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掐灭第三根烟蒂时,咖啡馆的玻璃门叮铃一声推开了。三十七度的盛夏午后,那个男人穿着熨烫笔挺的深灰色衬衫走进来,袖口在空调风里微微颤动。手腕上的宝珀五十噚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像是藏在西服袖口里的深水炸弹。
"程小姐久等。"他把爱马仕公文包放在卡座边时,我闻到了很淡的消毒水味道,"市中心医院胸外科,顾明城。"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是婚介所王姐发来的消息:"这可是抢手的钻石王老五!抓住机会!"我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大口,金属吸管在齿间轻磕,这才发现喉咙干得发疼。
"顾医生平时喜欢做什么?"我望着他金丝眼镜下的浅褐色瞳孔。从相亲的十三次失败经验里总结出的攻略第一步:要让对方有表现欲。
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咖啡杯沿划动,"上周刚做完第二十九例肺移植手术。"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浓了,像是要把我的鼻粘膜都腐蚀掉,"不过今天早晨,有个患者死在了ICU。"
我手一抖,冰块在杯子里哐当作响。落地窗外梧桐树上蝉鸣骤停,整条街都安静下来。顾明城突然抬起右手扶了扶眼镜,这个角度刚好露出白色衬衫领口处一抹极浅的粉红色印记——像是被美工刀划破的血管。
要是她知道那管西地兰去了哪里......
我猛地捂住耳朵,可那个声音分明是从颅骨深处传来的。自从三天前被雷击过,这种诡异的现象就时不时出现。此刻顾明城明明闭着嘴唇,低沉的男声却持续在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昨晚值夜班时注射过量导致心脏骤停,监控死角真是天赐良机。这个蠢女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开?五点前要处理掉手术衣......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我盯着他无名指根部隐约的白印,三周前那里应该还戴着婚戒。婚介所提供的资料里,配偶栏分明写着丧偶。
"抱歉去下洗手间。"我抓起小羊皮手包冲进走廊,高跟鞋在瓷砖上踉跄着打滑。隔间门板关上的瞬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