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被困火场的校花,我左腿粉碎性骨折,她却转身嫁给了指挥救火的富二代。
被迫截肢那天,我收到她消息:“求你理解,爱情需要现实基础。
”五年后我戴着假肢成为跨国集团总裁,在拍卖会压轴环节与她重逢。她衣衫单薄跪在展台,
脖颈锁着代表“残次品”的银色项圈。我举牌一亿买下她,用拐杖抬起她下巴:“现在,
谁更需要现实基础?”---第一章 灰烬与钻戒林默觉得自己的左腿不是腿,
是一截被塞满了烧红炭火的皮囊,每一次心跳,都泵出岩浆般的剧痛,
顺着神经一路灼烧到大脑皮层。鼻腔里充斥着的,是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息,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牢牢钉在这间惨白得晃眼的病房里。
五小时?还是五天了?时间在无休止的疼痛里失去了刻度。意识浮沉间,
火场里的画面碎片般撞击着他。浓烟,呛得人肺叶撕裂的浓烟。灼热的气浪扭曲了视线,
天花板在噼啪作响中不断掉落燃烧的碎块。他听见苏晚晴那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呼救声,
像一根针,穿透所有嘈杂,精准地扎进他的耳膜。他本来已经跑出来了,
和惊慌失措的人流一起。可那声音拽住了他。几乎没有思考,他逆着人流,
重新扎进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火海。记忆有些模糊,
只记得找到缩在角落、被浓烟熏得几乎昏迷的苏晚晴时,她脸上那种濒死的灰白。
他把她架起来,用身体挡住可能坠落的燃烧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冲。
然后……是仿佛要震碎灵魂的巨响,天花板整个塌陷下来。他最后的感觉,
是把苏晚晴死死护在身下,左腿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骨头被瞬间碾碎的脆响和剧痛。
再醒来,就在这里了。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穿着蓝色护工服的中年女人端着水盆走进来,
看到他睁着眼,叹了口气:“小林,醒了?疼得厉害吗?医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别乱动。
”林默没吭声,只是偏过头,看向窗外。天空是那种雨前沉闷的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护工絮絮叨叨地帮他擦拭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动作算不上温柔:“你也真是傻,
那么大的火,别人往外跑,你往里冲……唉,听说那姑娘没事,就受了点惊吓,
倒是你……”话没说完,但里面的意味,林默懂。不值。太不值了。他闭上眼,不想听。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病房里的电视机被护工打开,调到了本地的新闻频道。
主持人用字正腔圆却毫无感情的语调播报着一条本地要闻:“……本市著名企业,
苏氏集团千金苏晚晴小姐与恒远地产少东赵恺先生,于今日在希尔顿酒店举行订婚仪式,
据悉,两人郎才女貌,家世相当,此次联姻堪称佳话……”林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电视屏幕上,切换了画面。流光溢彩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苏晚晴穿着一身洁白的定制礼服,
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地依偎在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身边。那男人,
林默认得,赵恺,学校里出了名的风流富二代,也是那天火灾时,站在安全线外,
拿着扩音器“指挥若定”的人。镜头推近,给了两人一个特写。苏晚晴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硕大,切割完美,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林默的视网膜。而赵恺,
正微微侧头,对着苏晚晴耳边低语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隔着屏幕,精准地捅进了林默的心窝。他感觉不到左腿的剧痛了。
一种更深、更钝、更彻底的寒冷,从心脏开始,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护工也看到了新闻,惊讶地“呀”了一声,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慌忙拿起遥控器想换台。
“别关。”林默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他死死盯着屏幕,
盯着苏晚晴那张幸福洋溢的脸,盯着她手上那枚象征着“现实”的钻戒。原来,
他拼上一条腿换来的,是她转身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是她风光无限的订婚宴。那他算什么?
一个活该被遗忘的、不合时宜的背景板?一段她光辉人生里,
微不足道、甚至可能不愿提及的狼狈插曲?新闻还在继续,
主持人用赞美的话语描述着这场门当户对的联姻,描述着赵恺年轻有为,苏晚晴温婉动人,
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林默想笑,嘴角却僵硬地扯不动。
他记得火场里苏晚晴抓住他胳膊时,指甲深深陷进他皮肉里的触感,
记得她在他耳边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呜咽。那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不顾一切的傻子,
一个能把她从地狱里拖出来的肉身盾牌。现在,地狱远离,天堂的门向她敞开,而那个盾牌,
碎了,脏了,没用了。电视里的欢声笑语,病房里的死寂冰冷,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护工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带着一丝怜悯,又混杂着一点看戏的好奇。
林默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摸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他的旧手机,屏幕碎裂,
边缘还沾着些许黑灰,是火场里留下的痕迹。他费力地拿过来,解锁。屏幕亮起,
一条未读短信躺在那里。发送人:苏晚晴。时间,是今天上午,在他被推进手术室之前。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林默,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得。
但是……我和赵恺订婚了。希望你能理解,爱情……终究是需要现实基础的。祝你早日康复。
”理解。现实基础。早日康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抽打在他脸上,
抽打在他那裹着厚厚纱布、却已然失去意义的左腿上。原来,他断掉的腿,他承受的剧痛,
他可能面临的、未知的、灰暗的未来,在别人眼里,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需要现实基础”,
就可以轻易覆盖、埋葬的过去。他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碎裂的屏幕边缘,
割破了他的指尖,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终于沉甸甸地压下了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一切。
也模糊了他眼前的世界。
第二章 截肢与沉默主治医生是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姓陈。
他拿着最新的影像片子,站在林默床前,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仪器偶尔发出的单调滴答声。“林默,
”陈医生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但里面的沉重却掩饰不住,“情况……不太乐观。
左小腿粉碎性骨折伴随严重挤压伤和感染,我们尝试了清创和固定,
但……组织坏死的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而且感染在持续恶化。”林默躺在那里,
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白色的腻子刮出的纹路,像一张扭曲的网。陈医生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如果强行保肢,不仅成功率极低,而且即使侥幸保住,
功能也会基本丧失,并且可能引发败血症等更危险的并发症,危及生命。
所以……我们专家组经过反复讨论,认为……截肢,
是目前最稳妥、也是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选择。”“截肢”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
射入林默的耳膜。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搭在白色床单上的右手,无声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旁边的护工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陈医生看着林默的反应,心里叹了口气。
他见过太多病人面对这种抉择时的崩溃、哭喊、拒绝,像林默这样沉默的,反而更让人担心。
“你还年轻,林默。”陈医生试图给他一些希望,“现在假肢技术很发达,
安装合适的假肢后,经过康复训练,基本的生活自理,甚至进行一些轻度活动,
都是可以实现的……”可以实现的。林默在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可以实现什么?
拖着一条假腿,像个残次品一样,活在别人或怜悯或异样的目光里?
去领那点微薄的伤残补助,然后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回忆着那场大火和随之而来的背叛?他想起了苏晚晴那条短信。“现实基础”。
他现在连拥有一双完整的腿,这个最基础的“现实”都没有了。“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过木头。陈医生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平静。“如果你同意,越快越好,感染不能拖。明天上午第一台,
可以吗?”林默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好。
”除了这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陈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术前注意事项,
便带着护士离开了。护工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默默退出了病房。雨下得更大了,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噪音。林默躺在寂静里,
感受着左腿那越来越清晰的、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又像是被放在火上慢烤的剧痛。
这疼痛如此真实,提醒着他正在失去什么。他侧过头,看向床头柜。
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还安静地躺在那里。苏晚晴的那条短信,他一直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
它就那么存在着,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刻在他的视线里。他忽然很想问问她,
如果他知道冲进去救她的代价,是失去这条腿,是换来她轻描淡写的一句“需要现实基础”,
他还会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答案,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在火场里,
他把生的希望推给她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那一刻,
驱动他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
或许还有些可笑的、隐藏在心底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奢望。现在,梦醒了。
用一条腿的代价。他艰难地伸出手,再次拿起那部手机。指尖划过冰冷的、碎裂的屏幕,
停留在苏晚晴的名字上。他没有点开短信,而是直接按下了删除键。“确认删除此对话?
”屏幕上弹出提示。他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确认”。那条承载着背叛和切割的信息,
消失了。连同那个名字,一起从手机的存储空间里被抹去。但有些东西,是删不掉的。
比如左腿即将永久的空缺。比如心里那片被烧成灰烬的荒原。第二天,他被推进手术室。
无影灯的光线冰冷而刺眼,麻醉剂的效果渐渐上来,意识开始模糊。最后清晰的感知,
是左腿被消毒液擦拭时那冰凉的触感,以及……一种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部分的空洞和剧痛。
他闭上眼,彻底沉入黑暗。再醒来时,第一感觉是身体某个部分,消失了。
一种极其怪异的、无法用语言精确描述的缺失感。他下意识地想动动左脚趾,
却只感觉到大腿根部以下,是一片虚无的、被绷带紧紧包裹着的断口。不疼,
麻药还没完全过去,但那空荡荡的感觉,比疼痛更让人恐惧。他偏过头,看到左腿的位置,
被子塌陷下去一块。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护工在旁边守着他,见他醒来,
连忙上前:“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医生说了,麻药过了会疼,
忍不住就说……”林默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空了一块的被子。他没有哭,也没有闹。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就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雕塑,沉默地躺在那里,
任由那巨大的、名为“残缺”的现实,一点点将他吞噬。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挣扎着洒落下来,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明和温暖,
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从失去左腿的那一刻起,
就只剩下一片无声的、冰冷的、永恒的沉默。以及在那沉默深处,
悄然滋生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某种坚硬如铁的东西。第三章 五年与假肢五年。
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貌,足以让一个青涩的少年磨去所有棱角,也足以让一条断腿的残端,
与冰冷的碳纤维假肢磨合出一种近乎本能的默契。林默站在摩天大楼顶层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河。
夕阳的余晖给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晃眼的金红色,但他镜片后的眼神,却平静无波,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
比五年前那个冲动的少年,多了几分沉稳如山的气质。只有当他迈步走动时,
左腿迈动间那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
以及偶尔从裤管边缘隐约透出的、不属于血肉的冷硬线条,才无声地诉说着那场过去的劫难。
“林总,星耀传媒的赵总已经到了,在会客室。
”穿着职业套裙、妆容一丝不苟的女助理苏晴敲了敲门,声音清晰干练。林默转过身,
点了点头。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搭了一下身边的红木办公桌边缘,
一个极其短暂、旁人难以注意到的借力。“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会客室里,赵明远,
也就是当年力邀林默担任《星域裁决》首席编剧的星耀传媒副总,正端着咖啡,
欣赏着墙壁上挂着一幅抽象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却不显谄媚的笑容。“林老师!哦不,现在该叫林总了!
”赵明远快步上前握手,目光快速地从林默身上扫过,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您这气场,可是越来越足了。
《星域裁决》电影版大获成功,游戏流水再创新高,听说海外发行也谈得差不多了?
真是不得了!”林默淡淡一笑,与他握手,力道适中:“赵总过奖,离不开星耀团队的努力。
”两人落座,寒暄几句后,赵明远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制作精美的邀请函,推到他面前。
“林总,下周六晚上,皇朝酒店,有个慈善拍卖晚宴,规格很高。主办方是我们集团大老板,
点名希望您能赏光。”赵明远压低了点声音,“这次有不少好东西,
压轴的那件……据说很特别,您可能会有兴趣。”林默接过邀请函,指尖摩挲着烫金的徽标,
没有立刻打开。这种场合,他通常兴趣缺缺,无非是名利场的又一场表演。
但赵明远最后那句话,带着点意味深长。“特别?”“嗯,”赵明远身体微微前倾,
声音更低,“不是寻常的古董珠宝,是……一个人。”林默抬眸,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了一瞬。
赵明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斟酌着用词:“是个……‘活展品’。
据说是某个落魄家族的……千金,自愿签了协议,作为‘残次品’被拍卖一年的‘陪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