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陋室巧制玉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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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

林瑶指尖划过冰凉的紫檀木桌面,目光落在铜镜里那张蜡黄憔悴的脸,深吸一口气。

前世在中医药大学泡了七年,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美容方子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她迅速锁定首要目标——改善这暗沉发黄的肤色。

“小翠,进来。”

她扬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快步进来,袖口还沾着清晨打扫庭院的露水。

“贵人有何吩咐?”

林瑶铺开一张洒金宣纸,取过狼毫笔蘸了些清水,在砚台里细细研磨松烟墨。

墨香袅袅升起时,她提笔写下几味药材和食材:“珍珠粉,记住,要最细的那种,用指腹捻着几乎无感的。

若是药房没有,就去首饰房看看,有没有品相好的珍珠,咱们自己碾磨也行。”

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继续游走:“还有白芷粉,要三年以上的陈白芷磨的,新货气味太冲,怕是伤皮肤。

对了,再取些上好的蜂蜜,不是库房里那些掺了水的,去我妆奁最底层的描金匣子里拿,那是我陪嫁时母亲给的槐花蜜。

最后,去小厨房要几个新鲜的鸡蛋,只取蛋清,蛋黄你留着自己蒸蛋羹吃。”

小翠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贵人,您要这些做什么?

珍珠粉……那可是娘娘们才舍得往脸上抹的东西,咱们份例里每月就那么一小盒,还是掺了滑石粉的,这要是……别担心。”

林瑶放下笔,抬手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背,她的指尖带着常年侍弄草药的微凉,“份例不够就用我的私房钱,再不够……总会有办法的。”

语气里的坚定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不容置疑的涟漪,“按我说的去找,要快,但脚步放轻些,别让廊下那些眼睛看见了。”

她深知这深宫就是个巨大的筛子,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动静都会被筛出来,变成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前几日路过御花园,不过是多看了两眼新开的琼花,就被丽嫔宫里的掌事太监阴阳怪气地编排了几句,说什么“位份不高,心气倒不小”。

小翠虽然满心疑惑,可跟着林瑶这几年,早就养成了“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习惯。

她用力点了点头,把帕子往腰间一塞,转身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见林瑶正望着铜镜出神,才轻手轻脚地掀了帘子。

等待的时间里,林瑶也没闲着。

她起身走到靠墙的梨花木柜前,打开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盒胭脂水粉。

这是内务府按份例分发的,盒子倒做得精致,描着缠枝莲纹样,只是掀开盒盖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就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

她用指尖沾取一点胭脂,放在鼻尖轻嗅。

铅粉的腥气混着劣质香精的甜腻,像被太阳晒过的旧油彩,熏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再捻起一点水粉细看,白色粉末里隐隐透着青灰,放在指甲盖上搓了搓,竟留下几道刮痕——这是铅粉含量过高的明证。

“简首是慢性毒药!”

林瑶猛地将盒子扣上,指尖都在发颤。

她前世在实验室做过铅汞检测实验,对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

长期用这种东西敷脸,轻则皮肤会像被水泡过的纸一样发皱发黑,重则铅汞顺着毛孔钻进血液,损害神经,到时候手抖脚软、口眼歪斜都是轻的,若是怀了身孕,还可能伤及腹中胎儿。

难怪记忆里,那些高位份的妃嫔们,年纪轻轻就面色枯槁,眼角的皱纹比市井里操劳半生的妇人还要深。

她曾以为是深宫愁苦催人老,如今看来,这些日日往脸上堆砌的“宝贝”,才是最狠的刽子手。

林瑶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将几盒胭脂水粉一股脑扫进抽屉最深处,又取了块蓝布帕子死死盖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无形的毒素。

做完这一切,她才觉得心口的憋闷稍减,转身时却见小翠正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托盘,气喘吁吁的。

“贵人,您要的东西都找来了。”

小翠把托盘放在桌上,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眼睛却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珍珠是去首饰房求王嬷嬷找的,她说这是前年南海进贡的,本来要给皇后娘娘做珠钗的,我好说歹说才讨来三颗。

蜂蜜和白芷粉也按您说的取了,鸡蛋是小厨房刚收的新鲜货,我看着他们从鸡窝里掏出来的呢。”

林瑶看着托盘里的东西,心中一暖。

三颗珍珠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珠光;白芷粉装在素白的瓷瓶里,揭开盖子就是一股清苦的药香;槐花蜜盛在玻璃盏中,琥珀色的膏体里还能看见细碎的花瓣;最上面的白瓷碗里,蛋清正颤巍巍地晃着,像一碗凝结的月光。

“辛苦你了。”

她取过一方干净的帕子,替小翠擦了擦额角的汗,“去打盆温水来,再找块最软的细棉布。”

小翠笑着应了,转身去了外间。

林瑶挽起袖子,先将珍珠放在捣药罐里,又取了块光滑的鹅卵石,小心翼翼地碾磨起来。

珍珠质地坚硬,她碾得极慢,手腕顺时针转着圈,力道均匀得像在做一场精密的仪式。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手上,将那些细小的粉末照得像碎钻,一点点落在铺好的棉纸上。

等碾出小半碗珍珠粉时,她的额角也沁出了薄汗。

接着是白芷粉,她取了两勺,与珍珠粉混在一起,用玉簪细细拌匀。

然后是槐花蜜,她挑了小半勺,慢慢倒进粉里,又用玉簪挑起蛋清,一点点往里加。

“要顺着一个方向搅,不然会泄。”

她轻声自语,玉簪在瓷碗里画着圈,白色的膏体渐渐变得细腻起来,起初的颗粒感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了一碗像凝脂般光润的东西,淡淡的药香混着蜂蜜的甜,在空气里漫开来。

“贵人,这……这是什么呀?

好香!”

小翠端着水盆进来,一进门就被这股气味吸引了,忍不住凑过来问。

林瑶放下玉簪,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叫‘珍珠白芷焕颜面膜’。”

她拿起软棉布蘸了温水,仔细擦了擦自己和小翠的脸,“能让我们的皮肤变白变亮,比那些含铅的水粉好用十倍。”

说着,她取过一支洗净的羊毫笔,沾了些面膜膏,先在自己脸上抹了薄薄一层。

清凉的触感瞬间漫开来,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带着珍珠的温润和白芷的清爽,把连日来的疲惫都驱散了不少。

“贵人,我也能……”小翠看着铜镜里林瑶白皙的侧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当然。”

林瑶笑着拉她坐下,拿起另一支笔,细细地给她也抹上了面膜,“咱们主仆俩,有福同享。”

主仆二人并排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流动的画。

小翠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大概是觉得舒服,渐渐放松下来,呼吸都变得绵长了。

林瑶闭上眼睛,感受着脸上的面膜慢慢收紧,那是蛋清在发挥作用,能把毛孔里的脏东西都吸出来。

她的思绪却没闲着,在脑子里盘算着未来的路。

这深宫之中,容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却也是最有用的敲门砖。

她不能像前世那样,只懂埋头研究草药,在这里,她得学会用自己的本事,为自己铺一条活路。

或许可以先从这面膜开始,让小翠的皮肤变好,再托她给相熟的宫女递些消息。

若是能传到哪位得宠的娘娘耳朵里,或许就能换来一个机会。

她甚至己经想好了说辞,就说是家传的方子,用着安心。

窗外的蝉鸣渐渐低了下去,风从廊下吹过,带来一阵栀子花的香。

林瑶摸了摸脸上的面膜,己经变得有些硬了,像一层薄薄的壳。

她知道,等会儿揭下来时,镜子里的人,一定会有惊喜。

而这惊喜,就是她在这深宫里,迈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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