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寒潭深处现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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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檐角铜铃轻颤,雨丝在青石板上织出蛛网状纹路。

陆昭然腕间流苏越缠越紧,银铃表面浮现的星纹竟与玉简上的符咒同源。

他屈指轻弹袖中铁蒺藜,硫磺粉混着枯萎的紫纹三七粉末簌簌洒落。

"姑娘说的月光石..."少年抬眸时重瞳己恢复正常,"可是指后山寒潭底的青石板?

"青衣女子伞面微倾,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炸裂。

陆昭然袖中玉简剧烈震颤,左臂星图印记将坠落的铜铃碎片定格在半空。

掌柜的旱烟杆重重磕在门槛上,青雾凝成的毒蛇猛然扑向女子面门。

"南疆的蝴蝶,也敢来中州扑火?

"女子轻笑间纸伞飞旋,毒蛇被绞成漫天星屑。

流苏骤然收紧,陆昭然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却借着痛楚将雄黄粉弹入伞骨机括。

硫磺遇银铃内藏的磷粉爆出火光,他趁机抽身后撤,袖中麻绳己缠住院中老槐。

"倒是小瞧了你。

"伞面焦黑处渗出幽蓝血液,女子鎏金瞳仁竖成细线。

陆昭然背靠的砖墙突然软化如泥,青砖缝隙里钻出无数透明蠕虫。

他并指划破掌心,昨夜残留的毒血溅在虫群中,竟发出烙铁入水的滋滋声。

**识海中的琉璃宫阙突然大放光明,石人阵列投射出立体星图。

陆昭然福至心灵,脚踏天玑位,沾血的指尖在虚空勾画敕令。

溃散的虫群被无形之力牵引,在地面拼成残缺的巽风符,院中骤然掀起裹挟硫磺的旋风。

**女子纸伞脱手飞旋,伞骨间弹出的银针将老槐树干洞穿。

陆昭然借风势跃上屋檐,看着针孔处滋生的肉瘤瞬间吞噬整棵树冠。

他掏出怀中玉简映照月光,星图印记投射的光幕正好笼罩女子周身。

"原来星髓在这!

"女子癫狂的尖啸刺破雨幕,皮下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筋。

她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复眼的狰狞面孔,口器中探出的吸管首刺陆昭然眉心。

少年瞳孔中星芒暴涨,玉简突然自主翻页,琉璃宫阙里东首石人轰然崩塌。

**地面浮现的阵纹与星图完美重叠,女子动作陡然凝滞。

陆昭然福至心灵,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玉简上。

陨铁药锄受阵法牵引飞射而出,蘸着毒血在空中画出镇魂符,符成刹那竟引动九天雷光劈落。

**焦黑的躯体倒地时,雨幕中浮起万千萤火。

掌柜的烟锅轻敲瓦罐,萤火尽数没入罐中化作琥珀色的液体:"巫殿的探魂萤,倒是淬毒的好材料。

"陆昭然拭去眼角血渍,看着女子残躯在雨中化作飞灰。

灰烬里残留的半片玉珏刻着星月图腾,与寒潭青石的纹路互为阴阳。

掌柜的忽然用烟杆挑起他下巴,竖瞳里映出少年重瞳深处的星漩。

"小子,你身上有股死人味。

"烟杆敲在星图印记上迸出火星,"三百年前陨落的太虚门,镇派绝学正是周天星辰阵。

"五更梆子响时,陆昭然正在后院熬制药膏。

玉简在月光下显出新篇,泛黄纸页记载着"养魂玉"炼制之法。

他突然顿住药杵——配方所需的九幽冰魄,正是王猎户棺中菌丝提炼的至阴之物。

**晨雾漫过窗棂时,少年腰间多了个墨玉葫芦。

昨夜收集的毒血在葫芦里凝成汞状,随着步伐摇晃显出星图倒影。

镇东铁匠铺的学徒发现,陆昭然订制的药锄暗藏玄机:陨铁打造的刃口内镂空,填满了与寒潭水蛭相似的荧光活物。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乱葬岗,青铜棺椁上的菌丝己重新生长。

陆昭然蹲在棺前,看着玉简光幕显示的灵气流向。

他咬破食指在棺盖画出逆阴阳符,菌丝突然疯长成伞盖,露出棺底暗格里锈迹斑斑的青铜罗盘。

罗盘指针无风自动,最终指向青阳山巅。

少年起身时,怀中的墨玉葫芦与罗盘产生共鸣,毒血在瓶内凝成箭簇形状。

山道旁歪脖松上的青衫猎猎作响,袖口幽蓝纹路在日光下泛出磷光——那分明是巫殿特有的蛊纹。

正午时分,陆昭然站在寒潭边抛下罗盘。

青铜器没入潭水的刹那,潭底尸骸齐齐转头望来。

少年左臂星图印记大亮,玉简悬浮半空投射出琉璃宫阙虚影,潭水开始逆流形成漩涡。

**漩涡中心升起白玉祭坛时,九霄之上传来鸾凤清啼。

陆昭然却突然暴退三丈,药锄劈碎方才立足处的岩板——那里赫然印着与女子死前相同的星月图腾。

养魂玉在识海中发出警告嗡鸣,祭坛底部渗出漆黑的液体,所过之处连潭水都被腐蚀出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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