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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当我从那扇沉重的铁门后走出来时,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遮在眼前,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手铐的冰冷触感。五年了,

我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可这空气,却比监狱里的更让我窒息。我以为,会是他来接我。

那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甚至不惜为他顶替“商业窃密”的罪名,

赔上自己最好年华的男人——傅斯年。可我看到的,是我的亲妹妹,林夏。她变了很多,

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一身名牌,妆容精致,挽着最新款的爱马仕手袋。

她站在一辆我叫不出型号的豪车旁,看到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agis 的慌乱和躲闪。“姐……”她勉强地笑着,朝我走来。

我的目光,却被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牢牢吸住了。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大概两三岁的样子,眉眼之间,像极了……像极了傅斯年。我的心,在那一瞬间,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是谁?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林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

避开了我的视线,低声说:“姐,我们先上车吧,这里人多。”就在这时,

那个孩子突然从林夏怀里探出小脑袋,用一双酷似傅斯年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然后,

他奶声奶气地、清晰地开口了。他对着林夏喊:“妈妈,抱。”又转过头,对着我,

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姨。”“轰——”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大姨。原来,

我用五年的牢狱之灾,换来的不是爱人的等待,而是一个“大姨”的称呼。原来,

当我穿着囚服,在冰冷的牢房里,靠着对他的思念数着日子时,他正和我最疼爱的妹妹,

享受着天伦之乐。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不是铁窗和镣铐,

而是你以为的“为爱牺牲”,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清除了障碍的、恰逢其时的成全。

我看着林夏那张写满心虚的脸,看着那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原来,我不是为爱献身的圣人。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2傅斯年的车,停在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门口。林夏局促地抱着孩子,坐在我对面,

从上车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敢说。我也没有说话。我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

看着这个我阔别了五年的世界。高楼更高了,广告牌上的明星换了一轮又一轮,

一切都那么陌生,仿佛我才是那个被时代抛弃的错误。包厢的门被推开,傅斯年走了进来。

他还是老样子,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

永远是那么深邃、冷静,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

只让他的气质更加沉稳,更有魅力。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

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晚晚,你瘦了。”他开口,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那个被他叫做“念念”的孩子,

一看到他,就立刻挣脱林夏的怀抱,扑了过去,开心地喊着:“爸爸!

”傅斯年熟练地抱起孩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将他交给身后的保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习以为常的温情。那画面,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先吃饭吧,为你接风。”他替我拉开椅子,姿态依旧绅士。

我没有动。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五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在我面前,

红着眼说:“晚晚,求你,帮我这一次。傅氏集团不能倒,这是我爷爷一生的心血。

等我两年,不,最多三年,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出来,然后我们就结婚,我一辈子对你好。

”我信了。我签下了那份认罪书,将所有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可我等了五年。“傅斯年,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五年前,你说你会等我。

”傅斯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避开了我的直视。“晚晚,事情很复杂。

当年我……”“你只需要回答我,”我打断他,“你等了吗?”沉默。长久的沉默,

几乎要将空气凝固。林夏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最终,傅斯年叹了口气,

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晚晚,我知道,说再多也弥补不了你。

这是傅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算是……我给你的补偿。”补偿。

我的十年爱慕,五年青春,一个被彻底毁掉的人生,在他眼里,只值百分之五的股份。

他甚至懒得再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我。因为在他看来,我和我的爱情,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

是可以被“补偿”的。我看着那份协议,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在他这种人的世界里,

情感、牺牲、承诺……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量化的筹码。是我太天真,错把一场交易,

当成了一生的爱情。我拿起那份协议,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得粉碎。“傅斯年,

”我看着他错愕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补偿,我不需要。从今天起,你我之间,

两不相欠。”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的包厢。

我听到身后传来林夏带着哭腔的呼喊:“姐!”我没有回头。有些债,不是用钱就能还的。

欠了我的,我会亲手,一样一样地,拿回来。3我回了家。那个我以为会是最后港湾的地方,

却给了我比监狱更刺骨的寒冷。开门的是我妈。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圈就红了,

拉着我的手说:“晚晚,你可算回来了,受苦了。”可这份温情,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当林夏抱着孩子,跟着傅斯年走进家门时,我妈立刻松开了我的手,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从林夏怀里接过了那个叫“念念”的孩子。“哎哟,我的乖孙,想死外婆了!”她抱着孩子,

亲了又亲,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是我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的。我的父亲,坐在沙发上,

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回来了就好。”然后便继续低头看他的报纸,

仿佛我只是一个出远门归来的普通亲戚。傅斯年像个熟稔的女婿一样,

将带来的大包小包的顶级补品放在桌上。我妈热情地招呼他坐,给他泡茶,

言语间满是讨好和亲近。这个家,早已没有了我的位置。

我像一个多余的、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晚饭时,我妈炖了傅斯年带来的血燕,第一碗,就盛给了林夏,嘴里念叨着:“念念还小,

你这个当妈的要多补补。”第二碗,她端给了傅斯年。第三碗,她喂给了念念。自始至终,

她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忘记了这个家里,

还有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需要“补补”的大女儿。饭桌上,他们聊着公司,

聊着孩子的教育,聊着下个月要去哪里度假。那些话题,我一个也插不上嘴。终于,

傅斯年似乎是良心发现,对我说道:“晚晚,你刚出来,先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不用急,

回头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个清闲的职位。”那语气,像是在施舍一个可怜虫。我还没开口,

我妈就立刻接过了话头:“斯年啊,你有心了。不过晚晚她……毕竟有过案底,

进傅氏影响不好吧?要不还是让她找个小公司先干着?”我看着我妈,

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妈妈”的女人。在她的心里,我的前途,

竟然比不上傅斯念公司的一点“影响”。“妈,”我放下筷子,看着她,“你觉得,我坐牢,

是我活该吗?”我妈的脸色一僵,避开了我的眼神,嘟囔道:“都过去的事了,

还提它干嘛……再说了,斯年这些年也没亏待我们家,你妹妹跟着他,也是享福。一家人,

何必计较那么多。”“所以,是我应该计较?”“林晚!”我爸猛地把报纸拍在桌上,

厉声喝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妹妹还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姐姐的,

就不能让着她点吗?为了这点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你心里就舒服了?”妹妹还小。

她只比我小一岁。她抢走我男朋友,和他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人说她“还小”?

我看着这一屋子我最亲的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理所当然。

他们默许了傅斯年的背叛,接受了林夏的鸠占鹊巢,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用五年牢狱换来的“福气”。然后,他们反过来,劝我大度,

劝我“让着她点”。原来,在这个家里,哭闹的孩子有糖吃,

而那个默默付出、默默承受一切的孩子,只配被牺牲。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五年牢,

坐得真像一个笑话。我站起身,对着这一家子,平静地宣布:“从今天起,我跟这个家,

再无关系。”说完,我走回那间早已被林夏的杂物堆满的、曾经属于我的房间,

拿走了我唯一的东西——我入狱前,母亲送我的那本《香料化学》。走出家门的那一刻,

我没有回头。身后的世界,再与我无关。从今往后,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仇,我自己报。

4地狱的尽头,是新生。刚出狱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身无分文,

没有学历证明入狱时被开除学籍,更有着一个伴随终身的“案底”。

我像一颗被丢弃在城市角落的石子,无人问津。我租住在最廉价的城中村,每天打三份零工,

洗盘子、发传单、做保洁。身体上的疲惫,反而能让我暂时忘记心里的痛。每到深夜,

当我躺在那张又冷又硬的板床上时,过往的一切就会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傅斯年的背叛,

林夏的鸠占鹊巢,父母的冷漠……这些都化作最尖锐的刺,扎得我遍体生寒。我曾想过,

就这样了此残生。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没有信,只有一把钥匙,

和一个地址。鬼使神差地,我去了。那是一间位于老城区深巷里的、毫不起眼的香水工作室。

我用钥匙打开门,

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檀香、没药、广藿香和上百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像一座时间的博物馆。工作室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气质清冷的老妇人。

她正在专注地用一杆玻璃滴管,往一个深色的瓶子里滴加着什么。她看到我,并不惊讶,

只是淡淡地说:“你来了。”我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陈师”,一个曾经叱咤全球香水界,

被誉为“嗅觉之神”的传奇调香师。二十年前,她因为一场商业陷害,失去了一切,

从此隐居于此。“你叫林晚?”她问。我点了点头。“我看过你的案子,”她一针见血地说,

“一个顶级的化学天才,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愚蠢。”我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无力反驳。“但是,”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能在绝望中,

把所有痛苦和恨意都压在心底,而不是歇斯底里,这份心性,倒是难得。这说明,你的情感,

有足够的‘深度’和‘韧性’,可以成为顶级香水的‘基调’。”从那天起,

我成了她唯一的学生。我这才明白,当年在化学系,

我引以为傲的那些关于分子式和化学反应的知识,与真正的调香世界相比,是多么的浅薄。

陈师教我的,不是简单的香料配比,而是一种“通感”的艺术。

她教我如何用嗅觉去“阅读”一段记忆,如何用香气去“描绘”一种情绪。她告诉我,

玫瑰的香气,可以是初恋的甜蜜,也可以是背叛的尖刺;檀香的宁静,可以是禅定的超脱,

也可以是死亡的寂灭。她说:“顶级的调香师,用的不是香料,而是情感。

你经历过最极致的爱,和最彻底的背叛,这,就是你最宝贵的财富。”在监狱里,

我靠着仇恨活了下来。而在这里,我学会了如何解构我的仇恨。我将对傅斯年的爱与恨,

提炼成前调、中调和后调。我将对林夏的失望与怜悯,制成矛盾的变调。

我将对父母的孺慕与决绝,化为悠长的基调。我的化学天赋,在这里找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我能精准地控制每一种香料分子的挥发速度,

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拥有复杂层次和情感纵深的香气结构。两年。整整两年,

我像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陈师的知识。我不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林晚。我成了一把,

浸满了淬毒的香气,即将出鞘的利刃。5出师的第一件作品,我给它取名——“背叛”。

这是一款注定无法被大众接受的香水。它的前调,是极具欺骗性的、甜蜜的白花香气,

像一场天真烂漫的初恋,美好得不真实。中调,

是急转直下的、辛辣的胡椒与冷冽的金属气息,仿佛一把淬着冰的刀,毫无征兆地刺入心脏。

而后调,则是我用化学合成技术,模拟出的、雨后潮湿的、冰冷的泥土的味道,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的血腥味。那是绝望与埋葬的味道。陈师闻过之后,

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这香水,有毒。”我知道。这毒,就来自于我的灵魂。

我没有走传统的销售渠道。我用仅有的一点积蓄,将这款香水调制了100瓶,

每一瓶都用最简约的、如同药剂瓶一样的黑色瓶子装着,没有品牌,没有标签,

只有一个序列号。然后,我将它们,送给了这座城市里,

性——被劈腿的女明星、离婚的女企业家、被豪门抛弃的名媛……我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只在瓶底,刻了一个网址。三天后,我的网站后台,收到了第一笔汇款。一周后,

我的邮箱里,塞满了求购的邮件。一个月后,“黑瓶子香水”成了这座城市上流女性圈子里,

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它像一个图腾,一个标签,象征着决绝、重生,和对过去的彻底埋葬。

她们说,闻到这个味道,就能想起自己曾经有多痛,也就更能明白,现在的自由有多可贵。

这款名为“背叛”的香水,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以一种病毒式的口碑传播,迅速发酵。

每一瓶,都被炒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天价。我收到了无数顶级奢侈品集团的收购邀约,其中,

也包括傅氏集团。我全部拒绝了。最终,我只见了一个人——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总裁,

张姐。她也是收到我香水的100人之一,她因为丈夫的出轨,

刚刚打完一场轰动全国的离婚官司。我们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她开门见山:“你的香水,

我要了。不是买断,是合作。我给你投资,给你渠道,给你所有你想要的资源。

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她看着我,眼神锐利:“我要你,用你的香水,

去撕开这个上流社会虚伪的面具。我要你,成立一个只为女性发声的品牌。我要我们,一起,

告诉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我们,不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附属品。

”我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那火焰,和我的如此相似。我伸出手:“合作愉快。”那一天,

我用“背叛”的配方作为技术入股,加上张姐投入的三百万现金,我们注册了公司。

公司的名字,叫做“Elysian”——极乐净土。而我,林晚,是它唯一的调香师。

66傅氏集团的年会,冠盖云集,衣香鬓影。傅斯年作为集团的掌舵人,

正在台上意气风发地发表着演讲,描绘着集团未来的宏伟蓝图。而我,

则以“Elysian”品牌创始人的身份,受邀坐在台下最前排的位置,与他遥遥相望。

这是我出狱后,第一次以一个平等的、甚至略带威胁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傅氏集团的支柱产业之一,是他们的奢侈品部门。而这个部门的明星产品,

是一款名为“初恋”的女士香水。讽刺的是,这款香水的灵感,正来源于当年的我。

傅斯年曾说,我身上的味道,就像清晨带着露水的栀子花,是他的“初恋”。可现在,

这款曾经为傅氏带来巨大利润的香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它的核心配方,

因为几位关键调香师的离职和原材料的变更,品质正在迅速下滑,遭到了消费者的广泛诟病。

他们急需一位顶级的调香师,来“复刻”并升级这款香水,以挽救品牌的声誉。而我,

正是他们找上的人。当然,他们并不知道“Elysian”背后那个神秘的调香师“E”,

就是林晚。我通过张姐的关系,以匿名的形式,提交了我的改良方案。我的方案,

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包括几位国际知名的调香大师。傅斯年对我提交的样品,赞不绝口,

称其“找回了初恋的灵魂,甚至超越了它”。于是,今天,在这场年会上,

傅斯年春风得意地宣布,傅氏集团即将推出全新升级版的“初恋”香水,

并与神秘的调香师“E”达成了深度战略合作。演讲结束后,他端着酒杯,径直向我走来。

“林小姐,”他举杯示意,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久仰大名。

Elysian的‘背叛’,我早有耳闻,手法很高明。”“傅总过奖了,”我微笑着回应,

“只是将一些亲身经历,写成了味道而已。”我的话,让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话锋一转:“不知林小姐,对我们傅氏的新品‘初恋’,有何看法?

”“一款很有野心的产品,”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着那醇厚的液体,淡淡地说,“只是,

初恋这种东西,往往开始得有多美好,结束得就有多惨烈。越是想要留住它,

就越容易……变质。”我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意有所指。傅斯年的眼神沉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他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林小姐似乎对‘初恋’这个词,有些偏见?

”“不是偏见,是事实。”我放下酒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傅总,

期待你的‘初恋’上市。希望它,不会让你失望。”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他在原地,

脸色阴晴不定。他当然不知道,我为他“改良”的这款“初恋”,

是一个多么精美的、为他量身打造的陷阱。我用了自然界中最顶级的、也是最昂贵的香料,

让它的香气无懈可击。但在其中,

我加入了一种极其隐秘的、我自己用化学方式合成的“潜伏性催化剂”。

这种催化剂本身无色无味,无毒无害。但当它,

与傅氏集团为了节省成本而更换的、新包装盒上的廉价油墨,长期接触,

并在某种特定的温度和湿度下,就会发生一种极其缓慢的化学反应。

它会生成一种全新的、微量的化合物。这种化合物,会引起千分之一的人,

产生轻微的、但绝对无法忽视的皮肤过敏反应。千分之一。这个概率,足以在上市初期,

让它通过所有的安全检测。但当销量达到百万、千万级别时,

它将引爆一场史无前例的、足以摧毁整个品牌的公关灾难。傅斯年,

你用“初恋”将我打入地狱。现在,我将用这款“初恋”,为你,

送上一份迟到的、催命的挽歌。7命运的齿轮,开始以一种我未曾预料的方式转动。念念,

林夏和傅斯年的孩子,突然生病了。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而是一种罕见的、急性的免疫系统紊乱,伴随着严重的皮肤过敏症状,全身起了大片的红疹,

高烧不退。他们跑遍了全市最好的医院,找了最有名的专家,却都束手无策。因为病因不明,

所有的抗过敏药物和激素治疗,都收效甚微。就在我为“初恋”的上市做着最后准备时,

林夏找到了我的公司。这是我出狱后,第一次,她主动来找我。她憔悴得不成样子,

曾经的名牌和精致妆容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和一个母亲最原始的恐慌。

她“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姐!”她抓着我的裤脚,泣不成声,“我求求你,

救救念念!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错了!我不该抢走傅斯年,不该让你去坐牢!我不是人,

我该死!可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姐,我求你了!”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也没有扶她。“你是学化学的,你以前最厉害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仰着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最后一丝希望,“医生说,

这可能是接触了某种未知的化学物质引起的……傅斯年找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出来。姐,

只有你了……”我心中一动。未知的化学物质?我没有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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