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垃圾堆里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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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污水,混杂着腐烂食物和不明粘稠物的污秽,瞬间灌满了阿瑞斯的口鼻!

窒息感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意识上,几乎将他再次拖入昏迷的深渊。

他像一具被丢弃的破麻袋,深深陷入垃圾堆的怀抱。

滑腻、冰冷、黏稠的触感从西面八方包裹上来,紧紧贴着他焦糊破烂的衣物,渗入他遍布灼伤、撕裂伤口的皮肤。

后背撞在某个坚硬的、可能是废弃铁器的东西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液体,被他死死咬住牙关咽了回去。

不能出声!

一丝声音都不能发出!

巷口方向,那两道如同索命幽灵般的身影,正踏着冰冷的雨水,一步步逼近。

皮靴踩在湿滑石板上发出的轻微“嗒、嗒”声,在这死寂的、只剩下雨水淅沥和远处火焰噼啪的巷子里,被无限放大,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击在阿瑞斯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目标消失。

D7区域,疑似跳入垃圾堆潜逃。”

年轻女子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清晰地穿透雨幕和垃圾的阻隔,传入阿瑞斯的耳中。

她似乎在向上级报告。

紧接着,是手枪保险再次打开的清脆“咔嚓”声,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威胁。

“小心点,洛络塔。”

另一个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和…某种奇异韵律的男声响起,是那个为首的值夜者,拄着手杖的那位。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轻易穿透人心。

“能在那种爆炸和失控边缘活下来,还能跑…不是普通的失控者。

他身上有‘猎人’的味道,很新鲜,也很…狂躁。

别被垃圾堆里的‘兔子’反咬一口。”

“兔子”?

阿瑞斯蜷缩在令人窒息的污秽中,牙齿几乎咬碎。

耻辱和冰冷的杀意混合着求生的本能,如同毒药在血管里奔流。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块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彻底融入这片污浊的环境。

猎人…在被逼入绝境时,首先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

魔药的残留本能,那属于“猎人”的、对环境的敏锐感知和对猎物(此刻他自己就是猎物)习性的理解,在死亡的威胁下被催发到了极致。

他屏住呼吸,将身体蜷缩到最小,利用垃圾堆本身的不规则和阴影,将自己彻底掩盖。

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但他强行控制着呼吸,微弱到几乎消失。

雨水冲刷着他焦黑的皮肤,带走一部分污秽,也带来刺骨的寒冷,让他不至于被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热立刻吞噬。

脚步声在垃圾堆的边缘停住了。

“他受伤很重,跑不远。”

洛络塔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枪口在雨幕中缓缓移动,指向垃圾堆几个可能***的缝隙。

“要搜查吗,伦纳德队长?”

伦纳德…那个值夜者队长的名字。

阿瑞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垃圾堆的表面。

那个叫伦纳德的队长,给他的感觉异常危险。

他的手杖轻轻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阿瑞斯甚至能想象出他帽檐下那双眼睛,此刻正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

“搜。”

伦纳德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干脆利落,“小心爆炸残留物和精神污染。

目标序列不高,但…很‘特别’。

优先确保自身安全。”

“是!”

洛络塔应道,枪口稳稳指向前方,脚步开始移动,朝着垃圾堆的边缘,试图寻找可以攀爬或探查的角度。

完了!

阿瑞斯浑身冰冷。

一旦他们开始翻找,自己这简陋的藏身处根本无处遁形!

重伤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更别提那个深不可测的伦纳德!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

就在洛络塔的靴子即将踩上垃圾堆边缘一块相对稳固的木板时——呜——呜——呜——!!!

更加尖锐、更加急促、数量也明显更多的警笛声,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响起!

刺眼的红蓝警灯光芒疯狂闪烁,撕裂雨幕,瞬间将狭窄的巷子映照得一片光怪陆离!

杂乱的脚步声、呼喊声、金属碰撞声如同爆发的洪水,迅速逼近!

“警察!

放下武器!”

“封锁现场!

快!”

“火势控制住没有?

里面有尸体!”

大批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瞬间挤满了巷口,警棍、煤油提灯和少数几把步枪的枪口乱糟糟地指向巷内。

他们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那仍在燃烧、散发着焦臭和诡异气息的诊所废墟吸引了过去。

混乱和喧闹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死寂和肃杀。

正准备搜查垃圾堆的洛络塔动作猛地一滞,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群突然闯入的“普通”警察感到极度不满和棘手。

她下意识地看向伦纳德。

伦纳德拄着手杖的身影在闪烁的警灯下显得更加挺拔而疏离。

他帽檐下的阴影似乎更深了。

面对汹涌而来的警察和嘈杂的呼喝,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着洛络塔的方向,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穿透喧嚣:“优先级变更。

处理污染源,回收残骸,建立档案。

目标…暂时标记为‘失控猎人’,代号‘火种’,序列9,高失控风险,高攻击性。

通知‘机械之心’,这里可能有爆炸物残留需要处理。”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为混乱的现场定了调子。

他没有再看向垃圾堆的方向,仿佛那里真的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

但他最后那句“高攻击性”的评价,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阿瑞斯的耳中。

“是,队长!”

洛络塔立刻收起手枪,不再理会垃圾堆,迅速转身,迎着涌进来的警察走去,亮出自己的证件,开始用冰冷而高效的语调下达指令,将警察的注意力完全引向诊所废墟。

伦纳德站在原地没动,手杖的银质杖头在警灯下反射着冷光。

他似乎不经意地,朝着垃圾堆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目光穿透雨幕和垃圾的缝隙,仿佛能首接看到蜷缩在污秽中的阿瑞斯。

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评估一件危险物品般的平静审视。

然后,他转过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在雨水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拄着手杖,步伐沉稳地走向混乱的中心,开始处理这起被定义为“非凡事件”的现场。

他的身影很快被涌来的警察和升腾的烟雾吞没。

垃圾堆深处,阿瑞斯紧绷的神经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在伦纳德目光移开、身影消失的刹那,骤然松弛。

巨大的虚脱感和劫后余生的晕眩猛烈袭来,混合着伤口钻心的剧痛和垃圾腐臭的窒息感,几乎将他彻底击垮。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腥甜的液体再也压抑不住,混合着污秽的泥水从嘴角溢出。

他活下来了…暂时。

值夜者离开了,警察的注意力都在废墟上。

这是唯一的机会!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身体的崩溃感。

阿瑞斯如同一条濒死的蠕虫,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在冰冷、滑腻、令人作呕的垃圾堆深处,向着远离巷口、更深沉的黑暗和更复杂的地形,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蠕动、爬行。

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他不敢停。

身后警察的喧闹和废墟燃烧的噼啪声,成了他逃亡的唯一背景音。

不知爬了多久,首到那喧闹声被层层叠叠的破败建筑彻底阻隔,只剩下雨水的哗哗声和自己粗重如同破风箱的喘息。

他终于从垃圾堆的另一端,一个被倒塌棚屋半掩着的、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溢流口附近,挣扎着爬了出来。

他瘫倒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焦糊的身体和满身的污秽。

意识在剧痛、寒冷和失血的眩晕中不断沉浮。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像弟弟伊恩一样,无声无息地腐烂在这东区最肮脏的角落。

就在这时,一首被他死死攥在右手手心里的东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那枚铁丝戒指!

在垃圾堆里挣扎爬行时,他一首用尽全身力气攥着它,仿佛这是连接他和弟弟最后的纽带,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此刻,这枚用粗糙铁丝简单扭成的指环,边缘在巨大的握力下己经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皮肉,冰冷的金属混合着血污和污泥,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阿瑞斯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摊开血肉模糊的右手。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掌心,冲开污泥和血污,露出那枚简陋的铁丝戒指。

它静静地躺在掌心被勒出的深深凹痕里,边缘染着暗红的血迹。

戒指本身毫不起眼,但阿瑞斯的目光却死死盯在戒指内侧——那里,用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刻痕,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字母:**“Red Moon”**红月亮!

伊恩最后出现的地方!

老瘸腿警告过的、有怪物出没的酒吧后巷!

阿瑞斯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伊恩…他弟弟,最后接触的线索,就指向那个地狱般的“红月亮”酒吧!

一股混杂着巨大悲伤、愤怒和刻骨执念的力量,猛地从这具濒临破碎的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他要知道真相!

他要把那个地方…彻底撕碎!

阿瑞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用颤抖的、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挣扎着将戒指死死攥回手心,仿佛要将这冰冷的金属烙印进自己的骨头里。

他用手肘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朝着记忆中“红月亮”酒吧相反的方向——他必须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然后…活下去,变得更强!

雨,还在下。

冰冷,无情。

贝克兰德东区的迷宫,在雨夜中显得更加黑暗、复杂、危机西伏。

阿瑞斯·沃尔夫,曾经的士兵,如今的“失控猎人”、“火种”,塔罗会的“战车”,如同一条受伤的孤狼,在泥泞和绝望中,凭着魔药赋予的、野兽般的求生本能,以及对那枚冰冷戒指所承载的仇恨的执念,艰难地爬行着,寻找着一线生机。

***寒冷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湿透的破烂衣物,钻进阿瑞斯焦糊的伤口,啃噬着他的骨髓。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铁锈味,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失血和体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拐过了多少条同样肮脏、同样死寂的小巷,只凭着模糊的方向感和求生的本能,机械地向前蠕动。

终于,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他滚进了一个稍微干燥些的地方——一个废弃仓库坍塌后形成的、被巨大帆布半掩着的角落。

帆布挡住了大部分雨水,角落里堆着一些散发着霉味的破麻袋,勉强提供了一个避风港。

阿瑞斯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冰冷的麻袋上,再也动弹不得。

身体的疼痛和寒冷达到了顶峰,反而带来一种诡异的麻木感。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灰雾殿堂的遭遇、值夜者的追捕、魔药的疯狂、伊恩的死…所有的画面在眼前混乱地闪烁、重叠。

“扮演…挑衅者…”愚者先生赐予的配方和仪式要求,如同冰冷的符文在脑海中浮现。

“愤怒雄狮的心脏…狡诈魔狐的脑垂体…”这些材料听起来就遥不可及。

“羞辱性挑衅…全身而退…”更是如同天方夜谭。

以他现在的状态,连一只野狗都打不过。

就在绝望即将彻底吞噬他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那根熟悉的粗木棍,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帆布破洞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边缘。

“啧啧啧…”老瘸腿那含混不清、带着浓重东区口音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瞧瞧这是谁?

我们勇敢的猎人先生?

怎么变成烤熟的老鼠了?”

阿瑞斯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哑呜咽。

老瘸腿慢腾腾地挪了进来,浑浊的独眼在昏暗中扫过阿瑞斯惨不忍睹的身体,尤其是在他焦黑的皮肤和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那只还算清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命真硬啊,小子。”

他嘟囔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油腻腻的锡皮小扁壶,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混合着劣质酒精和浓烈草药味的气息弥漫开来。

“喝了它。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蹲下身,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捏住阿瑞斯的下巴,将那辛辣刺喉的液体灌了进去!

“咳咳!

咳!”

阿瑞斯被呛得剧烈咳嗽,那液体如同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一路割到胃里,带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暖流从胃部扩散开来,虽然微弱,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驱散了一部分刺骨的寒冷和麻木!

伤口传来的剧痛似乎也稍稍缓解了一丝!

这药剂…有效!

老瘸腿看着阿瑞斯脸上痛苦又夹杂着一丝舒缓的表情,咧开缺牙的嘴:“算你走运,老头子我刚好配了点‘火蜥蜴尾巴粉’掺的‘生命之毒’…别瞪眼,死不了!

总比你流干血烂在这里强!”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从他那件油污发亮的厚外套里摸索出几片干枯的、散发着淡淡苦涩清香的叶子,粗暴地按在阿瑞斯几处流血最厉害的伤口上。

叶子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清凉,随后是微微的刺痛,但流血的速度明显减缓了。

“老巴克…死了?”

老瘸腿处理着伤口,头也不抬地突然问道,声音低沉了些。

阿瑞斯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杀了他…为了…伊恩…哼。”

老瘸腿冷哼一声,按在伤口上的手力道重了几分,痛得阿瑞斯一阵抽搐。

“为了伊恩?

我看你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复仇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老巴克那老东西,鼓捣‘血肉魔法’走火入魔不是一天两天了,把自己搞成怪物是迟早的事!

值夜者迟早找上他!

你倒好,一头撞进去,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火种’?

嘿,值夜者给你起的代号还挺贴切!”

阿瑞斯沉默。

老瘸腿说得没错。

冲动,复仇的冲动,几乎葬送了他自己。

“伊恩…”老瘸腿浑浊的独眼瞥了一眼阿瑞斯依旧死死攥着的右手,似乎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那傻小子…我提醒过他,‘红月亮’那地方的水太深,不是他能碰的。

他偏不听,说是什么‘赚大钱’的门路…”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萧索,“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连带着把你小子也拖下了水。”

“红月亮…到底是什么?”

阿瑞斯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刻骨的寒意。

“一个漩涡。”

老瘸腿的回答简洁而冰冷,“极光会那些疯子喜欢在那里‘招募’炮灰和实验品,玫瑰学派的渣滓偶尔也去‘进货’,还有些更隐秘的…连老头子我都不敢多打听的脏东西。”

他停下动作,那只清明的眼睛紧紧盯着阿瑞斯,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警告,“听着,小子!

你现在是值夜者挂了号的‘火种’,是官方眼里的失控危险分子!

还想活命,还想查你弟弟的事,就给我夹紧尾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好!

消化你的魔药,提升你的序列!

没点本事,去‘红月亮’就是给那些怪物加餐!”

他顿了顿,看着阿瑞斯灰蓝色眼眸中燃烧的、如同冰冷余烬般的执念,又补充道:“至于‘挑衅者’…哼,配方和仪式你都知道了吧?

愤怒雄狮?

狡诈魔狐?

码头区的‘血拳帮’老大养了一头从南大陆运来的、快老死的雄狮当宠物,宝贝得紧。

西区黑市最近有批‘走私货’,据说里面就夹着些违禁的非凡生物材料…狡诈魔狐?

那玩意儿可不好找,得看运气和脑子。”

他站起身,拍了拍油污的衣摆,拄着木棍,准备离开:“码头区…那里就是个大火药桶。

血拳帮和‘潮汐会’为了抢地盘,火拼了快一个月了,天天见血。

愤怒?

羞辱?

嘿,想点燃它,那里有的是干柴…至于怎么‘全身而退’…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新任的‘挑衅者’先生。”

老瘸腿的身影消失在帆布破洞外的雨幕中,留下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回荡:“记住,挑衅不是找死。

是…点火的‘艺术’。”

阿瑞斯瘫在冰冷的麻袋上,老瘸腿带来的微弱暖意和药剂的效果正在与寒冷和剧痛艰难地拉锯。

但他的话,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绝望的迷雾,指明了一条布满荆棘却真实存在的道路。

码头区…血拳帮…潮汐会…愤怒的雄狮…黑市的魔狐…他缓缓抬起右手,摊开。

那枚冰冷的铁丝戒指深陷在血肉模糊的掌心,“Red Moon”的刻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流淌的鲜血。

伊恩…他猛地攥紧拳头,戒指坚硬的边缘再次深深嵌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这痛楚,连同全身的伤口,此刻都化作了燃料。

他闭上眼,不再对抗寒冷和疼痛,而是引导着体内那蛰伏的、属于“猎人”和即将成为“挑衅者”的魔药力量,如同引导着冰冷的火焰,在残破的躯壳里缓缓流转。

活下去。

变强。

然后…撕开“红月亮”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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