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惊唱2024 年夏末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的遮阳棚上，
噼啪声响得像要把铁皮掀翻。晚上十点，苏晚把最后一箱牛奶摆进冷柜，
额头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廉价工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小晚，
雨这么大今晚别弹了吧？” 老板李叔擦着柜台，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幕，
“这鬼天气哪有路人。”苏晚抿嘴笑了笑，从储物柜里拿出用旧布包着的吉他。
琴身边缘磕掉了块漆，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退圈的姐姐偷偷塞给她的礼物。“没事李叔，
雨声大，正好没人听我跑调。” 她把湿漉漉的马尾辫重新扎紧，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在昏暗灯光下依旧清亮的眼睛。便利店门口的屋檐勉强能遮雨，
她抱着吉他坐下，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工服渗进皮肤。
雨幕里的都市霓虹被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姐姐曾经说过的、遥不可及的星光。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清冽的旋律混着雨声漫开。“便利店的灯亮到深夜，
冷柜里藏着过期的思念，谁的脚步匆匆掠过屋檐，
没听见吉他在哭……”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高亢，却带着种湿漉漉的穿透力，
像雨丝钻进人心最软的地方。没人注意到，马路对面一辆熄了火的车里，
穿格子衫的男生正举着手机录像。他本来是躲雨的，此刻却忘了滑动屏幕，
镜头牢牢锁着屋檐下那个小小的身影。雨更大了，苏晚的刘海被风吹得贴在额头上，
她却像没察觉，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得越发轻快。“…… 星光会落在倔强的指尖，
哪怕只有一盏灯为我亮着整夜……”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雨里，苏晚低下头，
指尖轻轻摩挲着琴颈上刻的小字 ——“永不蛰伏”。那是姐姐的字迹。
突然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她疑惑地掏出屏幕裂了缝的旧手机，李叔凑过来惊呼：“小晚！
你看同城热搜！”2 顶流警报江辰的私人公寓在市中心顶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可他眼里没半分光亮。助理小林把平板电脑递过去时，手都在发颤。
屏幕上是段模糊的雨夜视频，标题已经冲上同城热搜第三：“便利店女孩雨中弹唱，
治愈了整个加班夜”。视频里的女生穿着洗得发白的工服，抱着旧吉他，
声音干净得像山泉水，偏偏唱的原创歌词戳中了无数打工人的心事。“数据怎么样？
” 江辰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刚结束三个小时的直播，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作为资本力捧的顶流偶像，他最清楚这种 “野生爆款” 的可怕 —— 没有公司包装，
全靠真情实感就能收割人心。小林咽了口唾沫：“转发量已经破十万，
很多音乐博主在求完整版。刚才监测到，
几家合作品牌的公关都在问要不要联动……”“联动？” 江辰猛地把平板拍在水晶茶几上，
精致的眉拧成疙瘩，“一个野路子素人，也配和我联动？” 他起身走到穿衣镜前，
指尖划过镜中完美的下颌线。这张脸是公司花了三年打造的 “国民初恋脸”，
唱功不行可以修音，舞台不行可以用提词器，可这种突然冒出来的 “真 talent”，
最容易戳破他精心维持的泡沫。“她叫苏晚，二十二岁，便利店***，
吉他是……” 小林快速念着刚挖到的信息，突然顿住，“她姐姐是苏晴，
五年前那个唱作才女，后来被爆出‘耍大牌’退圈的。”江辰瞳孔骤缩。苏晴？
那个当年差点凭一首原创把他比下去的女生？
他记得她最后是被公司联合水军骂到销声匿迹的。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他转身抓过手机：“给公关部打电话，立刻启动‘限流套餐’。”“辰哥，
这会不会太……”“太什么？” 江辰眼神阴鸷，“等她火起来踩着我上位，
你我都得卷铺盖滚蛋。先压热搜，再买水军，给她扣个‘抄袭’‘卖惨’的帽子，
我要让她知道，娱乐圈不是光有才华就能混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3 初遇伯乐周青的出租屋在老城区的顶楼，墙皮斑驳，唯一的亮点是满墙的黑胶唱片。
他刚把泡好的面端到桌上，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音乐博主的推送，
标题写着 “被天使吻过的嗓音，可惜生错了时代”。鬼使神差地点开，
雨声里的歌声刚响起，他握着筷子的手就僵住了。
这旋律…… 这叙事感…… 像极了当年苏晴写歌的味道。他凑近屏幕，
看着那个抱着旧吉他的女生，心脏突然狂跳 —— 她手腕上戴着的银质手链，
和苏晴当年常戴的那条一模一样！“苏晚……” 他默念着视频里网友扒出的名字，
指尖颤抖着点开评论区，果然有人提到 “苏晴的妹妹”。五年了，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和苏晴有关的痕迹。当年他是金牌制作人，苏晴是他最看好的璞玉，
可就因为拒绝给资方 “陪酒”，两人一起被行业封杀，苏晴最后抑郁退圈，从此杳无音信。
泡面凉透了他也没察觉，反复听着那段不到两分钟的视频，女生尾音的处理方式，
甚至弹吉他时轻皱眉的习惯，都像极了苏晴。他猛地抓起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
口袋里还装着半盒皱巴巴的烟。雨还在下，他骑着吱呀作响的电动车穿梭在雨幕里，
凭着视频定位找到那家便利店。屋檐下的吉他还在，只是人不见了。“老板，
刚才弹琴的女生呢？” 他喘着气问，胡茬上挂着水珠。李叔打量着他：“刚下班走，
往东边巷子去了。你是？”“我是……” 周青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名片，
上面 “金牌制作人周青” 几个字已经模糊，“我想找她聊聊音乐。”穿过积水的巷子，
他在老旧居民楼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苏晚！” 他喊出声，女生回过头，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你是谁？” 苏晚抱紧怀里的吉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周青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链，喉结滚动：“我认识你姐姐，苏晴。我叫周青，想帮你唱歌。
”4 水军来袭苏晚的出租屋只有十五平米，却被她收拾得干净。墙上贴满了姐姐的旧海报，
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边角。她刚把吉他放好，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弹出的消息像潮水般涌来。“抄袭实锤？这旋律明明和三年前某首冷门歌一模一样！
”“卖惨博眼球吧？便利店唱歌？怕不是剧本。”“长得一般，唱得也就那样，
水军能不能别吹了？”苏晚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指尖冰凉。几个小时前还满是鼓励的评论区，
怎么突然就变了天？她点开那些骂得最凶的账号，头像是统一的风景照，
主页除了喷她的内容一片空白。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她突然想起姐姐当年退圈前，
也是这样被铺天盖地的恶评淹没。“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晚晚！开门！是我！
” 夏栀的声音带着哭腔。苏晚拉开门，卷发凌乱的夏栀冲进来，
手里攥着手机：“肯定是有人搞你！你看这个！” 她点开一个数据分析页面，
“这些水军 IP 都指向星耀传媒，就是江辰那家公司！”夏栀是娱乐记者，
最懂这些弯弯绕绕。她把奶茶塞到苏晚手里，自己气得直跺脚：“江辰怕了！
他怕你火起来盖过他！你那首歌明明比他那些修音修到失真的歌好听一百倍！
”苏晚吸了吸鼻子，温热的奶茶也暖不了发颤的指尖：“可是……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想过要和谁比。” 她只是想唱歌，想完成姐姐没完成的梦想，怎么就这么难？
窗外的雨还没停，雨点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夏栀突然握住她的手，
眼神亮晶晶的：“别怂！越是这样越要唱！我帮你查证据，
咱们不能让姐姐的遗憾再发生一次！”苏晚看着手机里还在增加的恶评，
又看了看夏栀坚定的脸，突然深吸一口气。她点开周青的微信好友申请，通过的瞬间，
对方立刻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老地方等你，带你去见真正懂音乐的人。
”5 闺蜜助攻清晨的阳光终于刺破云层，夏栀顶着黑眼圈冲进报社，
编辑部的打印机还在嗡嗡作响。她把一叠打印好的 IP 追踪报告拍在桌上，
吓得同事咖啡都洒了。“小栀你疯了？星耀传媒的料也敢碰？” 组长老王压低声音，
指节敲着报告上的 “江辰工作室” 字样，“上周那个扒他们偷税的记者，
稿子直接被压了。”夏栀咬着牙翻报告：“他们买水军抹黑素人歌手，这是霸凌！
” 她指着其中几页，“这些水军账号注册时间集中在昨天下午，
充值记录都能追到星耀的子公司，铁证如山！” 她当娱乐记者三年，
见过太多资本操控舆论，但像这样对一个素人下死手的，还是第一次见。手机震动，
是苏晚发来的消息：“周青老师说有个原创音乐比赛，问我要不要参加。”夏栀眼睛一亮，
手指飞快回复：“去！必须去！舞台才是最好的反击！” 她突然想到什么，
抓起包就往外跑，“王哥我请假半天，回来给你带早餐！”苏晚正在便利店交接班，
看到夏栀风风火火冲进来，手里还举着个文件夹。“你看！” 夏栀把打印好的证据塞给她，
“这是江辰团队买水军的实锤，虽然现在发不了报道，但咱们留着总有能用的一天！
”苏晚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眶有点发热。她昨天晚上还在偷偷掉眼泪，
觉得自己像掉进了无底洞，可夏栀总能像小太阳一样，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
“可是比赛……” 她有点犹豫，姐姐当年就是在比赛里被暗算的。“怕什么？
” 夏栀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工牌，“这次有周青老师在，
他可是当年帮苏晴姐写出爆款的制作人！而且我查过了，
《原创星计划》的总导演最讨厌资本操作，就喜欢发掘素人！”正说着，苏晚的手机响了，
是周青。“小晚，考虑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
“比赛报名表我已经帮你填好了，明天带身份证来工作室录 demo，
咱们让那些说你抄袭的人听听，什么叫真正的原创。”苏晚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又看了看夏栀期待的眼神，握紧手机轻声说：“好，我去。
”6 参赛邀约周青的工作室藏在老城区的文创园里，斑驳的红砖墙爬满绿萝，
推开铁门时风铃叮当作响。苏晚抱着吉他站在门口，手心全是汗。
昨晚夏栀给她科普了周青的过往 —— 十年前曾一手捧红三位金曲奖得主，
却因拒绝资方不合理要求被雪藏，如今这间工作室连招牌都没挂。“进来吧，别站着了。
” 周青掀开褪色的门帘，里面豁然开朗。墙面上贴满泛黄的乐谱，
角落里的老式调音台蒙着薄尘，却擦得锃亮。最显眼的是窗台那盆仙人掌，
歪歪扭扭地顶着花苞，像极了不肯认输的倔强。“这是录音间，虽然老，但音质没得说。
” 周青打开隔音门，里面的设备让苏晚睁大了眼睛。
她只在姐姐的旧照片里见过这样的专业录音设备，指尖忍不住轻轻触碰麦克风支架，
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指痕。“紧张？” 周青递来一杯温水，看着她攥紧吉他背带的手，
“当年你姐姐第一次进录音棚，把谱子都唱错了三次。
”苏晚猛地抬头：“您…… 经常提起我姐姐吗？”周青沉默片刻，
调试着设备：“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创作人，可惜……” 他没再说下去，
转而递过一张报名表，“《原创星计划》是现在最火的音乐竞技综艺，导演是我老熟人，
最看重真才华，不看背景。”苏晚指尖划过 “参赛曲目” 栏，
犹豫着写下《便利店的星光》。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谱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极了她忽明忽暗的心情。“我怕……” 她咬着唇，“我怕像姐姐那样，
刚看到光就被熄灭。”“怕就不唱了？” 周青突然提高声音，调音台的指示灯明明灭灭，
“你姐姐当年退圈前跟我说过，音乐是骨头里的东西，藏不住也灭不了。
你昨晚在雨里唱歌时，眼里的光比便利店的灯还亮，那不是演出来的。”他按下录音键，
红色指示灯亮起：“来，唱一遍。让设备听听，什么叫真正的原创。”苏晚深吸一口气，
指尖落在琴弦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窗外的蝉鸣仿佛都静了。她闭着眼，
把便利店的深夜、姐姐的眼泪、雨夜的星光全唱进歌里，录音间的隔音玻璃外，
周青悄悄红了眼眶，伸手摸出藏在抽屉里的烟，却又默默塞了回去。与此同时，
江辰的私人休息室里，小林正对着监控画面汇报：“周青带苏晚去录音了，
看路线应该是报了《原创星计划》。” 江辰捏碎手里的薄荷糖，冷笑一声：“综艺？好啊，
那就让她在全国观众面前摔得更惨。去查节目组的化妆团队，找个能‘听话’的人。
”7 初舞台炸场《原创星计划》的录制现场灯火通明，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得晃眼。
苏晚站在候场区，手心的汗把乐谱都洇皱了。周青拍着她的肩：“别想输赢，
就当是在便利店的屋檐下，唱给那些加班晚归的人听。
”后台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前一位选手的表演，华丽的舞美配上修音过度的歌声，
台下导师却在礼貌性鼓掌。苏晚看着舞台侧面的电子屏，
自己的名字后面标注着 “素人 / 无经纪公司”，
和其他选手的 “某某娱乐力捧新人” 形成刺眼对比。“下一位，苏晚。
” 导演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苏晚深吸一口气，抱着那把旧吉他走上舞台。
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时，
台下的议论声突然清晰起来 ——“这不是那个便利店唱歌的女生吗？”“听说被扒抄袭了？
”“看她穿的什么啊，连礼服都没有。”她低头看着吉他上的 “永不蛰伏”，
指尖突然不抖了。前奏响起的瞬间，嘈杂的现场诡异地安静下来。
清冽的吉他声混着她干净的嗓音，像一股清泉流过闷热的夏夜：“便利店的灯亮到深夜，
冷柜里藏着过期的思念……”导师席上的金牌音乐人张弛原本在翻资料，
闻言猛地抬头；流行歌手林菲放下笔，眼神里写满惊讶；就连以毒舌著称的乐评人老柯，
也直起了身子。唱到副歌时，苏晚突然抬眼，目光穿过人群，仿佛看到了雨夜屋檐下的自己，
看到了退圈后沉默的姐姐，
看到了无数在生活里挣扎却不肯放弃的普通人：“星光会落在倔强的指尖，
哪怕只有一盏灯为我亮着整夜……”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三秒，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全票通过！” 张弛率先按下爆灯键，声音激动，
“这才是音乐该有的样子！没有炫技，全是真心！” 林菲递过话筒：“你的原创里有故事，
能说说这首歌的灵感吗？”苏晚握紧吉他：“灵感来自深夜便利店的顾客，
他们带着疲惫却依然前行，就像…… 所有为梦想坚持的人。”后台监控室里，
小林看着实时数据脸色发白：“辰哥，苏晚的实时讨论度已经超过您上次舞台了！
” 江辰盯着屏幕里苏晚亮闪闪的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告诉化妆组，准备‘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