行到一半,我假装喝多了,被朋友扶到房间休息。
我知道,苏晴一定会跟来。果不其然,我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悄悄推开了。
苏晴走了进来,反锁了房门。她在床边坐下,幽幽地看着我:“聂昭,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我闭着眼睛,装睡。“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她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
被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尽褪。“阿昭,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跟顾凯,真的没什么。那天是他们起哄,我喝多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她开始声泪俱下地忏悔,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深情,那么真挚。
如果不是我手里握着那些录音,我差一点,就又被她骗了。我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明,
没有一丝醉意。“说完了吗?”苏晴愣住了,脸上的泪痕还挂着:“你……你没喝醉?
”“不然呢?怎么能等到你这场精彩的独角戏?”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苏晴,收起你那套廉价的表演吧。
”我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顾凯的那些勾当吗?为了辉煌置业的那块地,
为了顾凯许诺你的大平层,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讨好我爷爷。现在发现我‘发财’了,
又想回来吃回头草?你觉得,你配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她彻底懵了,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想知道的,没有不知道的。”我看着她惊恐万状的脸,
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我曾经爱过这个女人,爱了整整六年。可现在,我看着她,
心里只剩下厌恶。“滚出去。”我指着门口,“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不!阿昭!你听我解释!”她扑过来,想抱住我的腿,被我一脚踹开。她摔倒在地,
狼狈不堪,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聂昭!”她终于撕下了伪装,从地上爬起来,
面目狰狞地尖叫,“你别得意!你以为你那点钱算什么?在顾凯面前,你就是个屁!
他想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等着,你一定会后悔的!”“是吗?”我冷笑,
“那我等着。”苏晴最终还是被酒店保安“请”了出去。我知道,她会去找顾凯,
添油加醋地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他。顾凯是个极度自负且好面子的人,他被我摆了一道,
又得知我这个“穷光蛋”突然翻身,心里必然会妒火中烧。他会不择手段地报复我。
他们以为我拿了一百万,就会乖乖地去骗爷爷签字。他们不知道,那一百万,
只是我用来引爆他们内部矛盾的炸药。而那份所谓的“授权委托书”,从一开始,
就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个陷阱。顾凯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也要……蠢。
他大概是气昏了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在我回酒店的地下车库堵我。可惜,我早有防备。
从决定和他们撕破脸的那天起,我就花钱请了两个专业的退伍军人当保镖。
那几个小混混还没近我的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我从车上下来,
走到为首的黄毛面前,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谁派你们来的?”黄毛嘴硬:“你管得着吗?
”我笑了笑,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根棒球棍,掂了掂。“不说?
”我一棍子砸在他旁边那辆玛莎拉蒂的前挡风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成了蛛网。
“我的耐心,不太好。”黄毛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喊道:“是……是顾凯!
辉煌置业的顾总!”“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
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我在XX酒店地下车库,遭遇了***和恐吓,
对方自称是辉煌置业的顾凯派来的。对,我有证据,现场还有一辆被砸坏的玛莎拉蒂,
车主应该可以作证。”顾凯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
这种小混混滋扰的事情,虽然不至于让他坐牢,但足以让他在警察局喝一壶,并且,
留下一个非常难看的案底。对于一个追求社会地位和名声的“成功人士”来说,
这无疑是往他光鲜的外套上,泼了一盆墨水。事情的发展,和我预料的一样。
顾凯被请进了警察局,虽然他百般抵赖,
但有黄毛的指证和我提供的录音我提前在身上藏了录音笔,
加上被砸的豪车车主不依不饶,他最后不得不赔了一大笔钱,
并且接受了警方的严肃批评教育。这件事,很快就在我们那个小圈子里传开了。顾凯的形象,
一落千丈。一个买凶伤人的地产公司老总,这个名头可不好听。而我,“受害者”聂昭,
则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苏晴也彻底成了过街老鼠。她背叛男友,拜金虚荣,
现在又跟着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我听说,她被顾凯狠狠地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