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九个月，老公和婆婆因为我肚子里孩子的性别，签下了一份生死状。婆婆想要孙子，

赌是男孩。老公不想要孩子，赌是女孩。赌注是：输的人，从顶楼跳下去。他们都来逼问我，

B超结果到底是什么。我笑着抚摸孕肚：我怀的是龙凤胎。所以，你们要一起跳吗？

1.我老公顾承宇，和他妈，我的婆婆，坐在长餐桌的两端。两人中间，摆着一张A4纸，

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狰狞的几个大字。生死状。我站在餐厅门口，手脚冰凉。

肚子里九个月大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不安地动了一下。婆婆率先开口，

声音尖利：顾承宇，我告诉你，这胎必须是孙子！我们顾家三代单传，

不能在你这里断了根！顾承宇扯了扯领带，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与厌恶。老东西，

我早就说过，我根本不想要孩子！是你要死要活非让她生的！他指向我，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生下来也是个累赘，最好是个女孩，到时候直接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婆婆猛地一拍桌子，上面的骨瓷餐具发出刺耳的响声。你敢！你要是敢把我孙子送走，

我跟你拼命！孙子？万一是孙女呢？顾承宇冷笑，所以我们才签了这个东西。

他拿起那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沈月初，你听好了。我和她赌了，

就赌你肚子里的种，是男是女。我赌是女，她赌是男。输的人，他顿了顿，

嘴角的笑意扩大，带着一种病态的疯狂，就从这栋楼的顶楼，跳下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这两个人，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而我，

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只是他们这场疯狂赌局里的，一枚筹码。2.嫁进顾家两年，

我早就见识了他们的不正常。婆婆极度重男轻女，每天在家烧香拜佛，

嘴里念叨的全是大孙子。而顾承宇，我名义上的丈夫，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偏执狂。

他情绪极不稳定，上一秒还对我温言软语，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掀翻整张桌子。

当初答应这门婚事，是因为我父亲公司资金链断裂，急需一大笔钱周转。顾家，

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可以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直到父亲的公司度过危机。我天真了。怀孕，是这场噩梦的开端。当验孕棒出现两条杠时，

我看到了顾承宇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墙上。沈月初，

谁让你怀上的？你想用这个孩子绑住我？我拼命挣扎，几乎窒息。是婆婆冲进来，

用拐杖打在顾承宇背上，才救了我。但她的理由，不是心疼我。你疯了！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金孙！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堕入了地狱。

婆婆每天逼我喝各种奇奇怪怪的符水和偏方汤药，说是转胎的秘方。

那些东西闻起来像腐烂的臭水沟，喝下去更是让我吐得昏天暗地。我不喝，

她就跪下来抱着我的腿哭。月初啊，妈求求你了，顾家不能没有后啊！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让我抱上孙子，我死了也甘心啊！而顾承宇，

则以折磨我为乐。他会在半夜我睡得正沉时，突然打开音响，把声音放到最大。

会在我下楼梯时，故意伸出脚。甚至有一次，他把一条蛇放进了我的被子里。

我尖叫着从床上滚下来，他却站在门口，笑得前仰后合。沈月初，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这只是开胃菜。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女孩，我会让你和她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们一个要我生男孩，一个咒我生女孩。我夹在中间，像一只被两头猛兽撕扯的猎物，

体无完肤。3.自从签下那份荒唐的生死状，家里的气氛就更加诡异。他们不再争吵，

却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时刻监视着我。婆婆的房间里，香火气更重了。

她请来了一个所谓的大师，在家里做法。大师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

围着我念念有词，还想用一把桃木剑，挑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肚皮上画符。我死死护住肚子，

连连后退。你们干什么！婆婆按住我，脸上是狂热的执着。月初，别怕，

大师是在为我的孙子祈福，保佑他顺顺利利来到这个世上。顾承宇靠在门边，

抱着手臂看戏。妈，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昨天梦见一条黑狗，都说梦见狗，

是生女儿的预兆。你还是提前去顶楼看看风景，熟悉一下场地吧。婆婆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骂：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孽障！你等着，等我的孙子生下来，

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趁他们争吵的间隙，逃回了房间，反锁上门。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

我浑身都在颤抖。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我拿出偷偷藏起来的另一部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月初？听到这个声音，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林医生……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林知许。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4.林知许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后来成了国内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在我嫁入顾家之前，

因为长期的家庭压力，我曾找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他很清楚我的处境。

顾承宇和他母亲，都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一个是偏执型人格障碍，一个是妄想症。

月初，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必须马上离开那里。林知许的声音带着急切。

我擦干眼泪，声音却异常平静。林医生，我走不了。我一旦离开，

我父亲的公司会立刻破产，我爸妈……他们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我现在怀着孕，

行动不便，根本逃不出这个被严密看守的牢笼。那你想怎么做？

林知许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对劲。我看着窗外，顾家的花园里，名贵的花朵开得正艳，

却像一座精致的坟墓。我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一份，顾承宇和他母亲，

有严重精神疾病的，官方诊断证明。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月初，

伪造医疗证明是违法的。我知道。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我更知道，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和我的孩子，都会死。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

林知许叹了口气。好，我帮你。但是，你打算怎么拿到他们的样本？比如头发，

或者其他可以做精神状态评估的生物信息？我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凉意。这个不难。

他们每天都在逼我喝那些符水汤药，我只需要……『不小心』把碗打翻，

沾到他们的衣服上，就足够了。至于顾承宇……我想起他一次次失控时，

摔碎的那些杯子和烟灰缸。他留下的痕迹，太多了。5.产检的日子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B超检查，也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婆婆和顾承宇，像两个狱卒一样，

一左一右地跟在我身边。医院里人来人往，他们收敛了平日的疯狂，

却依然用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件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品。做B超的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台仪器。冰冷的耦合剂涂在我的肚子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医生拿着探头，在我的腹部来回移动。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轮廓清晰可见。我的心，

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是我的孩子。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她。医生的表情很平静，

但我却紧张得手心冒汗。我事先找人打点过，这位医生知道该怎么说。但他面对的，

是顾家的人。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检查结束，医生扶我起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胎儿发育得很好，很健康。婆婆立刻凑了上来，急切地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顾承宇也走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医生推了推眼镜，

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看了看我。这个……医院有规定，我们是不能透露胎儿性别的。

婆婆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医生手里。医生，您就通融一下，

我们家就想提前知道，好给孩子准备东西。医生把红包推了回去，一脸的公事公办。

抱歉，真的不行。婆婆的脸色沉了下来。顾承宇则是冷笑一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放在桌上。一百万。告诉我，是男是女。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医生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看支票，又看了看我，陷入了挣扎。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我捂住肚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我吸引了过来。月初，

你怎么了？婆婆紧张地扶住我。是不是要生了？顾承宇也皱起了眉。我疼得弯下了腰，

额头上全是冷汗。快……快送我去病房……我可能要早产了……医生也反应过来，

立刻叫来了护士。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被送进了VIP病房。那张写着一百万的支票，

和那个未知的答案，被一起留在了B超室。6.躺在病床上，我输着营养液。

刚刚那场早产风波，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但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婆婆和顾承宇走了进来。

婆婆端着一碗鸡汤，脸上堆着笑。月初啊，饿了吧，快喝点鸡汤补补身子。我没有动。

顾承宇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别装了。医生说你没事，就是动了点胎气。

他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沈月初，我没有耐心跟你玩这些把戏。现在，

立刻，马上告诉我，B超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婆婆也放下了鸡汤，帮腔道：是啊，月初，

你就告诉我们吧，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一个想知道自己赢了没，

一个想知道自己输了没。他们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我，不是这个孩子。

只是那场关乎生死的赌局。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可笑。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我的笑声，

让他们两个都愣住了。顾承宇的脸色阴沉下来。你笑什么？我止住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笑你们，很可悲。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赌上自己的性命。

顾承宇，你真的就那么想死吗？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想上来抓我，被婆婆拦住了。承宇！你冷静点！

这里是医院！婆婆转向我，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沈月初，我劝你识相一点。

我们顾家养了你这么久，不是让你来跟我们对着干的。今天，你要么说出孩子的性别，

要么……她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威胁，已经说明了一切。要么，

我就别想走出这个病房。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答案。

我慢慢地坐起身，靠在床头，目光从他们两个脸上扫过。一个面目狰狞，一个神情贪婪。

真是，绝配。好。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我抬起手，

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明天晚上八点，在家里。我会给你们一个，最终的答案。

顾承宇还想说什么，被婆婆一个眼神制止了。好。婆婆点了点头，我们就再等你一天。

希望你，不要耍花样。他们离开后，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我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给林知许发了一条信息。东西，准备好了吗？很快，

那边回复了两个字。好了。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明天晚上八点。是审判的时刻。也是这场闹剧，该落幕的时候了。7.第二天，我出院了。

回到那个名为家，实为牢笼的别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晚餐时间，长长的餐桌上，

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婆婆和顾承宇，像两尊门神，坐在老位置上。

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锁住我。仿佛我一开口，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喝着汤。我的平静，让他们的焦躁，愈发明显。顾承宇不停地看表，

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烦人的噪音。婆婆则死死地攥着手里的佛珠，嘴唇翕动，

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终于，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了数字8上。

当——悠长而沉闷的钟声响起，像是某种仪式的开端。顾承宇猛地站了起来。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