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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却让我亲手烧掉我们的过去,只为迎另一个女人进门。

我腹中的死胎,是他送我的离婚礼物。多年后,他声名狼藉,跪求我修补他的人生。抱歉,

我只修国宝,不收垃圾。01“烧了它,姐姐。”林清婉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棉花糖,

却把淬了毒的针尖藏在里面。她把那张我和顾子衿唯一的结婚照塞进我手里,

另一只手亲昵地挽着顾子衿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子衿说了,

家里不能留着过去的东西,不然……我会不安的。”我看着顾子衿。他是我丈夫,

至少在签下离婚协议的前一秒,还是。他没看我,目光落在庭院里那盆烧得正旺的火盆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小静,清婉她……身体不好,受不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疲惫和不忍,但那不忍,不是对我的。我的手在抖,

抖得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相纸。照片上,我穿着自己改的旧式旗袍,他穿着长衫,

我们笑得像两个傻子。那是我们最穷的时候,也是他眼里的光最亮的时候。林清婉见我没动,

从顾子衿怀里站直了身子,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

“姐姐,你不会连这点念想都舍不得断吧?”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占了子衿哥哥这么多年,现在,该还给我了。

连同你的位置,你的过去,一起烧干净。”我猛地抽回手,相纸的边缘划过我的掌心,

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顾子衿,”我终于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这也是你的意思?

”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躲闪,最后还是落在了林清婉苍白的脸上,点了点头。“是。

”一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铁锤,砸碎了我胸腔里最后一点东西。我笑了。没发出声音,

只是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弧度。我一步步走到火盆前,松开手。照片卷曲着、挣扎着,

落入火中。我们的笑脸在火焰里扭曲、变黑,最后化为一缕青烟。“现在,满意了?

”我转身,看着他们。林清婉依偎回顾子衿怀里,露出一个胜利者才有的、纯洁无瑕的微笑。

“谢谢姐姐成全。”02我回房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这个家里的一切,

几乎都是我亲手置办、亲手打理的,但我能带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皮箱。

李妈红着眼圈帮我叠衣服,手一直在抖。“太太……您这走了,可怎么办啊……”“李妈,

以后别叫我太太了。”我把几件贴身的衣物放进去,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叫我苏静宜。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她,拉上皮箱的锁扣,“我走了,你和府里的人,

好好照顾先生……和林小姐。”我说“林小姐”三个字的时候,舌尖尝到了一股铁锈味。

顾子衿和林清婉的哥哥是生死之交。当年顾子衿在一次商战中被人暗算,差点没命,

是林清婉的哥哥替他挡了刀,死了。临死前,把他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了顾子衿。

林清婉就成了顾子衿的责任,是他一辈子都卸不下的十字架。她有心悸的毛病,不能受***。

所以她要什么,顾子衿就给什么。现在,她要顾子衿的妻子之位,他也就给了。

我提着皮箱走出房门,林清婉正站在院子里,

指挥着下人把我的那些宝贝疙瘩——我从各处淘来、亲手修复的那些旧家具、小摆件,

一件件往外搬。“都小心点,别磕了碰了,这些可都是要拿去烧掉的晦气玩意儿。

”她捏着鼻子,一脸嫌恶。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她眼神一冷:“怎么?

我的话不管用了?还是说,你们都想跟她一起滚出这个家?”顾子衿不在,

他被商会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这里,她就是女主人。李妈看不下去,想上前理论,

被我一把拉住。我摇了摇头。没必要了。跟一个处心积虑要抢你东西的人,有什么好争的。

她要的不是这些东西,她要的是我的尊严,想看我崩溃、哭闹、撒泼。我偏不。我提着箱子,

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姐姐就这么走了?”她在我身后幽幽地开口,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践行礼’,不看完再走吗?”我脚步没停。身后,

传来她清脆的命令声。“烧!”熊熊的火焰再次升起,吞噬着我过去数年的心血。

我仿佛能听到我最爱的那只梨花木八音盒在火里发出最后的悲鸣。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

走出了这个困了我七年的家。大门在我身后“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03我没走远,就在城南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租了个小院子。带来的钱不多,得省着花。

搬进去的第三天,我开始发低烧,小腹一阵阵地坠痛。我以为是那天受了风寒,没太在意,

只熬了些姜汤喝。直到夜里,我疼得在床上蜷成一团,冷汗湿透了衣襟。我挣扎着爬起来,

想去叫门。手刚碰到门栓,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是在一家小诊所里。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一个戴眼镜的老医生正在给我换药水瓶。“醒了?”他看了我一眼,

“你这姑娘,心也太大了。怀孕快两个月了都不知道?再晚来半小时,你命都可能没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依旧,

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永远地抽走了。医生叹了口气:“孩子没保住。你失血过多,

又受了风寒和惊吓,能保住大人的命就算不错了。好好养着吧,月子得坐好,

不然要落病根的。”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掉了下来。不是为顾子衿,不是为那个家,

而是为这个悄悄来了,又悄悄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存在过的小生命。那个孩子,

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一点血脉相连的证据。现在,没了。也好。我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心里空荡荡的,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苏静宜,从今往后,

你只是你了。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我在诊所住了半个月,花光了身上大部分积蓄。

出院那天,我扶着墙,一步步走回我的小院。推开门,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不知何时,

开了一朵小小的、红色的花。在灰败的院墙映衬下,格外刺眼。我看着那朵花,许久,

终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04顾子衿的生活,从我离开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失序。

早上,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小静,我的咖啡。”回应他的,

是林清婉睡眼惺忪的抱怨:“子衿哥哥,大清早的吵什么呀……咖啡让下人去弄不就好了。

”他这才想起,苏静宜已经走了。他皱着眉去了餐厅,下人端上来的咖啡,

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是他惯喝的那个牌子,水温也不对。他没说什么,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不习惯。

直到林清婉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造这个家。她嫌我选的窗帘颜色太素,换成了俗艳的金色。

她嫌我种的兰花“死气沉沉”,拔了,换成了带刺的玫瑰。

她甚至请了所谓的大师来家里“净化”,说这个家沾染了前主人的“晦气”,

需要一场彻底的清理。那场“净化”,烧掉了我留在客房的所有衣物,

连同李妈偷偷藏起来的一双我亲手做的布鞋。顾子衿回来时,

看到的就是满院的烟灰和一股刺鼻的艾草味。他第一次对林清婉发了火。“清婉!

你到底在做什么!”林清婉的眼泪说来就来,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子衿哥哥,

我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总觉得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我怕你……怕你忘不了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眼看就要犯病。

顾子衿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他叹了口气,抱着她,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像哄一个孩子。“好了,不哭了,我没有怪你。”他只能这么说。他欠林家的,

欠她哥哥一条命。他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

当他深夜回到那个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卧室,

躺在那张换了丝绸床单、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床上时,他失眠了。

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不是林清婉楚楚可怜的脸,而是苏静宜提着箱子离开时,

那个决绝的、连一丝留恋都没有的背影。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她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七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决定,

产生了一丝怀疑。05我的身体恢复得很慢。为了活下去,我得找点事做。

我拿着用最后一点钱买来的工具,开始修复一些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破烂。我的手艺没丢。

专注的时候,我可以忘记一切。那天,我正在修复一只缺了角的螺钿首饰盒,

巷口古董店的陈老板背着手溜达了过来。他在我摊子前站了很久,

看着我用特制的胶水将比米粒还小的贝壳碎片一点点粘合、打磨。“小姑娘,你这手艺,

跟谁学的?”“家传的。”我头也没抬。“可惜了,”他摇摇头,

“现在没人稀罕这些老东西了。”我没说话,继续手里的活。过了会儿,

他又开口:“我店里有只坏了的瑞士八音盒,机芯卡住了,外壳也裂了,放了好几年了,

你要是能修好,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块。够我两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了。

“我试试。”我跟着他去了店里。那只八音盒确实破得厉害,像被人从高处摔过。

我抱着它回到我的小院,关上门,点亮一盏煤油灯,开始工作。我拆开机芯,

上百个细小的零件铺了一桌。我对着灯光,一个一个地清理、校对、更换。整整三天三夜,

我几乎没合眼。当我把最后一个零件装回去,轻轻转动发条,清脆悦耳的《雪绒花》响起时,

我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椅子上,却笑了。我抱着修好的八音盒去找陈老板。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八音盒,听着那动人的音乐,眼睛都直了。他当场付了钱,

还多给了我两百。“小姑娘,以后有这种活,我都找你。不,你别摆摊了,委屈了你这手艺。

来我店里,我给你专门隔个工作间出来。”我看着手里的钱,捏得很紧。这是我离开顾家后,

靠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我用这笔钱,给自己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还加了个蛋。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滴进汤里,咸咸的。06顾子衿的烦躁,

在他举办的一次商会内部晚宴上,达到了顶点。这是他接任会长后的第一次重要宴请,

他希望能办得体面。林清婉为此忙前忙后,请了城里最有名的西餐厨子,

买了最贵的鲜花和水晶杯,把家里布置得金碧辉煌。可晚宴还是搞砸了。

一个重要的客人对花生过敏,林清婉却在上菜前忘了提醒厨房,导致客人当场起了红疹,

被紧急送走。另一个客人的夫人不小心打碎了酒杯,林清婉非但没有安抚,

反而心疼地抱怨那套杯子有多贵,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整个晚上,顾子衿都在赔笑、道歉,

焦头烂额。宴会结束后,客人们礼貌地告辞,但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意味深长。顾子衿的朋友,

也是商会的副会长张建明留了下来。“子衿,你……还好吧?”张建明递给他一支烟。

顾子衿摆摆手,疲惫地捏着眉心。“以前有苏静宜在,这种事,我从来不用操心。

”他声音沙哑,“她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每个人都觉得舒服。

”张建明叹了口气:“我懂。苏静宜那样的女人,是水,润物细无声。可林小姐……她是火,

虽然热烈,但也容易伤人。”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子衿,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对林清婉,真的是爱吗?

还是……只是因为你欠了她哥哥一条命,把愧疚当成了爱?”顾子衿猛地抬头,

像被戳中了痛处,眼神凌厉。“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张建明掐了烟,

“我只是觉得,你为了这份‘责任’,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看看你现在,

哪还有半点以前的意气风发?”张建明走了。顾子衿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对清婉,到底是什么感情?是爱吗?可为什么,

他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苏静宜做的清粥小菜?他看着她明艳的脸,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苏静宜在灯下安静修复旧物的侧影?他烦乱地起身,想回书房静一静。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也被林清婉改动过,但他藏在书柜最底层的一个暗格,她没发现。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是苏静宜的。他从没看过,

因为他尊重她的隐私。可今天,他却像被蛊惑了一般,找来钥匙,打开了那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是她娟秀的字迹。今天,子衿终于答应娶我了。他一页页地往下翻,

翻过他们七年的点点滴滴,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的字迹,潦草而混乱,被泪水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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