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凄美的爱情,坚贞不渝,哪怕只是为千百年前一段唯美的邂逅,或是今生报恩情未了,
太多的恩怨情仇只能留给后人慢慢品味。姜维轩是大城市的一个画家,
在多年的创作中失去了灵感,为了寻找灵感,他来到一个偏远的景色优美的小山村,
当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有一个梦一直缠绕着他,梦里他是一个破落的穷书生,
背着他那破行李正准备去进京赶考,梦里他总是走呀走呀,
直到一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迷失了方向,荒野中他寻找任何可以躲雨的地方,
不知是命运指引,还是误打误撞,他来到一个年久失修的宝塔之下,
此时的自己早已淋成落汤鸡,看到此情此景书生心中倍感凄凉,
百感交集中于是他咬破手指在一根柱子上题诗一首。于是这段唯美的故事就此展开。
1姜维轩认识赵月的时候,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姜维轩带着他的画夹子到山里去写生,
结果天快黑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然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姜维轩赶紧收拾他的东西向山下自己的住处跑。也就在快进村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劈头打下,
他只好用画夹挡住头向村子狂奔过去。不一会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雨也越下越大。
姜维轩看也不看的的就在路上跑着,突然感觉前面有个人,本想停住脚步,但是跑的太快,
由于惯性太大,还是撞在了那人身上。只听到“啊”的一声,就看到前面那人向前猛跑几步,
险些摔倒。“啊,谁呀?”只听到一个惊恐的女声,茫然的叫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事吧。”姜维轩不停的回着话。“是你呀,还好没事。”这个声音变的缓和了许多,
声音的主人显然听出了姜维轩的声音。现在轮到姜维轩茫然了,
他来到这个村子并不多长时间,这个村的人他就不认识几个,为什么她会认识他呢?
“你认识我?”姜维轩茫然的问着。“你不就是我们村来的那个画家么?”女声回答着。
“我才来了不到半个月,你怎么认识我的?”“哦,我是听声音陌生,猜应该是你。
因为我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村里的人我都了解,特别是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都能听出来他们谁是谁。”“原来如此。”姜维轩还在思考着问题,
突然感觉到只能听到雨声,却不见头顶有雨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说话之余,
那个女声的主人已经将雨伞当在了他的头上。他赶忙说:“谢谢,真对不起,刚才没事吧,
我不是故意的,下雨着急,就……”还没等姜维轩把话说完,那个女声抢着说:“好了,
好了,都没有事,咱们不至于就在这雨里就这样道歉一晚上吧。你没带伞,我就送你一程吧,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在哪住?”“哦,我在李婆婆家住着,
从这应该直走再拐几个弯就到了。”“那呀,刚好从我家那边过去很近的,那咱们就走吧。
”姜维轩还在回忆刚才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那个女生的主人已经带他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生问道。“我叫姜维轩,你呢?”姜维轩回答着。“姜维轩,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赵月,同事们都叫我月儿。你是城里的画家,
为什么要跑到我们这偏远的农村来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呀,月儿。呵呵,我来这,
也许是不想过城里的生活了吧。”“城里不好么?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进城呢?
”“这个吗?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个人爱好不同吧。”“哈哈哈,个人爱好,说的好。
我到家了,前面不远就到李婆婆家了,我送你过去吧。”“这怎么行呢,
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这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孩子走路不安全。”“这有什么不安全的,
又不是第一次走这路,没关系了,走吧。”“还是就到这吧,你赶紧回家,路不远,
我很快就走过去了。真的已经很感谢你了。”“你要是执意不要,那就算了,那你把伞带着,
我到家了不用伞了,你就带着,路上小心。”没等姜维轩反应过来,手里多了一把伞,
赵月已经进了家门。他只对着大门说了声谢谢。2等姜维轩回到家中,
心中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着刚刚认识的赵月。由于天黑,
他也只是在闪电的那一瞬间才能看到赵月的样子。但是这根本就看不清楚,也看不仔细。
他只是感觉赵月这个人很朴实。也许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他来这个村子也已经半个多了,从第一天到村子,就引起了全村人的“欢迎”。
因为村子比较偏僻,一般很少有外面的人来,更不用说像他那样,大包小包的,
又是画板又是画家的。村里人以看热闹似的“欢迎”着他。
他最后选择住到李婆婆家是因为李婆婆特别热情,更是因为李婆婆做的饭他特别喜欢吃。
还有就是李婆婆很会讲故事,特别是一些传奇故事。李婆婆今年八十八了,老伴去世几年了,
这几年都是她一个人过。但是身体很健康,精神头比有的城里的小年轻还看起来有精神。
雪白的头发下一副慈祥的面孔,总让人有种想亲近的感觉。姜维轩很敬佩老人,
也喜欢听老人讲故事,就住到了李婆婆家。当天晚上,
李婆婆就给姜维轩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这个故事是关于他们这个村的传奇。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这里还是杂草丛生,但这片土地却非常肥沃。
在这片土地的背面有一座大山,山中是丛林密布。有一年,皇帝要大兴土木,
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批人闯进了大山里。见到他们可以使用是树木,一律砍伐。很快,
山中的大树越来越少,但是那些砍伐的人们并没有停止脚步,
就想要将这上百年大树全部一扫而空。渐渐地,
山中可以成材料的好树都被那些人砍伐干净了,
但是皇帝所要的建筑最主要的一个栋梁的材料却没有。于是这些人就在山里疯狂的寻找,
在他们肆无忌惮的的疯狂扫荡下,真让他们找到了这棵栋梁之才。这棵树树干笔直,
足有三十米高,二十个成年人才可把树干抱住。待到伐木工人测算完毕,
才发现这棵树正是他们所要寻找的最好的栋梁。于是工人们就拉开架势,斧刀锯刃轮番上阵,
经过七天七夜的不懈努力,这棵参天大树被生生推倒,它倒地时发出巨大的轰塌声,
震的地动山摇。就在激起的尘埃落定后,工人们都跑来观看这棵巨大的树,就在这时,
人们看到从那棵树的树干砍伐处渗出一滴滴的红色血液。当时所有的人都吓傻了,
赶快跪下来磕头嘴里还喊着树神饶命之类的话语。大树身上的血液还是在滴着着,
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些人磕头之后不知是谁带头第一个向山下狂奔去,
其他的人看那人跑也纷纷的跟着,不知是追第一个跑的人还是都吓跑了。树干还在滴血,
直到把方圆五十米的地方都染成了红色。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去那那座山,
因为有人说:只要去那山上,只要靠近那棵大树,或者走进它方圆五十米的范围之内,
全身就会出现红色斑点,然后这些斑点会扩散,不出三天,人就全身通红,
然后全身如同火烧,痛苦而死。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棵大树。
3姜维轩总感觉那可大树像是有生命一样,隐隐约约好像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知道那晚他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淋雨的缘故,晚上姜维轩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他又梦到书生模样的人在狂风暴雨中急速奔跑着,一道道闪电打下,
隐约可以看到书生的面容。就在书生不知道向什么地方奔跑的时候,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也指引了方向,就在千年不远处,书生看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宝塔。
书生疾步上前,几乎是撞门而入。古塔内虽然是破败不堪,
但是也算是在这荒郊野外可以避雨的最佳场所了。书生好不容易把火升了起来。
雨水、汗水也许还有泪水在书生脸上相互交汇,沿着脸颊滴滴落下。书生把火堆升旺,
然后换下湿透的衣服。借着火光书生环顾宝塔的环境。这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修建的宝塔,
整体为一个正五边形结构。内墙有五面,一面为门。四面为墙。
每个墙角各有一根柱子直通顶上,接五根大梁在屋顶合拢。唯有对门的那根柱子最粗最壮。
墙壁上有游龙戏凤、春秋农耕、通商货运、沙场点兵的壁画隐约可见。
书生借着火光将壁画一一看过,最后在最粗的那根柱子前站定。这是跟通体漆黑的柱子,
感觉它就和这座破塔格格不入。火光照耀下,隐约能反射出人的影子。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把破庙瞬间照亮。接着一阵巨大的雷声,
再一次震撼了书生的心。待到电闪雷鸣过后,一切又恢复了黑暗,只能听到外面刷刷的雨声。
书生的眼神变的暗淡,一种惆怅之意犹然而生。此刻很多的事情都又在书生脑海中翻来覆去。
等他到达京城就要参见科举考试。考中了就可以飞黄腾达,一劳永逸。要是考不中,
那么他的心就再也振作不起来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考试了。
前四次都是紧紧差那么一点,与三甲失之交臂。这次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不能考中,
那么就再也不去考试。哪怕去种地,但是他真的不甘心。想着家中的老母亲,
他现在快要而立之年,却是一事无成。越想心中越是惆怅。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
只见书生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忽然书生一下咬破手指,提指点向那根漆黑的柱子。
4血珠在指尖凝聚,又顺着指腹滚落,在漆黑的柱面上洇开一小团暗红。书生咬着牙,
手腕悬在半空微微发颤,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在肩头,混着未干的汗,
让单薄的衣衫贴在背上,凉得刺骨。“十年寒窗,五度奔波,
若此番再不得志……”他喉结滚动,声音被外面的风雨撕得支离破碎,“便将这颗心,
留在此处吧。”指尖在柱上划过,血痕随他的力道深浅不一。先是一横,
像被乌云压垮的长天,接着一竖,如挑着全家生计的扁担,再是几个扭曲的点,
倒像是夜里看不清的星子。他写得极慢,每一笔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血珠不够了,
便再用力咬破手指,铁锈味在舌尖漫开时,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塞在他包袱里的那袋炒花生,也是这般带着点涩的香。“风雨锁前路,
孤塔避尘客。”“笔秃墨尽处,唯有***帛。”“若得青云日,不忘此夜诺。
”“明月照归程,塔下候君过。”最后一笔落下时,他忽然脱力般靠在柱上,胸口剧烈起伏。
火光在他眼前晃,映得柱上的血字像活了过来,顺着木纹缓缓游走。他盯着那些字看了许久,
恍惚间竟觉得柱身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动了一下。“许是太累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拢了拢火堆,将湿衣往火边挪了挪。夜渐渐深了,雨声不知何时小了些,
只余下风穿过塔缝的呜咽,像谁在低声哼唱着古老的调子。他缩在火堆旁,眼皮越来越沉,
最后终于抵不住倦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坐在自家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母亲正给他梳辫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手背上,暖融融的。
忽然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槐花簌簌落下,落在他发间,也落在母亲的蓝布衫上。他伸手去接,
却接了满手的血,红得刺眼——姜维轩猛地睁开眼,窗外天已蒙蒙亮。他浑身冷汗,
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咬破手指的刺痛。他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光洁无损,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梦。可那梦太过清晰,柱上的血字,书生的叹息,
甚至火堆里木柴噼啪作响的纹路,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他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桌前拿起画笔,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纸上涂抹起来。墨汁晕开,渐渐形成一座破败的宝塔,
塔内火光摇曳,一个模糊的书生背影靠在柱子上,柱身隐约有暗红色的字迹蜿蜒。
他画得入了神,直到李婆婆在门外喊他吃饭,才惊觉天光已大亮。“小姜,发什么呆呢?
”李婆婆端着一碗玉米粥走进来,看见桌上的画,忽然“咦”了一声,
“这塔……你是见过月儿塔?”“月儿塔?”姜维轩一愣,“婆婆,这塔叫这名?
”“可不是嘛。”李婆婆放下碗,眯着眼睛打量那幅画,“就在村西头的山坳里,
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有上千年了。只是现在早就塌得不成样子,只剩几根柱子立在那儿,
平时除了放牛的娃子,没人去那地方。”姜维轩的心猛地一跳,
握着画笔的手微微发颤:“婆婆,您知道关于月儿塔的故事吗?
比如……一个书生在塔里题诗的事?”李婆婆想了想,摇了摇头:“故事倒是有,
只是年代太久远,说不清了。只听说以前塔里有根黑柱子,上面好像有字,
不过几十年前一场大雨把塔给冲得更破了,那柱子也不知倒没倒。怎么,你对这塔感兴趣?
”“嗯。”姜维轩点头,目光落在画上那模糊的血字上,“我想去看看。”“今天怕是不行。
”李婆婆指了指窗外,“你看这天,怕是又要下雨。等天好了,让月儿带你去,
她对那一带熟得很。”“赵月?”姜维轩想起昨晚那个在雨中给他伞的姑娘,不知为何,
心里竟莫名一动。5雨果然下了一整天,淅淅沥沥的,把整个村子都裹在一片水汽里。
姜维轩待在屋里,对着那幅未完成的画发呆,总觉得梦里的书生离自己很近,
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和雨水的腥气。傍晚雨停时,他听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探头一看,
竟是赵月。她穿着件蓝布褂子,手里拎着个竹篮,看见姜维轩,
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李婆婆说你想看看月儿塔,我刚从那边回来,给你带了些山里的野枣。
”她说话时,夕阳刚好从云缝里露出来,照在她发梢的水珠上,亮得像撒了把碎星星。
姜维轩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眉眼弯弯的,鼻梁不算高,却很秀气,嘴唇是自然的粉,
笑起来时左边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谢谢。”他接过竹篮,野枣红得透亮,
带着雨后的清润,“你常去月儿塔那边?”“嗯,那边草药多。”赵月点点头,
目光落在他桌上的画上,“这是……月儿塔?”“是,昨晚做了个梦,就画下来了。
”姜维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画得不好。”“画得很好啊。”赵月凑近了些,
指着画中的柱子,“这根柱子,是不是黑色的?”姜维轩心里一惊:“你见过?”“见过。
”赵月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小时候常去塔里玩,那根柱子特别粗,通体发黑,
摸上去暖暖的,像有温度似的。只是上面的字早就看不清了,被风雨磨平了。”她顿了顿,
忽然笑了:“说起来也怪,每次我去塔里,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尤其是靠在那根黑柱子上的时候,像……像有人在轻轻拍我的背。”姜维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梦里书生靠在柱上的样子,想起那柱身微微的发烫。“明天天气好的话,
我能去看看吗?”他问。“当然可以,我带你去。”赵月笑得眉眼弯弯,“那边的路不好走,
我给你带路。”第二天一早,天果然放晴了。赵月拎着个小药篓,姜维轩背着画板,
两人一起往村西头的山坳走去。山路蜿蜒,两旁长满了齐腰的野草,偶尔有蝴蝶飞过,
翅膀上带着晨露的光。“月儿塔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姜维轩忍不住问。赵月脚下顿了顿,
似乎在回忆:“老辈人说,以前塔里住着个月亮变的姑娘,专门等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那书生说考中了就回来娶她,结果再也没回来。姑娘就一直等,等了一年又一年,
最后变成了塔下的一块石头。后来人们就把这塔叫月儿塔了。”“那书生……为什么没回来?
”“不知道。”赵月摇摇头,声音轻了些,“有人说他考中了状元,
忘了回来的路;也有人说他在路上生病了,没能走到京城;还有人说……他其实回来了,
只是塔塌了,找不到等他的姑娘了。”说话间,他们已走到山坳深处。
拨开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一座破败的塔基赫然出现在眼前。塔身早已塌了大半,
只剩五根柱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五个沉默的巨人。阳光透过断壁残垣照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在风里轻轻摇晃。
姜维轩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这场景,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他一步步走近,
目光落在正对着塔门的那根柱子上。那柱子果然通体漆黑,比其他四根粗壮许多,
表面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纹路,却依然笔直地立着,透着一股沉默的倔强。他伸出手,
轻轻按在柱身上。温热的。就在手掌触碰到木头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无数画面碎片在脑海中炸开——风雨交加的夜晚,书生咬破手指的决绝,
血字在柱上蔓延的诡异,还有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在塔下日复一日地徘徊,
从青丝等到白发,最后化作一块冰冷的石头……“姜维轩,你怎么了?
”赵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焦急。他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跪坐在地上,
手掌还紧紧贴在柱上,柱身烫得惊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他抬头看向赵月,
只见她正担忧地看着他,阳光落在她脸上,
左边嘴角的梨涡浅浅的——和他梦里那个在塔下徘徊的女子,竟有七分相似。
6姜维轩猛地抽回手,掌心竟残留着一片灼烫的红痕,像是被火炭烙过一般。
他盯着那道痕迹,又抬头看向赵月,喉结滚动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的手怎么了?
”赵月蹲下身,抓起他的手掌查看,指尖触到那片红痕时,她忽然“呀”了一声,
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这痕迹……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姜维轩追问。
赵月蹙着眉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就觉得眼熟。
许是小时候在村里见过谁被烫伤,留下过类似的印子吧。”她说着,
从药篓里拿出一小撮绿色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烂了,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红痕上,
“这是薄荷草,能凉快点。”草药的清凉顺着皮肤渗进去,压下了那股灼人的热。
姜维轩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在她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撞了一下,像小时候丢进湖里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谢谢你,月儿。”他轻声说。赵月抬眸看他,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不客气。
对了,你刚才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这塔有什么不对劲?”姜维轩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梦里的情景和盘托出,包括书生题诗的细节,还有那四句血写的诗。赵月听得入了神,
等他说完,才喃喃道:“风雨锁前路,孤塔避尘客……这诗,我好像也听过。”“你听过?
”“嗯。”她点头,走到那根黑柱子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柱身的纹路,
“小时候奶奶常给我唱一支童谣,调子很老,词儿记不全了,
只记得有‘孤塔’‘***’‘明月’这几个词,跟你说的诗很像。”她顿了顿,
忽然清了清嗓子,哼起一段婉转的调子。那旋律很慢,带着点说不出的惆怅,像山间的雾气,
缠缠绵绵的,听得人心头发酸。“奶奶说,这是月儿塔的调子,是等书生的姑娘编的。
”赵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那姑娘等了一辈子,最后变成石头的时候,
手里还攥着半块书生留下的砚台碎片。”姜维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柱底,
那里果然堆着些碎石块,其中一块青灰色的石头边缘,隐约能看到砚台特有的细腻纹路。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石头,指尖触到的瞬间,又一阵眩晕袭来——这次他看清了,
那姑娘穿着素色的襦裙,站在塔下,手里捧着一个砚台,眼睛望着通往京城的路,
望了春去秋来,望了青丝染霜。有一天,她听到路人说,新科状元姓姜,
在京城娶了丞相的女儿,风光无限。她手里的砚台“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她没哭,
只是笑了,笑着笑着,就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立在塔下,再也没动过。“姜维轩!
”赵月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又一次靠在柱子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