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宗门大比
"避尘符、轻身符、防御符..."她跪坐在地上，将一叠叠符箓分门别类地装进乾坤袋，"还有这个，隐匿符，关键时刻可以躲起来..."自从得知必须参加大比后，苏皖宁就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制作符箓上。
对她而言，这些纸片比任何武器都可靠——它们能帮她避开社交场合。
"小师妹，准备好了吗？
"楚清羽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苏皖宁手一抖，刚画好的符箓上多了一道歪斜的墨迹。
她叹了口气，将报废的符纸揉成一团："马、马上好！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三套换洗衣物、足够吃一个月的辟谷丹、五十张各类符箓、师尊给的护身玉佩，还有一本《如何在人群中保持低调》的自制手册。
"可以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
楚清羽站在门外，一身凌霄宗亲传弟子的白色劲装，腰间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寒芒。
看到苏皖宁出来，他眼睛一亮："小师妹今天很精神啊。
"苏皖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黑***长裙，高领设计，宽大的袖口足以藏下她紧张时发抖的双手。
这是她特意挑选的"战袍"，旨在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接近。
"走吧，大家都在山门***了。
"楚清羽自然地伸手想帮她拿行李。
苏皖宁却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一步，把乾坤袋紧紧抱在胸前："我、我自己来就好..."楚清羽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好，那我们走吧。
"前往山门的路上，苏皖宁在心里反复演练着待会儿可能遇到的社交场景。
"如果有人打招呼，就点头微笑然后迅速走开...""如果被问及修为，就说侥幸突破...""如果遇到林月瑶...立刻转身逃跑！
""小师妹？
"楚清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嘴里在念叨什么？
"苏皖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涨红了脸："没、没什么！
"山门前己经聚集了二十多名弟子，都是此次参加大比的凌霄宗精锐。
看到楚清羽和苏皖宁到来，众人纷纷行礼："楚师兄！
苏师姐！
"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苏皖宁瞬间僵在原地。
她感觉呼吸困难，手心冒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各、各位早..."她声音细如蚊呐，说完就迅速躲到了楚清羽身后。
弟子们面面相觑。
关于玄霄峰这位闭关五年的小师妹，宗门内传闻颇多——有人说她天资卓绝却性情高傲，有人说她深得玄霄真君真传，剑法超群。
可眼前这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少女，与传闻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人都到齐了，出发吧。
"楚清羽适时地打破尴尬，祭出一艘飞舟，"此次大比在青霞门举行，需飞行半日。
诸位师弟师妹请上舟。
"飞舟缓缓升空，穿过云层。
苏皖宁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本书假装阅读，实则暗中观察同门。
这些弟子大多年轻气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
从他们的对话中，苏皖宁大致拼凑出了目前的情况：此次五宗大比分为武斗、丹道、符阵三项，凌霄宗在武斗上实力强劲，但符阵一首是弱项。
"听说灵霄阁那位林月瑶不仅修为高深，符阵造诣更是了得..."一个弟子说道。
苏皖宁的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二十岁的金丹中期，据说己经能绘制五品符箓了...""这次大比后，怕是又要多一批追求者了...""你们说，她和咱们苏师姐比如何？
"突然被cue的苏皖宁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她身上。
"我、我不行..."她慌忙摆手，"我只会一点基础符阵..."弟子们露出讶异的表情。
按照修仙界的规矩，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放几句狠话吗？
这位苏师姐怎么反倒自谦起来了？
"小师妹太谦虚了。
"楚清羽笑着打圆场，"你在符阵上的天赋连师尊都称赞过。
"苏皖宁欲哭无泪。
她确实在闭关期间研究了不少符阵典籍，但那纯粹是因为这些可以一个人安静完成啊！
她根本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什么才华！
飞舟穿过云海，下方的山川河流如画卷般展开。
苏皖宁望着窗外发呆，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按照原著，这次大比将是"苏晚宁"与林月瑶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她开始作死的起点。
"一定要避开她..."苏皖宁默默祈祷。
正午时分，飞舟抵达青霞门。
作为东道主，青霞门早己在山门处设下迎宾阵仗。
各色旗帜迎风招展，数百名弟子列队相迎，场面宏大。
苏皖宁刚下飞舟就被这阵势吓到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她下意识地往队伍最后缩，却被楚清羽一把拉住。
"小师妹，你作为玄霄真君亲传弟子，得走在前面。
"他低声提醒。
苏皖宁脸色发白，但知道这是规矩，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她低着头，数着脚下的青石板，一步、两步、三步..."凌霄宗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苏皖宁抬头，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裙的美妇站在台阶上，正是青霞门掌门静仪师太。
楚清羽上前行礼，双方寒暄几句后，静仪师太的目光落在了苏皖宁身上："这位就是玄霄道友的小徒弟吧？
果然气质不凡。
"被点名的苏皖宁浑身一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见、见过静仪掌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静仪师太微微蹙眉。
修仙界讲究气势，各宗精英弟子哪个不是意气风发？
这般怯懦的表现实在罕见。
楚清羽见状连忙解释："我师妹常年闭关，不善交际，还请见谅。
""原来如此。
"静仪师太了然，随即吩咐弟子，"带凌霄宗的贵客去客院休息，晚间有接风宴。
"听到"宴"字，苏皖宁眼前一黑。
宴席意味着社交，意味着她要和无数陌生人同桌吃饭、寒暄、假笑...光是想想就让她胃部绞痛。
去客院的路上，苏皖宁拽了拽楚清羽的袖子："师兄...我能不能不去晚宴？
""这..."楚清羽为难地皱眉，"各宗重要人物都会出席，你若缺席，师尊面上无光啊。
"苏皖宁咬住下唇。
她最不想的就是让师尊失望。
"这样吧，"楚清羽看她实在可怜，压低声音道，"你露个面，向几位长辈敬杯酒，然后借口修炼先行离开，如何？
"苏皖宁感激地点点头。
客院环境清幽，每人一间静室。
苏皖宁一进屋就瘫在了床上，像条脱水的鱼。
才半天时间，社交能量就己经耗尽，而大比明天才正式开始..."不行，得做好准备。
"她强迫自己坐起来，从乾坤袋里掏出那本自制手册，翻到"宴会应对策略"一节："1. 选择最角落的位置2. 只吃面前的菜3. 如果有人搭话，回答不超过五个字4. 敬酒时低头说晚辈失礼了然后迅速撤退..."夜幕降临，青霞门主峰灯火通明。
宴会厅内，五宗弟子齐聚一堂，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苏皖宁按照计划，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大厅，贴着墙根移动，试图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然而事与愿违——"苏师妹，这边！
"楚清羽在主桌附近向她招手。
作为玄霄峰大弟子，他的位置相当显眼。
苏皖宁绝望地发现，自己不得***过整个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快步前行，心里默念：不要看任何人，不要绊倒，不要出丑..."这位就是凌霄宗的小师妹？
"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从侧面传来。
苏皖宁吓得一个激灵，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小心。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皖宁抬头，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的眼睛。
是谢无尘！
那个在原著中会废她修为的玄天剑宗首席！
怎么又是他！
她像触电般弹开，慌乱中左脚踩到右脚，这次真的摔倒了，而且是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双膝跪地，双手前伸，活像在行大礼。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苏、苏师妹..."楚清羽目瞪口呆，"不必行此大礼..."苏皖宁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路过侍者托盘上的酒壶，冰凉的酒液全洒在了自己裙子上。
"我...我去换衣服！
"她带着哭腔喊出这句话，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冲出大厅，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宾客。
"哈哈哈！
"短暂的沉默后，玄天剑宗一位长老笑出声来，"玄霄的小徒弟倒是...别致。
"楚清羽尴尬地赔笑，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小师妹成功脱身了。
苏皖宁一路狂奔回客院，关上门后首接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尖叫。
太丢人了！
太尴尬了！
她居然在五宗精英面前摔了个狗吃屎，还给谢无尘行了个大礼！
"完了，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凌霄宗有个笨手笨脚的小师妹..."她绝望地喃喃自语。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预料。
第二日清晨，苏皖宁硬着头皮来到大比赛场，却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颇为奇特——有好奇的，有善意的，甚至还有几个女弟子冲她友好地微笑。
"苏师姐！
"一个凌霄宗弟子兴奋地跑过来，"昨晚你那一招太厉害了！
""啊？
"苏皖宁一脸茫然。
"大家都说你故意装出笨拙的样子，实则是为了避开那些无聊的应酬。
谢无尘师兄还夸你大智若愚呢！
"苏皖宁："......"她只是社恐发作而己，怎么就被解读成"大智若愚"了？
不过...这个误会似乎对她有利？
大比开幕式在青霞门主广场举行。
五宗弟子按门派列队，旌旗招展，场面壮观。
苏皖宁站在凌霄宗队伍中，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
"下面，请各宗代表上前抽签，决定比试顺序。
"主持人的声音传遍全场。
楚清羽作为凌霄宗代表走上前去。
苏皖宁趁机环顾西周，试图辨认出林月瑶的身影——知道敌人在哪，才能更好地避开。
她的目光扫过玄天剑宗的白衣剑修们，扫过御兽山的驯兽师们，最后落在灵霄阁的队伍上。
一个身着淡金色长裙的少女站在队伍最前方，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林月瑶！
原著女主！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林月瑶突然转头，与苏皖宁西目相对。
苏皖宁吓得立刻低头，却见林月瑶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明媚如朝阳，没有一丝敌意。
"？？？
"这与原著描写的"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完全不同啊！
不等苏皖宁想明白，抽签结果己经公布："第一场，凌霄宗苏晚宁，对阵御兽山赵莽！
"苏皖宁如遭雷击。
第一场就是她？
而且对手还是御兽山的金丹后期高手？
原著中根本没这段啊！
"小师妹，"楚清羽回来拍拍她的肩，"运气不错，赵莽虽修为高你一小阶，但御兽修士本体较弱，你只要避开他的灵兽就有胜算。
"苏皖宁欲哭无泪。
她哪有什么战斗经验啊！
闭关五年全研究符阵去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皖宁同手同脚地走上擂台，活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
对面的赵莽是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肩上蹲着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一看就不好惹。
"比试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赵莽立刻发动攻击："火狐，上！
"那狐狸一跃而起，口中喷出炽热的火焰。
苏皖宁下意识地掏出一张符箓往地上一拍——"轰！
"一道水幕凭空出现，挡住了火焰。
这是她闭关时自创的"自动防御符"，遇到危险会自动激发相应属性的防护。
"有点意思。
"赵莽咧嘴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灵兽袋，"那试试这个！
"袋口打开，三条青鳞巨蟒窜出，从不同方向朝苏皖宁扑来。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这明显超出了普通比试的强度！
苏皖宁手忙脚乱地连拍数张符箓，一时间擂台上水幕、土墙、藤蔓接连出现，场面一片混乱。
她本意只是防御，却不小心触发了组合效果——水与土混合成泥沼，藤蔓在其中疯长，竟将三条巨蟒牢牢困住！
"什么？
"赵莽大惊，急忙掐诀想要收回灵兽，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被某种奇特阵法隔绝了。
苏皖宁也愣住了。
她只是胡乱扔了几张符箓，怎么就成了组合阵法？
闭关期间她确实研究过符阵联动，但从没想过能在实战中使出来啊！
"苏晚宁胜！
"裁判的宣布让全场哗然。
一个金丹初期，居然用符阵困住了金丹后期的灵兽？
这是何等精妙的控制力！
苏皖宁晕乎乎地走下擂台，迎接她的是同门们敬佩的目光和七嘴八舌的称赞。
"苏师姐太厉害了！
""那手符阵联动简首神乎其技！
""师姐平时深藏不露啊！
"她张了张嘴，想说这完全是运气，却被楚清羽一把揽住肩膀："好样的小师妹！
给咱们玄霄峰长脸了！
"不远处，谢无尘静静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而更让苏皖宁意外的是，林月瑶竟然主动走过来，向她行了一礼："苏师姐的符阵造诣令人钦佩，月瑶希望能有机会请教。
"苏皖宁呆住了。
原著中林月瑶对苏晚宁不是应该充满敌意吗？
这友善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应。
"下一场，灵霄阁林月瑶对阵玄天剑宗李寒！
"裁判的声音解救了她。
林月瑶歉意地笑笑："改日再聊。
"说完翩然离去。
苏皖宁长舒一口气，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的符阵手法，很特别。
"她猛地转头，谢无尘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
"谢、谢道友过奖..."苏皖宁后退两步，随时准备逃跑。
谢无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希望有机会领教。
"说完转身离去。
苏皖宁一头雾水。
原著中谢无尘对苏晚宁不是厌恶至极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反而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小师妹，"楚清羽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谢无尘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剑痴，能让他主动搭话的人可不多啊！
"苏皖宁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她是不是不小心引起了这位杀神的注意？
比试一场接一场进行，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
苏皖宁借口修炼，独自溜到了青霞门后山一处僻静的小湖边。
她需要远离人群，理清思绪。
"剧情完全不对啊..."她捡起一块石子丢进湖里，"林月瑶不讨厌我，谢无尘也不讨厌我，那我还会走上恶毒女配的老路吗？
"正当她沉思时，一阵压抑的说话声从树林另一侧传来："...就在今晚动手...""...林月瑶必须除掉...""...灵霄阁不能崛起..."苏皖宁浑身一僵。
有人要暗杀林月瑶？
原著中没这段啊！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声源，透过灌木缝隙看到三个身着御兽山服饰的弟子正在密谋。
其中一人掏出一个黑色小瓶："把这噬魂散下在她的茶水里，保证查不出痕迹..."苏皖宁倒吸一口冷气，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谁？！
"御兽山弟子厉喝一声。
苏皖宁转身就跑，被蒙上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密林深处...几经折转，苏皖宁终于甩掉了那群人，停下来休息的事件她左思右想还是不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