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间劫 南风絮语 2025-08-22 20: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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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权倾朝野的首辅,清冷孤绝,无人敢近。 我是大梁最耀眼的公主,却在宫宴上对他一见倾心。

他避开我的追逐,目光如冰:“公主自重。”

直到叛军攻破皇城那夜,我才知他隐姓埋名二十载,只为报我父皇灭门之仇。

我换上素衣,与父皇共饮鸩酒。

毒发剧痛时,殿门轰然倒塌,他浴血闯入,一把打翻我的酒杯。 “想死?”他捏住我下巴,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你的命,现在归我。”

承平十四年,冬。上京城,镇北侯府。

夜色如凝固的墨汁,沉沉压覆在侯府层叠的飞檐与狰狞的鸱吻之上。

骤然间,一道赤红的伤口撕裂黑暗——不是暖意,是焚尽一切的业火!

府邸深处,烈焰咆哮着冲天而起,贪婪的舌信疯狂舔舐着精雕的朱漆梁柱,将漫天翻卷的鹅毛大雪蒸腾成一片呛喉的、混着焦臭与……浓烈铁锈腥气的灰白浊雾。

“杀!逆臣萧镇北,奉旨查抄!鸡犬不留!”

禁军统领的吼声,裹着铁甲摩擦的刺耳刮擦与兵刃出鞘的森然锐响,蛮横地穿透护卫濒死的咆哮、妇孺撕心裂肺的哭嚎、利刃斩断骨肉的沉闷钝响,如同阎罗殿前索命的符咒。

煊赫的镇北侯府,转瞬沦为血肉磨盘。

忠诚的躯体在刀光下颓然仆倒,热血泼溅在无瑕的雪地上,顷刻间冻结成大片狰狞的、暗紫近黑的污秽冰壳。

后院一处被荒草半掩的角门,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混乱中被猛地撞出。

车辕上,一名老仆胸前赫然插着半截断箭,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出粉红的血沫。他枯枝般的手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扭曲发白。

车厢底部的暗格狭窄逼仄,七岁的萧珩蜷缩其中,小小的身躯因极致的恐惧和寒冷剧烈颤抖。

牙关紧咬,下唇已被自己咬破,渗出的血珠混着烟灰,在脏污的小脸上冲出蜿蜒的沟壑。

暗格缝隙透进的微光,是他窥视炼狱的独目。

他看见—— 父亲,那个曾在北境让胡马不敢南顾的巍峨身影,被数柄闪着寒光的长枪贯穿,死死钉在象征家族荣光的盘龙石柱上。

鲜血浸透了残破的征袍,怒目圆睁,至死……不曾屈膝!

他看见—— 母亲,素日里总穿着那件绣着疏落白梅的素色锦袍,此刻发髻散乱,珠钗委地。

她被粗暴地拖拽着,最后投向暗格方向的眼神,是滔天的悲恸,是无言的诀别,是……焚心蚀骨的祈求!

随即,一道冰冷的刀光无情掠过她纤细的颈项,温热的鲜血喷涌如泉,瞬间将那枝清雅的白梅,洇染成刺目的猩红!

他看见—— 总在袖中藏着甜软糕饼塞给他的乳母嬷嬷,像护崽的母兽般死死抱住一个冲向暗格的士兵的腿,下一刻,便被数把乱刀砍得血肉模糊……

他看见—— 昨日还一同在院中追逐蹴鞠的堂兄,小小的身体被一柄长矛轻易挑起,如同丢弃的破败偶人,被甩向燃烧的屋梁……

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轰然坍塌,碎裂成铺天盖地的猩红、呛入肺腑的浓烟、刺入骨髓的冰寒,以及……将他喉头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的、足以撕裂魂魄的剧痛。

马车在老仆燃烧生命般的驱策下,撞开几个拦阻的士兵,冲入府邸后巷茫茫的风雪。终于在一处断壁残垣的破庙旁停下。

老仆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爬下车辕,染血的手哆嗦着撬开暗格,将几乎冻僵的小萧珩抱了出来。

“小…公子…” 声音破碎得像漏风的破鼓,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但那浑浊的眼珠深处,却燃着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火苗,“活…下去…一定…活下去…”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边缘被摩挲得温润光滑、却沾满血污的旧玉扣,上面模糊的萧氏族徽依稀可辨,带着冰冷的体温,被用力塞进萧珩小小的、冰冷的掌心。“去…找…吏部…侍郎…沈清大人…侯爷…信他…能…护你…” 他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攥住孩子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皮肉,“记牢…你是…萧家的…骨血…这血…这仇…”

话音未落,头颅已颓然垂下,身体迅速在刺骨寒风中僵硬。呜咽的风卷着更大的雪片,很快便覆盖了老仆残破的身躯,和那片尚在冒着微弱热气的暗红。

七岁的萧珩,孤零零地立在破庙摇摇欲坠的残影下,小小的手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玉扣,冰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望向侯府的方向,那里烈焰冲天,将半壁夜空映照得如同巨兽淌血的伤口。

风中隐约传来府邸倾颓的轰响和渐渐微弱的哀鸣——那是他整个世界的绝唱。

风雪迷蒙了他的眼,却再也无法融化那双眸中凝结的、比这严冬更深沉的寒冰。

曾映着星辉的清澈瞳孔深处,只剩下一点幽冷的、名为“恨”的星火,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吞噬了最后一丝属于孩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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