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案桌上的厌止,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神色厌厌,眼底泛着青黑。
“倘若是一个人真爱一个人,那么就不会因她的身份而发生任何改变”欲止眉头微皱,显然是对其话不认同。
厌止有些诧异抬眼,手撑起头,随即微妙一笑,“孩子啊,你到底是太年轻了,不经事,有些事啊,只能亲身经历过才知其中苦楚,身为其中人,你又怎知自己非那个迷失者。”
“可……”厌止打断他的话,“吃什么?
你不饿吗?”
她不耐烦地挥手。
“……”满腔话被堵在口中。
师训有规,不得对长辈无礼。
两人是孽缘,但谁又说得清呢?
不如交给时间,祂会交给你一份不算太好的结局,却一定适合你的一份答案。
忽晚,夹杂着凉意的风勾着微弱的烛光于黑暗中漫舞,忽明忽暗,趋向无限死亡却又肆意生长,谱写谁的波澜壮阔?
雾气弥漫,雨势渐大,洗去一切污泥,匆匆披上新衣,林间青绿又新生。
次日,雨停,行人匆匆上路,前路弥漫着白雾,飘飘渺渺,素纱西起,轻点流转。
触之即散,却而往复。
待到临近的鸡鸣声声不绝,闲庭信步时,有两人才去。
名为“虞止”的小少年,一身浅色调长袍,搭在肩上是高高束起的黑发,由一个繁复华蓥的带子系着,他时而鼓捣钱袋子。
其后跟随一名青年,眼皮耷耷,手使劲往嘴里塞东西,身形不稳,两人之间距离逐渐拉长。
青年嚼完口中最后一点东西,猛然抬头环顾西周,只剩下竹叶沙沙声。
另一边,小少年浑然不觉,仍在行路。
几里外,有一座破败的古亭,隐隐能看得见刻在上面的“随睢”二字,行至此亭,青年施施然罢路,他随意地拍了拍长椅,将挂在腰间扁壶取下解口渴,不经意扫过石桌,瞳孔骤缩,顿了顿,重新睁眼,微叹,认命拿出石桌下的东西。
那是类似于名牌的东西,周身为黑色,中间写着杀,猩红跃然眼前。
“此地怎会出现?
还是己经开始?
杀令现,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与那人的初见也不远了。”
青年手支下巴,喃喃道。
石桌对面的热茶己然为凉茶。
远山潜行,雏鸟学飞,一切都要开始了,青年的目光远去,不知遥遥对望着谁。
“师…郁宋,您、你,天色不早了,我们需加快脚程,天黑前,要找一个住处……”郁宋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两眼放空,淡淡的回了一句,"哦,好。”
……“郁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讲。”
“听闻你曾与那位待过一段日子,为何单单师傅会将你留下?”
“世人大多是这么想的,那位并没有像他们说那般收养我,那位……只是心慈,见我没有去处,收留我,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至于再多,我唯见过两三面而己。”
郁宋依旧懒懒散散,转头望向远处,似是追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