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嗯~”
郁青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扣住腰,从后拥入火热的胸膛,激起皮肤一阵颤栗。
“啊~嗯……”
“好累!不要了……”
一天一夜,十七次。
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她的腰都快断了。
“乖,再来一次,最后一次。”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哄道。
骗子,呜呜呜。
“你到底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郁青转头只看到耳骨上一颗痣,就被拉入跌宕起伏的旅程。
晃荡着,迷离着……
直到她猛然惊醒。
不对啊,她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几年的人。
怎么会梦到……想到梦里那男人的腰力,老脸微红。
突然,她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不是,这哪儿啊?
黑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腐烂的气息。
她记得自己给哈士奇做完手术就被闺蜜拉到她家,神神秘秘说要给她这个三十岁的母胎单身开开眼界。
结果眼界是开了,椿梦也做了,怎么一醒来躺在这种鬼地方?
这里看起来像年代剧里,那种老北方的地窖。
“你被卖了!”
耳边传来细碎的“吱吱”声,伴随着黏腻的爬行声。
郁青的脑袋“嗡”的一声,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大***沟村,八十年代,恶霸村姑郁青,二十岁。
昨晚吃完饭,晕过去,醒来就被人丢地窖了。
她,21世纪的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生郁青,看完颜色穿越了,成了这个被卖的倒霉蛋。
不对,也不算是倒霉蛋,毕竟二十岁啊。
白白年轻了十几岁,这应该算天大的好事。
就在这时,新的声音闯入她的耳朵。
好可怜的女娃娃,被喂了药,马上就要被送到老光棍床上了。
老光棍长得丑,歪嘴斜眼,还打老婆。
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就埋在地窖附近的枯井里。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她四处查看,地窖里也没有人,只有躲在角落的几只老鼠。
是地窖里闹鬼了,还是***后遗症导致的幻听?
可那声音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独特的尖锐,还在不断发生着。
地窖口那梯子被王二赖他爹拿去修猪圈了,这女人想跑也跑不掉。
外面还有王二赖他妈守着,插翅难飞!
可惜了,好一朵大红花马上就要插在王二赖这坨恶臭的牛粪上。
这下郁青可以明确肯定, 不是幻听,是那几只老鼠在说话。
郁青彻底懵了。
她能听懂动物说话!
这是穿越附赠的金手指?
所以刚才说她被卖,马上要被送到老光棍床上去的不是别人也不是鬼,而是几只老鼠。
她闭上眼,努力平复心绪。
“小老鼠,你知道我是被谁卖的吗?”
那几只老鼠齐刷刷顿住,瞪大绿豆眼看向它,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老大,她是在跟我们说话?
应该不是吧,估计是被药糊涂了,说胡话呢。
其中一只小老鼠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脯。
起猛了,还以为人能听懂我们的说话。必须多吃两口土豆压压惊。
“你们没有听错,我确实能听到你们说话。刚才我确实是和你们说话。”
老鼠的吱吱声落在她耳朵里,完全翻译成了她的语言,而她的话,到了老鼠耳朵里,也成了它们的语言。
几只老鼠意识到什么后,抱头鼠窜。
鼠的妈呀,这女人能听懂我们的话,还能跟我们说话。
妈妈呀,有妖怪!风紧扯呼,撤!
眨眼的功夫,眨眼的时间,这群小家伙就躲在了地窖的各个地方,又按捺不住震惊,探头望向郁青。
绿豆眼里满是清澈的震惊。
她放缓语气,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语气与它们交流:“我不是妖怪,我是郁青。只要你们帮我。作为报答,以后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找。”
老鼠派出了一个代表,走到她面前。
你真能听懂我们的话?只要我们帮了你,你就会帮我们找吃的?
郁青嘴角一勾,“当然。”
老鼠们面面相觑,显然对“报答”很感兴趣,但又不相信人类,看了一眼郁青,跑到一旁商量起来。
几只老鼠的“吱吱”声在郁青听来,就是一场激烈的辩论赛。
一只体型稍大的老鼠,胡须抖动着,显得十分警惕,人类的话怎么能信?他们见了我们,哪个不是喊打喊杀的?
旁边一只瘦小的老鼠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老大,她说有吃的。你听见没?肉!我想吃肉,好久没尝过肉味了。
另一只则在原地打转,忧心忡忡:万一她是骗我们的,我们帮了她,她反手就把我们卖了怎么办?我听说城里有种药,一撒咱们就全完蛋。
郁青听着这群小家伙的讨论,差点笑出声。
这届老鼠,不仅戏多,还挺有风险意识。
她清了清嗓子,身体依旧虚软,但意识却无比清晰。
她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
郁青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言听起来真诚可靠。
“我叫郁青,是个兽医,就是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在我眼里,你们和那些猫猫狗狗一样,都是生命。”
这话一出,鼠群瞬间安静了。
还是那只馋嘴的瘦鼠忍不住开口:“兽医?这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郁青被问得一噎,但立刻抓住了重点。
对付这群小家伙,得用美食来攻心。
“当然!”她立刻承诺,“只要你们帮我出去,别说肉,就是你们想吃烧鸡、烤鸭、或者抹了香油的烙饼,我都给你们买。”
她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描绘那些食物的香气。
金黄酥脆的烧鸡皮,流着油的烤鸭腿……
“咕咚。”
地窖里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几只老鼠的绿豆眼都开始放光,显然被她画的大饼给馋坏了。
领头的大老鼠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它强忍着诱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画饼充饥?人类最会骗人了!”
“就凭我现在是砧板上的肉,你们是唯一的希望。”
郁青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帮我,你们就有机会吃香喝辣。不帮我,我被王二赖糟蹋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还得继续在这地窖里啃烂土豆。”
她顿了顿,加了最后一剂猛药:“而且,你们觉得王二赖那家人会放过你们?等他们把我处理了,下一步就是往这地窖里撒药,把你们一锅端!”
这话如同惊雷,在鼠群中炸开。
老鼠们面面相觑,眼中的贪婪变成了惊恐。
对啊,这女人说得对!
王二赖家那老婆子最是狠毒,之前就用开水烫死过隔壁的野猫,要是腾出手来,肯定不会放过它们!
领头的大老鼠终于下定了决心,它走到郁青面前,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像是在作揖。
“吱吱!好!我们信你一次!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郁青心里松了口气,成了!
“你们先告诉我,谁把我卖了?”
是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女的我听王二赖的娘喊她翠花。另一个男的是她丈夫。
好一个张翠花,竟然伙同二婚老公卖自己亲闺女!
枉费原身是个“扶妈魔”,一心只有她这个妈,亏了自己都舍不得亏了她这个妈。
这笔账她会替原身讨回来,当务之急是先从地窖逃出去。
她迅速整理思路,压低声音说:“地窖的门肯定是从外面锁住了。你们先派个机灵的,从墙角的洞钻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有几个人守着,用什么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