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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他们是彩色的,像吵闹的颜料罐。我知道自己不同,

但从不羡慕那些色彩——我要把他们都染黑。林汐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精心调制绝望的毒药。看着她彩色的笑容一寸寸褪色,真美啊。

今天她终于摔碎了所有颜料,在暴雨中用玻璃割开手腕。血滴在画布上时,

我颤抖着落下最后一笔——“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亲爱的杰作。”---游乐园,在我眼里,

不过是灰白底片上勉强辨认轮廓的污渍。旋转木马是模糊的灰影,

笨拙地转着圈;那些尖叫着飞掠而过的过山车,

是天空划出的几道断续、扭曲的灰白线条;至于那些被父母牵在手里、蹦蹦跳跳的孩子,

更像是模糊的、不断移动的灰白色块,轮廓边缘在刺眼的阳光下晕开,边缘毛躁。

声音倒是穿透一切,尖锐的嬉笑、喇叭里失真的音乐、大人们空洞的寒暄,全都搅在一起,

嗡嗡地撞着我的耳膜,像一群永不停歇的苍蝇。唯有林汐,

是这片混沌底片上唯一能被我清晰勾勒出的存在。她坐在我对面,

冰淇淋的粉红色在她手中融化,滴落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那团粉红在我眼里,

只是一块突兀的、更浅一些的灰色污渍,裙子上晕开的水痕则是更深的灰。但她的眼睛,

那双弯起的、盛着午后阳光的眼睛,却是我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坐标点。清澈,明亮,

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映着周围虚假的热闹。此刻,这潭水正专注地看着我,

带着那种让我既熟悉又隐隐作呕的暖意。“小晴,”她声音清脆,像玻璃珠掉在瓷盘上,

“开心吗?特意带你出来散心!看,那边还有摩天轮!

”她抬手指向远处那个巨大的、缓慢转动的灰白轮子。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看到一片更加模糊、毫无生气的灰影。“开心。”我听见自己平板的声音响起,

嘴角向上扯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角度。我盯着她融化冰淇淋的指尖,

那点粘稠的浅灰色液体正沿着她的手指往下淌。我的目光黏在上面,

一丝隐秘的、冰冷的愉悦感悄悄爬升。那点污渍,像一颗种子,

在我心底那片荒芜的黑白土壤里,悄然萌发。她不知道,她眼中色彩斑斓的世界,在我这里,

只是不同层次的灰。她更不知道,她本身,就是这灰白世界里,

我唯一渴望彻底涂抹、彻底染黑的画布。五年前那个湿漉漉的初秋下午,

空气里满是雨水和泥土混合的灰败气味。我抱着沉重的画板,像个突兀的灰色幽灵,

被塞进高二三班这个喧闹的彩色罐头里。陌生的面孔,模糊的色块,嗡嗡作响的声音。

我缩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试图把自己压缩进墙壁的阴影里。“嘿!新同学?

”一个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像一道不合时宜的光,劈开我眼前的灰雾。我抬起头。

林汐就站在我桌边,脸上挂着毫无防备的、近乎刺眼的笑容。她的校服领口敞开一点,

露出里面一件嫩黄色的T恤。那颜色在我眼里,只是比周围的灰亮了一点点,

但她的眼睛——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澄澈。这种清澈,

几乎带着一种残酷的侵略性,瞬间刺痛了我习惯灰暗的眼睛。“嗯。”我应了一声,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叫林汐!以后就是同桌啦!你画画好厉害啊!

”她毫不在意我的冷淡,目光落在我摊开的速写本上,上面是用炭笔涂抹的窗外雨景,

阴沉、压抑。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画纸边缘,“哇,这雨的感觉,

好真实……”她的指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气息,离我的手背很近。

一种强烈的、混杂着厌恶和某种奇异吸引力的感觉猛地攥住了我。厌恶她的明亮,

她的自来熟,她那理所当然的“好厉害”的评价。仿佛我的阴郁,

在她眼中成了一种值得赞美的“风格”。但更深的地方,

一种冰冷的、捕食者般的直觉在苏醒:太亮了。这光,需要熄灭。“还好。”我移开目光,

把速写本“啪”地合上,隔绝了她的视线和那点残存的温热。她愣了一下,

笑容却丝毫未减:“没事没事,慢慢就熟了!放学一起走吧?我知道一家超棒的奶茶店!

”她自顾自地规划着,仿佛我们已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转过身,马尾辫在脑后甩出一道轻快的弧线。周围的喧嚣似乎退远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两种色调:无边无际的灰白,

以及林汐身上那一点过于刺目的、需要被彻底覆盖的亮光。一个计划,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轮廓,就在那瞬间,在我心底那片荒芜的黑白土壤上,悄然生根。

最初的“颜料”是依赖。一种精心调配的、无色无味的毒。契机来得廉价又俗套。

一场突如其来的体育课抽筋。当尖锐的疼痛像冰冷的钢丝绞紧我小腿肌肉时,我放弃了抵抗,

任由自己重重摔倒在粗糙的灰色塑胶跑道上。周围的惊呼声像隔着水幕传来,模糊不清。

混乱的色块在我眼前晃动。我蜷缩着,等待着。“小晴!”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真实的惊慌,

穿透了嘈杂。林汐几乎是扑过来的,跪在我身边,温暖的手急切地按住我冰冷的小腿。

“怎么样?哪里疼?别怕别怕!”她的声音发颤,眼神里是纯粹的、灼人的担忧。

我紧闭着眼,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呜咽,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这份颤抖倒并非全然伪装。

她的触碰,她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都让我胃里一阵翻搅。但我强迫自己放松,

任由她的手指笨拙却用力地按压、揉捏着我抽筋的部位。“忍忍,

很快就好……”她低声安慰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反光。

疼痛渐渐退潮。我睁开眼,对上她依旧写满焦虑的脸。她的眼睛瞪得很大,

那片澄澈的天空此刻布满了紧张的阴云。“好点了吗?能站起来吗?

”她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胳膊。我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倚靠过去,虚弱地点点头。

她搀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她的肩膀支撑着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传递过来的力量和温度,

还有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毫无保留的责任感。“谢谢你,林汐。”我靠在她肩上,

声音虚弱,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飘飘落下,却精准地落在了她善良的天平上。“说什么傻话!

”她立刻反驳,语气带着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我们是朋友啊!以后有什么事,

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我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埋得更低,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嘴角无声地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依赖的藤蔓,就这样缠上了第一根支柱。此后,

它开始疯狂地生长。“林汐,这道题……我完全看不懂,老师讲的太快了。

”我指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灰色符号,眉头紧锁,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困惑和依赖。

她立刻放下自己的作业,凑过来,耐心地讲解。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飘过来,

我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她清晰分明的解题步骤在草稿纸上呈现。

她的思路总是清晰得令人烦躁。“林汐,我好像……又忘了带伞。”放学时,

我看着窗外阴沉灰白的天幕,带着点懊恼和无措。其实那把旧伞就在书包侧袋里。“哎呀,

跟我一起走!”她毫不犹豫地撑开自己那把印着卡通图案的伞,

不由分说把我拉进伞下小小的庇护所。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伞下的空间异常狭窄,她的手臂不可避免地挨着我的手臂。我克制着推开她的冲动,

听着她一路叽叽喳喳地讲着班里的趣事。那些趣事在我听来,如同隔着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而遥远。“林汐,我……”我犹豫着,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脆弱,

“我爸他们……又在吵了。”这是真的。隔着薄薄的门板,

那些尖锐的、充满怨恨的争吵声如同钝器,一下下敲打在我的神经上。但此刻,

我选择把它变成武器。她的眼神立刻柔软下来,充满同情和保护的欲望。她握住我的手,

那温度烫得我指尖一缩。“别怕,小晴。来我家吧,我爸妈今晚不在。我给你煮面!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为我挡开全世界所有的风雨。我垂下眼睫,

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依赖的藤蔓已经缠绕得足够紧密。是时候,

浇灌第二剂毒药了——孤立。“其实……我觉得王老师,好像有点针对你。”一次课间,

我凑近林汐,声音压得极低,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前排几个正在说笑的女生,

“上次你回答问题时,她那个表情……啧,还有李薇她们,背地里总说你装好人。

”林汐正收拾课本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我:“有吗?王老师……还好吧?

李薇她们……”“当局者迷。”我轻轻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了然和替她不平的惋惜,“你太单纯了,林汐。你总把人往好处想,

可人心哪有那么干净?她们就是嫉妒你人缘好,成绩也好。”我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

看到她澄澈的眼睛里第一次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困惑和阴影,“你看,上次你组织班级活动,

她们是不是在下面撇嘴来着?还有你借给张超的笔记,

他是不是转头就跟别人说‘装什么学霸’?

”我列举着一些模棱两可、甚至是被我刻意加工过的细节。林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咬着下唇,眼神里的光开始动摇,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

只需要一点点阴暗的浇灌,就能破土而出。“是……这样吗?”她喃喃地问,

声音里带着不确定。“旁观者清。”我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我只是不想你傻傻地被利用,被伤害。林汐,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跟你说这些。

”我看着她眼中那片澄澈的天空一点点被阴云覆盖,

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在我冰冷的胸腔里弥漫开来。效果立竿见影。课间操时,

李薇像往常一样笑着跑过来想拉林汐的手,却被林汐有些生硬地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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