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幽冥秩序部的全息训练场内，钟馗豹头环眼紧盯着虚拟现实眼镜中张牙舞爪的恶灵。他铁面虬髯的模样在幽幽蓝光映照下更显凶悍，手上却笨拙地试图用最新款发胶整理自己那不听话的胡子。

“呔！妖孽看招！”他大喝一声，挥动升级版的量子纠缠缚妖索，绳索如光电般射出，将三个模拟恶灵牢牢捆住。

这时，他西服内袋里的冥府智能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钟馗啧了一声，接通视频，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毛茸茸的猴脸，戴着最新款头戴式耳机。

“老钟！又在玩你那老掉牙的VR游戏呢？”孙悟空在视频那头咧嘴笑道，背景是陡峭的悬崖，“看看哥们儿在哪直播？凌霄宝殿旧址徒手攀岩！十分钟内点破百万，牛不牛？”

钟馗哼了一声，顺手又捆住一个扑来的恶灵：“去去去，我这是正经训练，哪像你整天不务正业。还有，那是违章建筑，小心玉帝老儿又罚你香火钱。”

“啧，你这地府公务员的架子端得比玉帝老儿还足。”悟空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崖顶，对着空中看不见的观众喊道：“老铁们双击666！接下来给大家表演个大圣摘桃——”

视频突然晃动起来，传来一个女声：“悟空！你又给我瞎直播什么？”画面一转，出现紫霞仙子精致却带着怒容的脸，“跟你说多少次了，注意形象！你代言的蟠桃汁还想不想卖了？”

钟馗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悟空在紫霞面前瞬间怂下来的模样。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砰地被推开。

“哥！”

钟藜蹦跳着进来，一身汉服与现代牛仔外套的混搭，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她完全没在意哥哥正在视频通话，直接扑到钟馗身边。

“猜怎么着？我和‘墨香书生’决定见面了！就在人间那家超火的‘孟婆茶饮’网红店！”钟藜眼睛亮晶晶的，“他真是太有才了，写的每一篇都市怪谈都让我着迷！”

钟馗的VR眼镜瞬间滑到鼻梁上：“什么？见面？不行！绝对不行！”他匆忙对视频说了句“回头聊”就挂断了悟空，把全部注意力转向妹妹。

“为什么不行？我们都视频过了，他温文尔雅，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视频？呵！”钟馗叉着腰，“人间的美颜法术比妖术还厉害！判官！判官！”

一个黑眼圈浓重、抱着平板电脑的男子慢吞吞地飘进来，活像几百年没睡过觉。“老大，叫我？”崔判官推了推眼镜，手指已经在平板上飞快滑动。

“查！给我查那个叫什么‘墨香书生’的底细！三界交友APP注册信息全部调出来！”

判官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忽然皱眉：“怪事，老大。查无此人，数据被加密了，来源...像是天庭的高级权限？”

钟馗的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你看！我就说有问题！天庭权限？说不定是哪路神仙闲着没事下来骗小姑娘！”

“哥！你就是偏见！”钟藜跺跺脚，“书生才不是那种人！我们约好了明天申时见面，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