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殇第一次重生时，林砚舟以为自己终于能改变命运。他站在教堂的红毯尽头，

看着身穿白纱的苏清沅向他走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美得不似凡人。"我愿意。"他听见自己说。然后就是熟悉的骚动。教堂后排的门被推开，

沈知珩穿着伴郎服冲进来，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苏清沅转身的瞬间，

林砚舟就知道一切又要重演了。"清沅，跟我走。"沈知珩说，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苏清沅的睫毛颤了颤，她回头看了林砚舟一眼，

那眼神里有歉意，但更多的是解脱。林砚舟想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就像前两次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娘跟着最好的朋友离开。第二次重生，

他提前三个月就解除了和沈知珩的友谊。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悲剧发生。婚礼当天，

他特意安排了保安守在教堂每个出入口。苏清沅走到他面前时，他甚至松了口气。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神父说。就在这时，教堂的侧门被撞开。不是沈知珩，

而是顾叙白——苏清沅的大学学长，她曾经暗恋过的人。"清沅，这些年我一直爱着你。

"顾叙白说，"跟我走吧。"林砚舟这才明白，无论他如何改变变量，结局都不会变。

苏清沅注定不会成为他的新娘。第三次重生，他决定换个策略。既然阻止不了苏清沅离开，

至少要让自己的尊严少受些伤害。他提前一周取消了婚礼，改成简单的订婚宴。他告诉自己，

这次一定要保持清醒。订婚宴设在周家的花园里。苏清沅穿着淡粉色的裙子，

比穿婚纱时更显灵动。林砚舟端着香槟，看着她与闺蜜们说笑。温知夏、阮念初、沈若柠，

她们围在一起，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少女。"砚舟。"苏清沅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

"在想什么？""在想你有多美。"他微笑着说，心里却在倒数计时。果然，没过多久，

江砚辞就出现了。他是苏清沅的舞蹈老师，比她大十岁，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林砚舟看着他们隔着人群对视，看着苏清沅眼中闪过的光芒，看着江砚辞向她走来。"清沅，

我有话对你说。"江砚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林砚舟松开了她的手。"去吧。"他说，

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苏清沅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手。

但她还是跟着江砚辞走了，消失在花园的蔷薇架后面。林砚舟走到露台上，点燃一支烟。

许星辞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你早就知道？"许星辞问。"嗯。

"林砚舟喝了一口酒，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每次都是这样。

""那为什么还要...""因为爱她啊。"林砚舟苦笑，"明知道会受伤，

还是忍不住想再试一次。"2 命运轮回远处，苏清沅和江砚辞相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林砚舟掐灭烟头，转身走进屋内。这次他没有追上去，也没有愤怒地质问。他终于明白，

有些事不是靠重生就能改变的。第四次生命开始时，林砚舟决定不再执着于苏清沅。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这一次，他避开了所有可能与苏清沅相遇的场合。

他在图书馆偶遇了陈知夏。她坐在窗边的位置，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抬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不带一丝算计。"这里有人吗？"林砚舟问，明知故问。

"没有。"陈知夏合上手中的《百年孤独》，"请坐。"这一次，

林砚舟没有急着开始一段感情。他和陈知夏从朋友做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

一起在深夜的校园里散步。他发现陈知夏喜欢在雨天喝热可可，喜欢看老电影时会哭，

喜欢把书页折角而不是用书签。三年后的一个下午，林砚舟在咖啡馆等陈知夏。

窗外下着小雨，玻璃上凝结着水珠。陈知夏推门进来，头发上沾着细小的雨滴。"等很久了？

"她问，在他对面坐下。林砚舟摇摇头，递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擦头发。

"陈知夏接过毛巾，突然说："砚舟，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林砚舟愣住了。他确实没说过，因为他害怕历史重演。但此刻看着陈知夏明亮的眼睛，

他突然意识到，她不是苏清沅，他也不是那个会在婚礼上被抛弃的可怜虫。"因为我害怕。

"他诚实地说。"怕什么？""怕失去你。"陈知夏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会失去？"3 新实验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林砚舟想，

也许这次真的会不一样。他缓缓收紧手指，感受着陈知夏掌心的温度。

咖啡馆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空气里飘着现磨咖啡的香气。"知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如果我说，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活到这一天，你会相信吗？

"陈知夏眨了眨眼，没有露出他预想中的惊讶或嘲笑。她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

"所以前三次，你都过得不开心？"这个反应让林砚舟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会看到对方怀疑的眼神，或是担忧他精神状况的表情。但陈知夏只是专注地看着他，

仿佛在等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答案。"第一次，我娶了苏清沅，她在婚礼上跟沈知珩走了。

第二次换成了顾叙白，第三次是江砚辞。"他自嘲地笑了笑，"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无论我怎么改变过程，结局都不会变。"陈知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这次躲开了所有可能遇见她的场合。""你怎么知道？"林砚舟惊讶地问。

"大一开学典礼那天，我坐在你后面三排。"陈知夏的嘴角微微上扬，

"苏清沅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全场男生都在看她，只有你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好像上面写着微积分答案似的。"林砚舟忍不住笑出声。他没想到这些细节都被她看在眼里。

"其实..."陈知夏犹豫了一下，"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什么？""重生。

"她压低声音，"不过我只重生了两次。第一次我在医院工作到猝死，

第二次我及时辞职开了家花店，结果遇到入室抢劫。"她耸耸肩，

"所以这次我选择了折中方案，做***花艺师，同时读研。"林砚舟瞪大眼睛。

阳光照在陈知夏的侧脸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他突然意识到，

也许重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奇迹，而是每个人都可能经历却选择沉默的秘密。

"所以你现在还怕吗？"陈知夏问。林砚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透明的护甲油，

右手无名指有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疤。"怕。"他诚实地说，"但更怕错过你。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麻雀蹦跳着落在枝头，震落几滴残留的雨水。

陈知夏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她微微前倾身体。"那要试试看吗？

"她的声音很轻，"就当是...第四次人生的新实验。"林砚舟没有立即回答。

他想起前三次重生时那种执念，那种非要得到苏清沅不可的疯狂。而现在，面对陈知夏，

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平和的期待，像是冬天里捧着一杯热茶，知道它不会烫伤自己。"好。

"他终于说，"但这次我们要慢慢来。""多慢？""至少..."他假装思考，

"要等到你读完研究生？"陈知夏笑出声来，"那还有两年呢。""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林砚舟说，却忍不住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朋友可不会这样握手。"陈知夏调侃道，

但没有抽回手。服务生走过来为他们续杯，两人默契地暂停了谈话。等服务生离开后，

陈知夏突然说："其实我很好奇，如果这次你主动去找苏清沅，会发生什么？

"林砚舟的手僵了一下。这个问题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进他的皮肤。"我不敢赌。

"他最终说，"就像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往前走一样。

""但也许..."陈知夏歪着头，"这次会有不同的结局呢？"林砚舟摇头，

"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改变的。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也留不住一颗不属于你的心。"陈知夏若有所思地点头。窗外的麻雀飞走了，

留下一根羽毛在枝头颤动。"那我们去吃饭吧。"她突然说，"我知道有家新开的粤菜馆，

虾饺特别好吃。"这个突兀的转折让林砚舟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笑了。

也许这就是陈知夏的魅力——她懂得什么时候该严肃，什么时候该轻松。就像现在，

她知道他需要从沉重的回忆中抽身。"好啊。"他站起身，依然握着她的手，

"不过这次我请客。""为什么？""就当是..."他顿了顿，"新实验的第一个步骤。

"4 虹之玉他们走出咖啡馆时，夕阳正好。林砚舟深吸一口气，闻到雨后泥土的清香。

这一次，他不再回头看。粤菜馆的灯光很柔和，桌上摆着一盏小小的油灯，

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跳动。林砚舟看着陈知夏熟练地用茶水烫洗碗筷，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你经常来这里？"他问。"嗯，

这家老板是我花艺课的学员。"陈知夏把烫好的碗推到他面前，"他夫人特别喜欢芍药，

每周都来买。"服务员端上虾饺，晶莹剔透的皮里透着粉红的虾仁。林砚舟夹起一个，

发现底下垫着的居然是胡萝卜雕成的小花。"这也是你的创意？"他指着那朵小花。

陈知夏笑着摇头，"这是老板女儿的主意。那孩子才七岁，已经会雕二十多种花了。

"她顿了顿，"有时候我在想，重生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看到以前忽略的这些细节。

"林砚舟咬了一口虾饺，鲜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前三次人生里，

他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吃过一顿饭。每一次都在为苏清沅奔波，为婚礼筹备，

为挽回感情焦头烂额。"知夏，"他放下筷子，"如果...我是说如果，

这次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觉得会有什么不同？"陈知夏正在倒茶的手停住了。

茶水从杯口溢出来，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首先，"她抽了张纸巾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