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把手带出来的销冠徒弟，声泪俱下地跪在我面前求我捐个肾给她妈。
我只说句要先去医院做个配型。她转头就开直播哭诉，骂我是冷血无情的扒皮老板，
利用她的苦难作秀。我正打算解释，她却带着公司同事撞开我办公室的大门，
“没有我给你挣钱，你哪有今天？”“别说只是给我妈捐肾，
就算把你这条命给我妈那也是应该的！”他们将一份活体捐赠协议，狠狠按在我面前，
逼我签字。我看着协议上“受赠人”一栏的名字，笑了。原来是她。
我那个卷走父母全部遗产、害他们车祸惨死的小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仇人自己送上门。
第1章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我手把手带出来的销冠徒弟林薇薇，领着市场部全体同事，
像一群讨债的恶鬼，闯了进来。闪光灯在我脸上疯狂爆闪，刺得我眼睛生疼。
林薇薇的哭声凄厉得像午夜凶铃：“苏颜！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扒皮老板！没有我给你挣钱，
你哪有今天！我妈的命，你都该赔给我！
”她将一份《活体器官捐赠自愿书》狠狠砸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纸张的边角划过我的手背，
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签字！现在就签！你利用我的苦难在直播间作秀，说会考虑，
不就是想逼我跪下求你吗？好啊，我跪！”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沉闷又响亮，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达到了***。
周围的同事立刻举起手机，对准了我和她。“天啊，苏总太狠心了，薇薇都跪下了！
”“平时看她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恶心，拿员工的命给自己立人设！”“就是，
没有林薇薇，我们公司能有今天？她就是个吸血鬼！”这些话语，一句句，
都出自我曾亲自提拔、加薪、分红的员工口中。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
目光落在那份协议上。“受赠人”一栏，清晰地印着一个我刻骨铭心的名字——苏晴。
我笑了。原来是她。我那个卷走父母毕生积蓄，害他们车祸惨死，
让我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小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仇人，自己送上门了。
林薇薇见我不动，哭得更凶了，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对着镜头嘶吼：“大家看到了吗！
她还在笑！我妈都要死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心！
”她身后的市场部总监张超，我上个月刚给他批了三十万的年-终奖，
此刻正义愤填膺地指着我：“苏颜！你别给脸不要脸！林薇薇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
让你捐个肾怎么了？你就当还债了！”“还债？”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说得好，欠了债，确实该还。”我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拔开了笔帽。
林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狂喜，她以为我屈服了。“算你识相！”她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还挂着泪，语气却充满了鄙夷和胜利的***，“快签！”我抬起眼，目光越过他们，
看向门口。我交往三年的男友江川，正和林薇薇的助理站在一起，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似乎刚刚结束一场私下会谈。看到办公室内的混乱，江川的眉头不是因为担心我而皱起，
而是因为这失控的场面。他甚至都没第一时间看我，而是快步走进来，
对那些举着手机的同事低吼：“都干什么呢！别拍了！想让公司上负面新闻吗？
”那种冷静到自私的语气，比任何指责都更像一把刀。他终于转向我，目光里没有心疼，
只有一种冰冷的、夹杂着不耐烦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不识大体的麻烦制造者。
林薇薇见他来了，立刻又切换回柔弱无助的模样，眼泪说来就来：“江川哥，你快劝劝颜姐，
我妈真的等不了了……”江川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转向我，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苏颜，别闹了，先把字签了，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
”我没有看他，而是将笔尖重重地落在了纸上。不是签名。
而是在“受赠人：苏晴”的名字上，狠狠地划下了一个巨大的叉。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捐肾可以。”“但我的条件是，我要苏晴，死。”第2章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林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苏颜……你疯了？！
”江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威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颜，别耍大小姐脾气，
这件事闹大了对公司股价有什么影响你想过吗？”“公司？”我轻笑出声，站起身，
一步步走向他，“江川，在你眼里，只有公司？”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但语气依旧是那种站在利益制高点上的“理性”：“难道不是吗？林薇薇是公司的销冠，
她的事就是公司的形象。你作为老板，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诅咒她的家人？
你让其他员工怎么想？让我们的投资人怎么想？”“投资人？”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三年前，他创业失败，
是哪个“大小姐”卖掉父母唯一的遗物帮他还清债务的？两年前，林薇薇交不起房租，
是哪个“老板”预支一年工资让她安心留下的？那时，他们都说我善良。可现在，
我的员工为了逼我割肾而围堵我，我的男友却在担心公司的股价。
林薇薇见江川的立场如此鲜明，立刻又来了底气，她从江川身后探出头，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委屈与控诉。“江川哥，你别怪颜姐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本事，
救不了我妈妈，还要影响公司的形象……”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颜姐，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穷，给你添麻烦了。可我妈是无辜的啊！
她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病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她这番话，
说得是“楚楚可怜，颠倒黑白”。周围的同事立刻又被她煽动起来。“是啊苏总，
你怎么能说出让长辈去死的话？”“太可怕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薇薇，
别跟她废话了，我们把视频发出去，让网友们评评理！”江川看着林薇薇哭得发抖的样子，
眼中的不耐烦转向我，变成了彻底的失望。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苏颜，我最后说一次，
马上向林薇薇和她妈妈道歉！”“道歉？”我看着他，心脏一寸寸变冷，“江川，
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我是你的男朋友！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他脱口而出，
语气理所当然。“男朋友？”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倒想问问你，江川，作为‘男朋友’，你来这之前，在跟谁开会？作为‘股东’，
你现在是站在哪一边？”江川的脸僵住了。林薇薇立刻怯生生地后退半步，
咬着嘴唇说：“颜姐，你别误会江川哥，他只是找我了解一下我妈妈的病情……都是我的错，
我现在就走，不给你添麻烦了……”她说着，转身就要走，那背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站住。”我冷冷地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我身上。
我拿起桌上那份被我划了叉的捐赠协议，走到垃圾桶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撕得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落下。“林薇薇，”我看着她惨白的脸，一字一顿，“想让我捐肾，可以。
让你妈，苏晴，亲自来跪下求我。”第3章我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薇薇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尖叫一声，捂着脸冲出了办公室。江川立刻追了出去，
临走前，还回头用一种“你不可理喻”的眼神剜了我一眼。剩下的员工们面面相觑，
最后也跟着张超灰溜溜地散了。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我脱力地坐回椅子上，看着一地狼藉，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林薇薇的直播又开始了。这次的标题更加耸人听闻——我的扒皮老板，逼我下跪，
还诅咒我妈去死！直播间里，林薇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我刚刚说的“让你妈亲自来跪下求我”这句话，添油加醋地重复了无数遍。弹幕瞬间爆炸。
***！这老板是魔鬼吗？让一个病人跪下求她？资本家毫无人性！
姐妹快把公司名字爆出来！我们去冲了它！人肉她！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活在世上！
***这家公司的一切产品！让他们破产！公司的公关电话被打爆了，
合作方纷纷发来邮件质问，几个已经签了合同的项目，也瞬间被叫停。
我亲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摇摇欲坠。我点开公司内部的员工群，
里面早已炸开了锅。那些我曾给予过无数次机会和帮助的员工，
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早就看她不爽了，整天摆着一张臭脸，以为自己是谁啊？
”“就是，赚了几个臭钱，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看看公司是谁在给她卖命！
”“我早就想辞职了，这种老板，跟着她迟早倒霉！”我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原来，
所谓的“共患难”，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手机***响起，是江川。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
他劈头盖脸的质问就砸了过来。“苏颜！你满意了？现在公司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骂你，
你开心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只有愤怒和不耐。“江川，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在质问我？用着我抵押房产才救回来的公司，
去为你情人的妈妈讨要我的肾？”电话那头瞬间噎住，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他更加不耐烦的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管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该那么说！
林薇薇都快崩溃了，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为了大局，稍微妥协一下吗？
”“大局？”我低声笑了，“你忘了公司资金链断裂时，
是谁刷爆信用卡给你的‘销冠’发遣散费吗？还是你觉得，
我的善良就是你和她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江川，你的大局，
就是让我去给一个骗子、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捐肾？”“什么骗子、杀人凶手！苏颜，
你为了不捐肾，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编造这种谎话了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失望？
”我攥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江川，你还记不记得，我父母的忌日是哪一天？
”他再次愣住了。电话那头，我甚至能听到林薇薇在旁边柔弱地提醒他：“江川哥，
阿姨的身体要紧，你别跟颜姐吵了……”江川立刻回过神来，
语气变得强硬：“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苏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去医院，
给林薇薇的妈妈道歉，然后做配型！否则，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嘟……嘟……嘟……”他挂了电话。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脏的某个角落，
彻底塌陷了。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点开，是林薇薇。“颜姐，看到了吗？
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江川哥也是。你斗不过我的。”“别挣扎了，我妈的肾，你捐也得捐，
不捐也得捐。不然，我就让你和你那死鬼父母一样，身败名裂。”死鬼父母……这四个字，
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我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我颤抖着手，
回复了两个字。“医院。地址。”第4章圣心国际医院，VIP病房区。我一走出电梯，
就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走廊里挤满了人。长枪短炮的记者，举着手机直播的网红，
还有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我公司员工的脸。他们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我团团围住。
闪光灯再次亮起，比在办公室时更加疯狂。“苏总！请问你真的诅咒员工的母亲去死吗？
”“你今天来医院，是迫于舆论压力，来道歉捐肾的吗？”“听说你的男朋友也支持林薇薇，
请问你们的感情是否已经破裂？”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向我。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林薇薇在江川的搀扶下，缓缓向我走来。她今天化了精致的淡妆，脸色苍白，眼神哀戚，
一身白裙，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莲花。江川则是一身笔挺的西装，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完美扮演了一个为“正义”与“弱者”奔走的护花使者。他们站定在我面前，
像是在审判我的神祇。“颜姐，你终于来了。”林薇薇的声音不大，
却通过周围无数个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请你不要拿我妈妈的生命开玩笑。她真的……快不行了。”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身体晃了晃，柔弱地靠在江川怀里。江川立刻抱住她，抬头看我，
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苏颜，别再闹了。大家都在看。进去，
道歉，签字。”他压低声音，用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把这件事平息下去，对你，
对公司，都好。”他叫我苏颜，而不是“颜颜”。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
却用“我们”的未来规劝我。真是可笑至极。我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我的目光，径直越过他们，投向了那扇紧闭的VIP病房门。“你说你妈妈快不行了？
”我问林薇薇。“是！”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医生说，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她可能撑不过这个月！”“是吗？”我迈开腿，径直朝着病房走去，“那我这个‘罪人’，
在捐出我的肾之前，总有权利，见一见未来的‘受赠人’吧？”我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薇薇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想拦住我：“你干什么！我妈需要静养，不能见人！
”江川也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苏颜！你还想耍什么花样？”“耍花样？”我甩开他的手，
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一步，“究竟是谁在耍花样，马上就知道了。
”我不再给他们任何阻拦的机会，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预想中，
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病人没有出现。病房里，窗明几净，阳光正好。一个穿着病号服，
但气色红润的中年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半躺在病床上。
她一手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在刷短视频，笑得前仰后合。另一只手，
还捏着一块啃了一半的榴莲千层蛋糕，奶油沾了满嘴。听到开门声，她不耐烦地抬起头，
正好对上我的视线。那张脸，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正是我的小姨，苏晴。她看到我，
明显愣住了，嘴里的蛋糕都忘了咽下去。整个走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镜头，都从我的脸上，
缓缓转向了病床上那个精神矍铄、正在享受下午茶的“垂危病人”。林薇薇的脸，
“唰”的一下，血色尽失。我站在门口，缓缓举起我的手机，屏幕上，
直播软件的红色录制键，正在一闪一闪。我对着镜头，也对着满脸惊慌的林薇薇和苏晴，
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大家好，
欢迎来到大型伦理魔幻剧——《我的‘垂死’小姨》直播现场。”“林薇薇，
这就是你说的……快不行了？”---第5章一瞬间，整个走廊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尿毒症晚期吗？还能吃榴莲千层？”“这气色，红润得能上台唱戏了！
这叫快不行了？”“骗子！我们都被骗了！这个林薇薇，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记者们像是嗅到了年度新闻的猎犬，疯了一般地冲向病房门口，
将镜头对准了床上目瞪口呆的苏晴。苏晴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林薇薇彻底慌了，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侧身躲过。“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语无伦次地对着镜头大喊，“我妈妈……我妈妈是回光返照！对！就是回光返照！
”这个借口拙劣到引人发笑，人群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江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病床上活蹦乱跳的苏晴，又看看我手机里正在飞速滚动的弹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颜……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地问，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怎么回事？
”我关掉直播，走到他面前，将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上面是我刚刚那段直播的回放，
标题被网友改成了更加讽刺的——年度最佳女演员：孝女林薇薇和她爱吃榴莲的妈。
“你自己看，江川。这就是你口中‘可怜弱小’的林薇薇，
这就是你逼着我来拯救的‘垂危病人’。”我收回手机，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苏度，
“你为了她们母女，指责我，命令我，甚至用分手来威胁我。现在，你感觉如何？
你的‘正义感’，是不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江川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到了病房门口。为首的警察表情严肃，
出示了证件：“我们接到报案，苏晴女士涉嫌一起十五年前的合同诈骗案，
请她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苏晴在被子里抖得更厉害了。林薇薇一听“诈骗案”三个字，
彻底崩溃了，她扑过去抱住警察的腿，开始撒泼打滚：“你们抓错人了！我妈妈是病人！
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苏颜！是这个***陷害我们！”“陷害？”我冷笑一声，
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了为首的警察，“警官，这是当年苏晴诈骗我父母的全部证据，
包括她伪造的公章，以及转移资产的银行流水。我找了这些东西，整整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