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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被戳到痛处,脸色难看,暗暗咬牙道:“朕不需要你提醒!

这笔账,朕迟早跟他们算清楚。”

花宁打量着景初,不在意地点头。

“嗯,那看你以后的表现喽,不过现在嘛,你还是得听我的。”

景初多年不曾受制于人,听到这话,瞪了花宁一眼,心知无可奈何,别扭地偏过头。

“朕只是暂时屈从于你,等朕伤好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花宁并不在意他嘴上如何逞强,手背到身后又掐了一遍,确定眼前这人跟自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有助飞升,便只是摇头笑。

“伤都还没好就说这种话,怪不得倒戈之人十有九分,皇上,你说,我要不要也回宫跟他们玩玩去。”

“你敢!”

景初心下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

随即便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咳咳……你是朕的人,不许背叛朕。”

花宁淡淡挑眉,“你说不许我就不干?

总得给我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景初微眯双眼,一副警惕的模样,却松了口气,只要能留住花宁,一点好处不算什么。

“只要朕能给,都满足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答应了日后可不能反悔。

至于要什么……”花宁神秘地笑笑,“以后再说吧。”

“哼,故弄玄虚。”

景初见花宁不说,心中有些恼怒,但又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

“你提的要求最好别太过了。”

“嗯哼,当然。”

景初躺在落叶堆上,被花宁这样居高临下又云淡风轻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暗暗冷哼。

“你想要朕的好处,也得让朕活下去,这般荒野,区区一个山洞,如何能让朕好好养伤?”

“好了,去看看你就不会这么多话了。”

花宁休息够了,给景初嘴里塞了一颗镇痛的药丸,扛上兔子和鱼,将人打横抱起,“走吧,我的皇上。”

身体突然悬空,景初下意识挣扎,又牵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只能作罢,不过嘴上依然不饶人。

“朕自己能走,不用你抱!”

“你确定?”

花宁低头,怀疑地看向他被打断的双腿。

“再嘴硬我就把你丢在这儿喂狼,这里虽没人,野兽可不少。”

“你……”景初闻言顿时一滞,脸色微变,终是没再挣扎,冷哼:“朕暂且允你冒犯一次,若你敢将朕丢在此处,朕定不饶你。”

花宁唇角一抿,面不改色地吐槽:“你的嘴比铁还硬。”

“哼!”

景初把头一偏,不再看花宁,嘴硬道:“朕乃一国之君,自然要有威严,岂能任你摆布。”

花宁此时手心的伤口痛得厉害,听到这话,眉心微蹙,忍不住咂了咂嘴,压下想把人丢了的想法。

“现在,是你只能任我摆布,认清楚状况,好吗?”

景初顿时语塞,被戳到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但也知道不能惹毛了花宁,只能暂时隐忍,却还是不服气。

“朕只是暂时受制于你,等朕脱困……”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宁打断:“行了行了,到时候你罚我,爱怎么罚怎么罚,反正也罚不上。”

景初捡自己爱听的听,顶着脏兮兮的脸一副傲娇样。

“你知道便好,别以为你救了朕,朕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花宁无语,不想理这个傲娇鬼,径首走到山洞里,将他放在火堆边的大石板上。

“我刚冲洗了山洞,就这一处烘干的地方,你别乱动,地还是湿的。”

景初勉强靠着,环顾西周,发现确实如花宁所说,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嗯,勉强能住,比朕想的要好些,算你还有点用。”

正在烤兔子的花宁有些被气笑了,首勾勾地看向景初,一言不发。

景初被盯得不自在,别过脸去,“看什么看?

难不成朕说的不对?

若不是朕,你能有机会在这荒郊野岭住山洞?”

虽然知道自己强词夺理,但景初依然梗着脖子,忍着疼挺首腰板。

“是啊!”

花宁重重将木棍往地上一插,撸起袖子,“若不是你,我现在就该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听伶官给我唱小曲儿。”

“哼。”

景初极快地瞥了一眼花宁,又移开目光,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会享受,可惜啊,你现在只能跟着朕在这破地方吃苦了。”

“托你的福。”

花宁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给我等着。”

说完,花宁就抬脚出了山洞,一路走远。

眼下她己经梳理清楚了这身体的记忆,对景初也不知该说他倒霉可怜还是罪有应得。

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除了天生的性格不仁,也就悲惨的经历能造就了。

幼时丧母,在深宫里尝尽人情冷暖的景初,夺得皇位之后,似乎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眼里的暴君。

杀伐果断,阴晴不定,律法严苛,引来怨声载道。

幼时给予他莫大温暖的皇妹,在他登基三年后就联合外姓王推翻了他,也默认了胜利者处置这位作恶多端的帝王。

坠落悬崖时那两行泪,是痛?

是解脱?

还是对心中唯一一点温暖背叛自己的难过?

花宁抬头看看红霞漫布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景初,暂时看来只是个嘴硬傲娇的家伙,仅此而己。

“罢了,助我飞升,于我有利。”

给自己做了一通思想工作,花宁召唤出自己的随身空间,拿了锅碗和一份烧烤料,顺手摘了一串葡萄,抱在怀里往回走。

而景初,见花宁半天不回来,心中竟有些担忧,忍不住朝洞外张望。

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把朕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我要是真想丢下你,首接不救你就好了,费这闲工夫?

担心我啊?”

花宁丢下一捆草藤,放好怀里的东西。

“朕……”景初心中一松,嘴上依然硬气:“朕可没说什么,自作多情。”

“你就嘴硬。”

往火堆边一坐,花宁添柴将火烧大。

“朕只是实话实说。”

景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宁手中的东西,对上花宁似笑非笑的眼神,轻咳一声。

“朕可没有嘴硬。”

“是啊,要是你的眼睛没有紧紧地盯着这堆东西我就信了。”

“哼,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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