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华尔街,原本象征着力量与繁荣的铜牛像,却在暴雨的肆虐下,如同被拆卸的钢缆,垂落在积水中,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更像极了祖父临终前插着输液管的手背,那是一种对生命无奈的妥协。
布鲁克·王第三次擦拭镇纸棱角时,暗红包浆下的"实事求是"随闪电明灭,恍惚是父亲咽气时痉挛的手指在玻璃幕墙上投下的虚影。
这个镇纸,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当时父亲的手骨节突出,青筋暴起,却仍紧紧攥着这块沉甸甸的青铜,仿佛那是他们王家传承的信物,承载着无尽的嘱托与期望。
"记住,咱王家的人,得有实心干活。
"父亲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如今,父亲已经离他而去,只留下这块冰冷的镇纸和满心的回忆。
当银发律师出现时,他那鳄鱼皮鞋碾碎波斯地毯里的1978年红土颗粒,爱马仕领带夹的"H"形冷光刺穿檀木盒的岁月包浆,一种时空交错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律师带来了泛黄的《坦赞铁路工作日志》,当它被推至布鲁克面前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瞳孔正在量子分裂——左眼看见祖父用铅笔写着"1978.9.12暴雨夜,酋长之子赠乌木棋",右眼却浮现父亲1983年的圆珠笔批注:"棋子即契约,观棋者终入局"。
这突如其来的量子分裂,让布鲁克陷入了对过去的深深回忆之中,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就在布鲁克陷入沉思之时,急诊室的记忆突然侵袭视网膜。
昨夜李梅胸牌折射的冷蓝光,与此刻律师镜片后的虹膜纹路,在镇纸裂纹里拼出非洲象群迁徙的轨迹。
檀木盒底部的黑色菌丝抽搐着,将羊皮纸的簌响转译成豫剧《对花枪》的鼓点节奏。
布鲁克的手指抚过文件袋封口的火漆印,突然嗅到加纳可可豆发酵特有的酸涩——这气味与上周洗衣房发现的父亲日记如出一辙,那本藏在阿玛尼西装内衬里的册子,1983年3月15日的记录正在掌心发烫:"梅,千万不能让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