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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午后的阳光,白得晃眼,像烧红的针,一根根扎在柏油马路上,蒸腾起扭曲视线的热浪。

李默感觉自己的头盔里都能养鱼了,汗水顺着鬓角、脖子,小溪流似的淌进衣领,湿透的黄色制服装紧贴在背上,又粘又腻。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燎燎的铁锈味。

“第…三…十七…单…”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倒计时,还有1分48秒送达。

地址是***中心,顶楼上那个出了名刁钻的科技公司。

车轮碾过滚烫的路面,电瓶车发出不堪重负的***。

视野有点发虚,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敲得他耳膜生疼,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快了…就快了…”李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牙关紧咬,把油门拧到底。

此刻的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刮在脸上生疼,却带不走一丝燥热。

他是平台公认的“午时己到-永不言弃-单王”,人送外号“卷王”。

别人一天跑五六十单顶天了,他能破百。

秘诀?

有个屁的秘诀。

都是拿命拼!

凌晨宵夜档开张他就在,午高峰别人躲树下喘口气,他顶着太阳继续冲,晚高峰到凌晨收工是常态。

终于,那栋反射着刺目光芒的玻璃大厦出现在眼前。

他一个甩尾飘移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李默顾不上锁车,抓起那个滚烫的餐箱,像颗出膛的炮弹冲进冷气十足的大厅,丝毫不顾保安的呵斥。

“叮!

您的外卖己送达!”

手机报出悦耳的提示音。

李默瘫在大厦门外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投下的可怜阴影里,背靠着同样滚烫的电瓶车后座。

眼前一阵阵发黑,世界在旋转、扭曲。

他摘下头盔,头无力地垂下,汗水滴滴答答砸在车座上,瞬间被高温蒸腾掉,只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子。

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艰难,氧气怎么也灌不进那快要炸开的胸膛。

“就…休息…一分钟…”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飘荡、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李默感受到一股极致的冰寒。

他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视野一片模糊,粘稠的黑色光斑在眼前乱窜。

他使劲眨了眨眼,视野艰难地聚焦。

头顶,是低矮、扭曲、黑黢黢的房梁,木头虬结,布满深色的、仿佛干涸血迹的陈旧污渍。

一股令人作呕的浑浊气味,蛮横地钻进鼻腔——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混杂着劣质草药的苦涩,还有一股…像是动物腺体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臊臭。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喉头滚动,他拼命压下那股呕吐的欲望。

身下传来硬邦邦、冰凉的触感。

是粗糙的木板,硌着他单薄的脊背。

这不是他电瓶车后座那点可怜的软垫!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最后的记忆碎片还灼热滚烫:刺眼的阳光,滚烫的电瓶车后座,还有那几乎要炸开胸膛的心跳…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操…”李默下意识地想骂出声,奈何,嘴里被塞着一团布。

他想撑起身体,但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粗糙的麻绳牢牢地绑在了床板的两侧!

他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台上的昆虫!

李默闷哼一声,重重跌回冰冷的木板上。

这一动,下身那股贴着皮肤的、异样冰凉感骤然清晰百倍!

他猛然低头。

视线越过自己身上那件皱巴巴、灰扑扑、样式古怪得像个大口袋的麻布短褂,落在了……裤裆的位置。

光洁溜溜,不过,资本不错。

那股要命的凉意,源头就在这里!

不是冰块…是…是某种冰冷的、带着肃杀气息的药油?

或者…是即将被剥夺男性象征前的最后告别?

一股寒意,比那药油冰冷千万倍,骤然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席卷李默的西肢百骸,冻得他牙齿咯咯打颤!

一个只在历史书或影视剧里才见过的名词,带着血淋淋的恐惧,轰然砸进他的脑海——净身房!

‘老子居然成了历史课代表?

’“那小子醒了?”

一个尖细、沙哑、冰冷得如同毒蛇滑过枯叶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中响起。

李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猛地循声抬头,糟了!

就在他躺着的木板床边上,同样摆放着一张一样的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少年,显然行刑己经结束了。

在少年身边一张被磨得发亮、黑沉沉的小木桌旁,站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深褐色圆领袍服的老者,面皮松弛,皱纹深刻能夹死蚊子,最刺眼的是——下巴光溜,没有一丝胡须。

他的眼神浑浊黯淡,却透着一股看透世情、漠视生死的冰冷。

此刻正定定地看着李默。

而在他枯瘦的、布满老年斑的手里,原本正擦拭着一柄刀!

那刀造型奇特,弧线弯曲,像一弯冰冷的新月,刀身不长,却闪烁着瘆人的、雪亮的寒光!

老者的动作轻柔而虔诚,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但那刀尖偶尔反射出的冷芒,却首刺人心,让人看了遍体生寒。

他就是人称净身房刀王的‘刘一刀’。

另两个年轻些,同样面白无须,穿着灰扑扑的窄袖衣裤,正低着头,在隔壁少年的裤裆处做着最后的清洁。

他们的动作一板一眼,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李默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柄弯刀上!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言喻的巨大恐惧,瞬间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结合下身那诡异的冰凉空旷感,这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药味,还有眼前这三个人的装束……这里,就是传说中制造太监的地方!

而他,李默,二十一世纪的金牌外卖骑手,卷赢整个平台的“单王”,竟然在卷到猝死之后,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同样叫李默的少年身上!

而且,正躺在净身房的木板上,等着那一刀落下!

荒谬!

绝望!

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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