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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药碗的手在发抖,瓷碗边沿磕在牙齿上发出细碎的响。

王婆布满皱纹的脸在烛光里忽明忽暗,像庙里脱漆的泥塑像,

她枯枝般的手指正死死扣着我的腕子:“小娘子这时候犯什么糊涂?

“汤药腾起的热气扑在脸上,我盯着褐色的药汁,恍惚看见自己映在其中的倒影——柳叶眉,

含情目,分明是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可这具身体里装着的,

是刚从二十一世纪图书馆熬夜写论文时猝死的女学生。“这药...“我喉咙发紧,

武大郎在里间咳嗽的声音像钝刀划过耳膜,“当真能治他的风寒?““小娘子莫要装傻。

“西门庆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他伸手要来揽我的腰,

我猛然后退撞翻了矮凳,药汁泼在裙裾上洇开深色痕迹。

那双风流多情的眼睛此刻淬着毒:“金莲既已收了我的簪子,这会儿倒要立牌坊不成?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天前王婆茶坊里被强塞进掌心的金簪,

西门庆在帘幔后骤然贴近的檀香气息,还有此刻藏在妆奁底层的那包砒霜。我浑身发冷,

终于明白自己穿进了哪段要命的情节。“我要去衙门。“我听见自己颤抖却清晰的声音,

“找武都头。“王婆的尖笑像夜枭啼鸣:“这会儿倒想起你那小叔子?

谁不知他今日押解生辰纲去东京...“话音未落,我抓起门边的油纸伞冲进雨幕。

身后传来瓷碗碎裂的声响,西门庆的怒喝混在雷声里:“拦住她!

“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成水帘,绣鞋陷在青石板缝的泥浆里。转过紫石街口时,

几个泼皮从暗巷包抄过来,领头的脸上有道蜈蚣似的疤。我攥紧伞柄当胸刺去,

伞尖铜头正中那人咽喉,趁着他们愣神的空当,我提起裙摆往县衙方向狂奔。

湿透的裙裾缠在膝间,肺叶像烧红的铁块。远远望见县衙檐角灯笼时,

身后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我闭眼撞向朱漆大门,铜环砸在门板上发出闷响:“武都头!武松!

“门轴吱呀转开半扇,玄色皂靴踏出门槛的瞬间,我扑跪在积水里。

仰头看见那张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面容,剑眉下压着惊疑不定的目光。

雨水顺着他的红缨盔往下淌,滴在我手背上冰凉。“奴有要事禀告都头。

“我抹开糊住眼睛的雨水,“有人要毒害武大郎。“话音未落,身后泼皮的棍风已至。

武松猿臂一展将我拽到身后,哨棒擦着他肩甲划过。我背靠衙门照壁,

看他旋身踢断两人肋骨,反手夺来的哨棒横扫过膝弯,五个泼皮眨眼间全躺在地上哀嚎。

“说清楚。“他转身时刀还未归鞘,雨水顺着刀尖汇成细流,“谁要害我兄长?

“我望着他战袍下起伏的胸膛,突然想起原著里血溅鸳鸯楼的结局。指甲掐进掌心,

我解下腰间荷包,倒出那包砒霜:“王干娘与西门大官人给的,说是治风寒的药。

奴不敢...“喉头突然哽住,真的潘金莲此刻应当已经灌下毒药,

而武大郎的尸体正在灵床上慢慢变冷。武松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抓起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如何证明此言非虚?““都头此刻随我回家便知!

“我疼得吸气,“大郎今日可曾喝过药?若他此刻还活着...“话未说完,

武松已经拎着我跃上马背。皂色披风在雨中猎猎作响,我被他圈在臂弯里,

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震动。马匹撞开院门时,正看见王婆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

“都头回来得正好。“老妇人眼珠乱转,“大郎方才还说身上冷...“武松一脚踹翻药罐,

滚烫的药汁泼在王婆裙角,烫得她尖叫跳开。里屋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武大郎支起身子:“二郎?怎的冒雨回来...“我看着武松瞬间僵直的背影,

他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突然转身将我按在墙上,刀锋贴着颈侧:“你究竟是谁?

““我是...“冰凉的刀刃激得我打了个寒战,

电光石火间福至心灵:“我是从六百年后来的游魂!知道你们所有人的结局!

潘金莲本该今日毒死大郎,你会为兄报仇杀了我们,最后在飞云浦...啊!

“刀锋突然撤去,武松连退三步撞翻条凳。我顺着墙根滑坐在地,

看着他血色尽失的脸——这个秘密太过惊世骇俗,但比起承认亲嫂嫂下毒,

或许穿越者之说反而更容易被相信。武大郎的粗布袜子出现在视线里,

他弯腰时带着浓重的药味:“小娘子方才说...要毒死我?

“我抬头望着这张与武松有三分相似却布满风霜的脸,突然发现他左眼下有颗小痣。

原著里从未提过武大郎的长相,此刻活生生的人蹲在面前,手指还沾着做炊饼的面粉。

“大郎可信我?“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给我三日,定能治好你的咳疾。

“武松的刀鞘抵在我喉间三寸,烛火在他瞳仁里跳成两点赤金。我盯着他战袍下紧绷的肩线,

忽然想起《水浒》第七回写他打虎时“铁锤般的拳头“,此刻那指节正因用力而泛白。

“二郎...“武大郎扶着门框剧烈咳嗽,痰盂里溅开血沫,“这半月金莲替我煎的药,

确实见效。“我趁机挣开桎梏,从妆奁底层抽出本泛黄册子。

这是穿越那日在枕下发现的《青囊残卷》,蝇头小楷记载着金针渡穴之法。

当我翻开其中“肺痈“篇时,武松突然劈手夺过。“何处得来?

“他指尖拂过书页边沿的暗纹,那里有朵褪色的木兰花印记。门外更鼓恰在此时敲响,

梆子声里混着王婆的哭嚎:“都头明鉴!

老身分明看见潘金莲往药里掺砒霜...“话音未落,武松已如黑豹般窜出,

拎鸡崽似的将老妇人掼在院中青砖上。我趁机点燃艾条,

青烟袅袅中取三棱针扎向武大郎少商穴。他灰败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突然翻身吐出大滩黑血。武松闻声回望,正见血污中裹着未化的砒霜残渣。

“取井水调蜂蜜来!“我头也不抬地施针,风府穴入三分时,听见身后刀锋出鞘的清吟。

西门庆带着二十家丁围住院门,火把将雨夜照成白昼。武松反手将佩刀掷来,

刀柄堪堪擦过我耳际钉入门框。

我这才发现他腰间还缠着押送生辰纲的朱漆文书——本该在三个月后发生的血溅飞云浦,

竟因我的出现提前搅乱了时间线。“接着。“他扯断文书红绳抛来,

玄铁令牌撞进我怀里冰凉,“带着我兄长从后巷走。“西门庆的折扇“唰“地展开,

孔雀翎在火光里泛着妖异蓝光:“武都头是要为个娼妇赔上前程?

“他身后闪出个师爷模样的人,抖开卷宗念道:“阳谷县潘氏,本名赵娥,

原为张员外家逃妾...“我如坠冰窟。原来这具身体藏着如此隐秘,

难怪原著里潘金莲对身世讳莫如深。武大郎突然握住我施针的手,

他掌心粗粝却温暖:“金莲若是逃妾,怎会典当钗环为我抓药?“僵持间,

王婆突然暴起扑向药炉。我本能地甩出三枚银针,

老妇人应声瘫软在地——这是《青囊残卷》里“定魂针“的招式,此刻竟无师自通。

武松眼底掠过惊诧,旋身踢飞两个持棍家丁。他夺来的哨棒舞成银轮,

血珠混着雨滴飞溅在我脸上。混乱中我看见西门庆的袖箭瞄准他后心,

想也未想便将令牌掷出。玄铁令撞偏箭矢的瞬间,武松突然揽住我的腰跃上屋顶。

瓦片在脚下碎裂如冰,他带着我在鳞次栉比的屋脊间奔逃,身后追兵的火把汇成蜿蜒火龙。

“为何救我?“疾风中他声音闷在胸腔里震动,

“你本该与西门庆...“我攥紧他染血的衣襟:“都头可听过种痘之术?

可知霍乱源起污水?“感觉到他手臂骤然收紧,我继续道:“六百年后女子亦可读书行医,

我既占了潘金莲的身子,便要替她活出个人样。“落脚处是城隍庙残破的戏台,

蛛网密布的神像俯瞰着我们。武松将我放在积灰的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