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硬仆 睡不醒的春上 2025-10-17 08:4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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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以下犯上我签下死契,成了林府少爷的贴身仆从。他娇贵跋扈,我沉默寡言。

他夜半唤我暖榻,指尖划过我喉结:“看看你是不是哪儿都硬。”后来我为他顶罪,

被打得血肉模糊。他掀开刑房,双目赤红攥住我衣襟:“谁准你替我认罪的?

”我舔去嘴角血迹,仰头看他:“因为少爷……只能是我的。”1.我是被卖进林府的。

签的是死契,按的手印像一滩干涸的血。管家把我领到少爷面前时,

我正盯着自己鞋尖上那块泥泞的污渍。“抬起头。”他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清亮,

带着点惯有的、懒洋洋的调子。我抬起头,看见他窝在廊下的藤椅里,穿着月白的绸衫,

指尖捏着一卷书,却没在看。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像羽毛,轻飘飘的,却带着审视的力道。

他很漂亮,是我这种粗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漂亮,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瓷,眼尾微微上挑,

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风流。“模样倒还周正。”他轻笑一声,对管家说,“就他吧,

看着比前几个结实点。”管家唯唯诺诺地应了。少爷放下书,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矮半个头,气势却足以将我压进尘土里。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下颌线,

激起我皮肤一阵细微的战栗。“叫什么?”“石头。”我哑声回答。“石头?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觉得很有趣,“在这里,你得换个名字。就叫……阿硬吧。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某种隐秘的恶意与玩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哪儿都硬。

”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应声。手指在身侧悄悄蜷紧。2.我的工作很简单,也很贴身。

伺候他起居,陪他读书,在他心血来潮想练剑时当个活动的靶子。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安静,

像一幅精美的工笔画。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林府的少爷,绝不像他看起来那么无害。

夜里,我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与他仅一帘之隔。有时他会做噩梦,发出模糊的呓语。

我会立刻惊醒,无声地坐起,在黑暗里聆听他紊乱的呼吸,直到它重新变得平稳。有一次,

他半夜渴了,唤我倒水。我端着温热的茶杯进去时,他正靠在床头,墨黑的长发披散着,

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星子。丝绸睡袍的带子松了,领口敞开着,

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胸膛。他接过杯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手指。

“阿硬,”他喝了一口水,润泽的唇瓣在烛光下泛着水色,忽然问,“如果我说冷,

你会怎么做?”我的目光在他敞开的领口停留了一瞬,然后垂下眼:“给少爷加床被子。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把杯子递还给我:“真是块石头。去吧。”我转身离开,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背上,像带着钩子。3.府里来了客人,是少爷的表兄,

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看少爷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花园里,表兄借着酒意,

手搭上了少爷的肩膀,姿态亲昵得过了头。“表弟,听说你得了幅古画,不让为兄鉴赏鉴赏?

”少爷脸上挂着惯有的、疏离的笑,没推开,也没应允。我站在三步之外,

像一尊沉默的影子。表兄的手得寸进尺,眼看要滑到少爷腰间。

少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我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和表兄之间,

声音平稳无波:“少爷,药煎好了,您该回去服药了。”表兄被打断,

面露不悦:“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下人!”少爷却顺势拨开了表兄的手,淡淡道:“是啊,

到时辰了。表兄,失陪。”他转身往院子走,我跟在他身后。直到绕过假山,

看不见那些人了,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复杂。“多事。”我沉默着。

他忽然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在我的小腿上,力道不大,

更像是一种嗔怪:“谁准你自作主张的?”他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檀香,

混合着一丝酒气。“下次他再碰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会打断他的手。

”少爷愣住了。随即,他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了,漾起一层微妙的笑意。他伸手,

替我理了理刚才被表兄扯得微乱的衣领,动作慢条斯理。“好啊。”他说,声音轻得像耳语,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打断他的手。”4.那天之后,少爷变了。他依旧会使唤我,

偶尔会用那种带着钩子的语调叫我“阿硬”,但眼神里少了些戏谑,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夜里,他沐浴。水汽氤氲,弥漫着草药的味道。我站在屏风外,能听到里面细微的水声。

“阿硬。”“在。”“进来,帮我擦背。”我的脚步顿了一瞬,然后绕过屏风。他背对着我,

趴在桶沿上,墨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背上,水珠沿着脊沟缓缓滑落,

没入水下看不真切的阴影里。水并不浑浊,能隐约看到他腰肢劲瘦的线条和圆润的肩头。

我拿起布巾,沾湿了水,覆上他的背。他的皮肤温热光滑,像上好的缎子。

我的动作有些僵硬,尽量不去看水下的风光。他似乎很享受,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喟叹。

“用点力。”他命令道,带着鼻音,像撒娇。我加重了力道,布巾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他忽然侧过头,湿漉漉的眼睫抬起,望向我:“你在紧张?”“没有。”我矢口否认,

喉头却有些发干。他笑了,转回头去,没再说话。整个空间里,

只剩下水声和我有些粗重的呼吸。5.擦干身体,他换上干净的寝衣,

带子依旧系得松松垮垮。他坐到床边,向我招招手:“过来。”我走过去。他抬起脚,

搁在我的膝盖上,赤足,白皙,脚踝纤细,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袜子。”他言简意赅。

我拿起旁边干净的绫袜,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我的手掌粗糙,磨蹭到他脚心细腻的皮肤时,

他轻轻颤了一下,脚趾微微蜷缩。我的动作停住。他却用脚尖,若有似无地,

蹭了蹭我的小腹。那里瞬间绷紧,像拉满了的弓。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噼啪一声,

爆了个灯花。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失措和某种被点燃的、危险的火焰。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悠悠地收回脚,躺了下去,背对着我,

声音带着得逞后的慵懒:“出去吧,今晚不用你守夜了。”我站在原地,拳头握了又松,

松了又握,最终,沉默地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里面传来他低低的、愉悦的笑声。6.自那夜后,我开始刻意避开与少爷的肢体接触。

他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变本加厉。清晨,我为他更衣。他站着,双臂微张,

像一只矜贵的鹤。我拿着外衫,手臂绕过他的肩膀,动作尽量迅速。他却在我即将退开时,

向后微微一靠,脊背贴上我的胸膛。很轻的一下,稍纵即逝。我的动作僵住,呼吸滞了滞。

他的体温隔着两层衣料传递过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笨手笨脚。”他抱怨,

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责怪,反而带着点餍足的意味,仿佛刚才那一下不经意的触碰,

是猫儿偷到了腥。我沉默着系好他腰间的玉带,指尖不可避免碰到他腰侧的衣料,

能感觉到布料下紧实的肌理。他不动,任由我的手指有些慌乱地完成系扣的动作。

“今日的腰带,似乎格外紧些。”他忽然说,低头看了看。我手上力道一松,调整了一下。

“又太松了。”他挑剔。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力求精准,不松不紧。他终于满意,

转身面对我,抬手整理自己的衣领,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喉结,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是要找出我刻意维持的平静面具下的裂缝。“好了,出去吧。

”他最终挥挥手,像是失去了兴致。7.午后,他在书房练字,我在一旁研墨。

墨锭在砚台上划出均匀的圈,墨香弥漫。他写得很专注,侧脸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

显得安静而美好。一滴墨汁,不知怎的溅到了他的脸颊上,靠近唇角。他“啧”了一声,

放下笔,看向我:“擦掉。”我拿起一旁干净的湿帕子,走过去。他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

一副全然信赖、任人施为的模样。帕子触碰到他的脸颊,温热的皮肤,微凉的湿意。

我的动作很轻,小心地擦拭那一点碍眼的墨痕。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随着我的动作,轻轻颤动了一下。擦干净了,我正要收回手。他却忽然睁开眼,

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力道不大,却足以让我无法动弹。“阿硬,

”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很低,带着某种探究,“你在怕什么?”我的手腕在他的掌心,

能感觉到他脉搏平稳的跳动。而我自己的,却早已失了章法。“没有。”我试图抽回手,

他却握得更紧。“是吗?”他挑眉,另一只手抬起,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我刚才擦拭过的地方,

那里皮肤微微泛红,“那你躲什么?”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点在我的皮肤上,

却像是点燃了一小簇火苗。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最终,他先松开了手,

转过身,重新拿起笔,语气恢复了平常的疏淡:“墨快干了。”我沉默地退回原位,

继续研墨。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和温度。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发酵,

暗流涌动,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8.府里设宴,老爷的寿辰。觥筹交错,人影憧憧。

少爷坐在主桌下首,应付着各路敬酒,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冷。

我立在廊柱的阴影里,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始终落在他身上。他酒量其实很浅,几杯下肚,

眼尾就泛起了薄红,像染了胭脂。一个不知哪房的远亲,端着酒杯凑过去,

手搭上少爷的肩膀,身子几乎要贴上去,满口奉承话,酒气熏人。少爷眉头蹙了一下,

身体往后倾了倾,试图避开那令人不适的亲近。我动了。几步穿过喧闹,

无声地插入那人与少爷之间,手臂看似自然地一隔,挡开了那只不规矩的手。

我拿起少爷手边半空的酒壶,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少爷,酒凉了,

我去换一壶热的。”那远亲被突然打断,面露不悦,刚要开口。少爷却顺势站起身,

借着我的遮挡,彻底脱离了那人的范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醉意:“嗯,是有些凉了。

”他看向那远亲,敷衍地举了举杯,“失陪。”我护着他,穿过喧闹的厅堂,

走到后院通风的抄手游廊下。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他靠在朱红的廊柱上,

微微仰头看着天上的弦月,月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刚才强撑的从容褪去,

显露出真实的疲惫。“多管闲事。”他闭着眼,轻声说,语气里却没有责怪。我没应声,

只是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的地方,既能挡住可能的视线,又能在他需要时伸手扶住。

他忽然侧过头,睁开眼看我,廊下挂着的灯笼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光晕。“阿硬,”他问,

带着酒后的鼻音,“若我刚才不跟你走,你待如何?”我看着他被酒意熏得湿润的眼眸,

回答:“扛您走。”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动,

笑声在寂静的游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倒是敢。”他止住笑,眼神却认真起来,“下次,

不必找换酒的借口。”他顿了顿,月光下,他的唇色显得有些淡,

声音轻得像叹息:“直接带我走。”9.送他回房时,他脚步已经有些虚浮,

大半重量都靠在我身上。我几乎是半扶半抱着他,穿过寂静的庭院。他的头靠在我肩颈处,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带着酒香和他身上特有的冷檀味。将他安置在床榻上,他闭着眼,

眉头微蹙,似乎不太舒服。我拧了热帕子,想替他擦脸。刚靠近,他却忽然伸手,

抓住了我的衣襟,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别走。”他喃喃,眼睛并未睁开,

像是梦呓,“冷。”房间里地龙烧得正旺,一点也不冷。我知道他醉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我的前襟,骨节微微发白。我僵在原地,俯身的姿势有些艰难,

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因为醉酒而格外红润的唇。最终,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将他的手塞回锦被里。用热帕子仔细擦过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翻了个身,沉沉睡去。我站在床边,看了他片刻,然后吹灭了大部分烛火,

只留下一盏角落里的夜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睡颜显得安静而无害。关上门,

我靠在门板上,抬手按了按自己被他抓过的前襟,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力道和温度。

夜风穿过庭院,带着寒意,却吹不散心头的躁动。今晚,他说的“直接带我走”,

和他醉后无意识的“别走”,像两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10.翌日清晨,我端着醒酒汤进去时,少爷已经醒了。他靠坐在床头,揉着太阳穴,

脸色有些苍白。晨光透过窗纱,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我将汤碗放在床头小几上。

“少爷,汤。”他抬眼看了看我,眼神清明,已不见昨夜的醉意,只余下些许疲惫。“昨晚,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有。”我垂眼答道。

“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又问,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也没有。

”他沉默了一下,端起醒酒汤,小口喝着。房间里只剩下瓷勺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喝完汤,

他将空碗递还给我。在我接过碗时,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指,很快便移开,

快得像是错觉。“那就好。”他说,然后掀被下床,走向梳洗架,语气恢复了往常的疏淡,

“今日无事,不必跟前跟后了。”我握着尚有余温的空碗,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室内的一切。我知道,昨夜那个流露出脆弱和依赖的少爷,随着酒醒,

又被他自己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11.午后,我依言没有近身伺候,

只在院中修剪过于茂盛的花枝。剪刀开合,发出规律的“咔嚓”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廊下,

倚着柱子看***活。看了许久,久到我无法再忽略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我停下动作,

转头看他。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常服,更显得身形修长,气质清冷。见我看他,

他并不移开目光,反而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阿硬,你会一直留在林府吗?

”这个问题很突兀。签了死契的仆人,命都是主家的,何谈去留。我沉默着,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不需要我的答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目光望向庭院远处:“这府里,

有时候让人觉得……很无趣。”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像个精致的笼子。”风吹过,拂动他额前的碎发。他站在那里,明明拥有旁人艳羡的一切,

身影却透出一种孤寂。我握着剪刀的手紧了紧,粗糙的木柄硌着掌心。我想说点什么,

最终却只是重新拿起剪刀,继续修剪那些旁逸斜出的枝条。“把那边那枝也剪了,

”他忽然指向一丛开得正盛的蔷薇,“碍眼。”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花枝形态优美,

并无不妥。但我没有质疑,走过去,利落地剪掉了那一段带着几朵娇艳花朵的枝条。

花枝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他看着地上的残花,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回了屋里。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被剪断的花枝,又抬头看了看他消失的门口。

笼中鸟偶尔也会啄咬困住它的栏杆,哪怕明知无用。刚才他那句话,

或许就是一次无意识的啄咬。而我,连回应这啄咬的资格都没有。12.夜里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我检查完院落门窗,正准备回房,却听见内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一声接一声,听着揪心。脚步顿住,犹豫只在瞬息。我转身去小厨房,生火,煎药。

药罐咕嘟作响,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混合着雨水的潮湿。端着药碗进去时,他正靠在床头,

捂着胸口轻咳,脸色比白天更差了些,唇上没什么血色。烛光下,他看起来单薄得像一张纸。

“谁让你进来的?”他蹙眉,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却因气弱而少了几分力道。“您咳嗽了。

”我将药碗放在床头,“大夫说过,咳症不能拖。”他看了一眼那碗浓黑的药汁,

眉头皱得更紧:“拿走,苦。”我没动,只是站着。他抬眼瞪我,眼尾因咳嗽泛着红,

那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某种虚张声势的幼兽。“我现在不想喝。”雨声渐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偶尔压抑的轻咳和窗外的雨声。我依旧站着,像棵扎根的树。对峙片刻,

他似是耗尽了力气,有些颓然地靠回去,闭上眼,声音低哑:“太苦了。”我沉默地转身,

从旁边的蜜饯盒子里拣出一颗蜜渍梅子,用干净的小碟子托着,放到药碗旁边。他睁开眼,

看了看那颗梅子,又看了看我,眼神复杂。最终,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端起药碗,

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苦药灌了下去。药汁显然极苦,他放下碗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立刻伸手去拿那颗梅子。在他碰到之前,我的手先一步拈起了那颗梅子。他动作一顿,

有些错愕地看向我。我将梅子递到他唇边,动作自然,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他愣住了,

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清晰的惊诧。空气仿佛凝滞,只有雨声不休。他看着我,

又垂眸看了看近在唇边的梅子,迟疑着,最终还是微微张口,就着我的手,

将那颗梅子含了进去。柔软的,带着些许湿意的唇瓣,不可避免地擦过我的指尖。

那一瞬间的触感,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他迅速别开脸,咀嚼着口中的梅子,

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我收回手,指尖蜷缩进掌心,

那一点温热湿软的触感挥之不去。“出去。”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没再多言,端起空药碗,转身离开。关上门,站在廊下,雨水带着凉意扑面而来,

却无法冷却指尖那一点灼热。13.自那夜喂药后,我们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僵持。

他不再刻意寻衅,也不再流露出那些带着钩子的试探,反而有些刻意地回避与我独处。

吩咐事情时,眼神总是掠过我的肩膀,落在空处。我依旧沉默地完成所有分内之事,

将他的疏远照单全收。这日,他命我将书房里几个沉重的樟木箱子挪到库房去。箱子很沉,

里面装的大概是些陈年旧书或杂物。我独自搬运,汗水浸湿了后背的粗布衣裳。

搬到最后一个箱子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箱子脱手,

沉重的棱角猛地撞向一旁博古架上摆放的一个青玉瓷瓶。电光火石间,

我下意识用肩膀猛地顶开箱子,自己的身体却失去平衡,狠狠撞在博古架上。

“哐当——”一声闷响。箱子落地,瓷瓶摇晃了几下,稳稳立住。

我的手臂却在粗糙的木架边缘划开一道口子,***辣地疼,血瞬间涌了出来,浸湿了衣袖。

他原本坐在书案后看书,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流血的手臂,

他脸色微变,脱口而出:“你……”话音戛然而止。他抿紧了唇,

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被迅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的冷静。“毛手毛脚。

”他蹙眉斥道,声音却不如往常平稳,“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没说话,

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血从指缝间渗出。他盯着那不断渗出的血色,呼吸似乎窒了一瞬。

他猛地转身,从书案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和一卷干净纱布,动作有些急,

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东西塞到我没受伤的那只手里,

语气硬邦邦的:“自己处理干净。别把血弄得到处都是,晦气。”说完,他不再看我,

快步走回书案后坐下,重新拿起书卷,手指却用力到指节泛白。

我握着那瓶显然是上好的金疮药和纱布,看了看他紧绷的侧影,低声道:“谢少爷。

”他没应声,只是将书页翻得哗啦作响。我退出书房,靠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

慢慢卷起袖子。伤口不浅,皮肉外翻。我拔掉药瓶的塞子,将药粉仔细洒在伤口上。

药粉触及伤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这痛楚,

反而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和这瓶被他珍重收在抽屉里的伤药,比任何暧昧不清的话语,

都更直白地戳破了那层刻意维持的纱。他在意。即使他用冷漠和斥责伪装,也掩盖不了。

14.伤口需要换药。我坐在仆役房通铺的角落,

笨拙地用单手试图解开昨天草草绑上的纱布,结扣有些紧,牵扯到伤处,动作不免滞涩。

门口光线一暗。我抬起头,看见少爷站在那里。他换了一身墨色的常服,更衬得脸色白皙,

神情有些莫测。他很少踏足这种地方,与周遭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没说话,

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僵持的手臂上。然后,他俯身,伸出手,

冰凉的手指轻轻拂开我试图解结的手。“笨。”他低斥一声,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责备。

他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开始专注地解那个死结。他的动作很轻,

尽量避免碰到我的伤口。距离太近了,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檀香,

能看清他鼻梁上那颗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痣。结解开了,染血的纱布松散开来,

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他盯着那伤口,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呼吸似乎也放轻了。

他拿过一旁我准备好的干净纱布和那瓶他给的金疮药,拔开塞子,

将新的药粉小心而均匀地洒在伤处。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伤口周围的皮肤,

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整个过程中,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

和药粉洒落时细碎的沙沙声。重新包扎时,他的手指灵活地缠绕着纱布,

动作熟练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打好一个利落的结,他却没有立刻起身,

依旧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目光从伤口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我的眼睛上。“疼么?”他问,

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什么。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或戏谑的眸子里,

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以及一种近乎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关切。“不疼。

”我听见自己回答,声音有些哑。他像是没信,又像是看穿了我的硬撑,极轻地哼了一声。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掠过我的眉骨、鼻梁,最后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空气仿佛变得粘稠,

温度在无声攀升。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打着胸腔。

他忽然极轻微地向前倾了倾,那股冷檀香气愈发清晰。

就在我以为……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却猛地直起了身子,拉开了距离。

所有的暧昧与涌动戛然而止。“既然不疼,”他转过身,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调子,

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淡,“明天就开始干活,林府不养闲人。”他快步离开,

背影显得有些仓促,耳廓却带着一抹未褪尽的薄红。

我低头看着手臂上包扎得整齐利落的纱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份小心翼翼的力度。这一次,连“晦气”都忘了说。

15.老爷似乎察觉了什么。或许是少爷近来过于“安分”,

又或许是我手臂上这过于齐整的包扎引来了注意。他将我叫到书房,屏退了左右。

紫檀木书案后,老爷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并未看我,声音不怒自威:“阿硬,

你在少爷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我垂首而立:“是。”“少爷心性未定,

有时难免行事随性。”他呷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字字千斤,“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本分。

认清自己的位置,恪守规矩,方能长久。你可明白?”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

敲进我的骨头里。“明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平稳。“明白就好。

”老爷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下去吧。”我躬身退出,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老爷的警告像一盆冰水,将连日来那些混沌的、躁动的、隐秘的念想,兜头浇灭。

只剩下刺骨的清醒。16.回到少爷院落,他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石桌,

似乎在等我。见我回来,他抬眼,目光敏锐地落在我比平时更沉凝几分的脸上。“父亲找你?

”他问得直接。“是。”我没有隐瞒。他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眼神暗了暗,

闪过一丝了然与讥诮:“说什么了?”我沉默着,没有重复那些敲打的话语。他等不到回答,

也不追问,只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那双总是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尖锐的清明。“他是不是告诉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他扯了扯嘴角,

笑容有些冷,“要恪守规矩?”我依旧沉默,默认了他的猜测。他忽然抬手,

一把攥住我受伤那只手臂的上臂,隔着衣物,力道不轻。伤处被牵扯,传来一阵闷痛,

我眉心蹙了一下,没有躲闪。“阿硬,”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压抑的、几乎破土而出的东西,“告诉我,你的位置在哪儿?”他的指尖滚烫,

透过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他眼底那份不甘、挑衅,以及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

老爷的警告言犹在耳,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而少爷的目光,他攥住我手臂的力道,

却像另一把钥匙,试图撬开这枷锁。我的喉咙发紧。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等不到答案,

眼底那丝光亮渐渐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自嘲。他缓缓松开了手,

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那短暂消失的距离。“罢了。”他转过身,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疏淡,甚至比平时更冷几分,“去忙你的吧。”他走向屋内,

背影在渐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直。我站在原地,手臂上被他攥过的地方,

依旧残留着灼热的触感和细微的痛意。那痛意清晰地提醒着我,横亘在我们之间的,

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鸿沟,还有这深宅大院里的规矩,和老爷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刚刚有所靠近的两个世界,再次被无形的手,强硬地推回原位。17.自那日之后,

一种刻意的冷淡在我们之间蔓延。少爷不再与我有多余的交集,吩咐事务简洁疏离,

目光不再为我停留。我亦恪守本分,将自己重新缩回影子的范畴,沉默,顺从,

仿佛之前种种纠缠与暗涌,都只是雨季里一场潮湿的梦。府中开始张罗少爷的婚事。

媒人频繁出入,带来的画像堆满了书房一角。偶尔能听到丫鬟们低声议论,

说是城东李员外家的千金,才貌双全,与少爷甚是般配。

我搬运着那些沉重的聘礼清单和礼品箱笼,穿行在喧闹的府邸中,像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手指会无意识地摩挲过手臂上早已结痂的伤疤,那下面,

似乎还残留着某人指尖的温度和包扎时小心翼翼的力度。18.夜已深,我照例巡视院落。

经过少爷书房外,见里面竟还亮着灯。平日里,他早已歇下。脚步迟疑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门虚掩着,并未关严。他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案前。案上并未展开书卷,

也没有待处理的账目。只有一只空了的酒壶,和一只白玉酒杯。他坐得笔直,肩背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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