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会想吸我的血吧?
沈青禾弹了姜染一个脑瓜崩,笑骂,“一个人厌狗弃的货色,闭着眼玩死她。
我们要做的是让自己过得痛快。”
“爱卿言之有理!”
姜染收回手刀,做了个忍辱负重的表情,"既然如此,就留她一条狗命,且看将来。”
沈青禾一头黑线,“......”算了,毁灭吧!
俩人意识刚达成一致。
病房门被撞开。
陈红英和姜水生急匆匆的去而复返。
开门的瞬间,病床上的亲闺蜜瞬间成了互掐脖子、扯头花的真假千金。
顶着胆小怕事的帽子,沈青禾拽着开线的破棉袄,哭着小声指控。
“姜染,你过了十八年好日子,我却被扔到乡下吃不饱,你们一家都欠我的。”
“我呸,你说是就是啊!”
姜染拽的二五八万,“又不是我把自己抱错,这事赖不到我头上来。”
“哎呀,别打了。”
陈红英两口子到达战场拉架。
姜染使劲推了沈青禾一把,看她撤出攻击范围,放开手脚疯狂的输出。
嘴里还怒骂,“沈青禾你敢抓我,我揍死你。”
“住手,打错人了。”
陈红英两口子变成挨打主力,被耳刮子扇的脑袋发麻,只能抱着脑袋乱窜。
可不管往哪躲,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最后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
姜染一个翻身,拽着沈青禾的腰,用巧劲往床下一翻,落地的时候托住了她的脑袋。
“沈家被举报顾不上我们。
你腿伤了不能移动,先在这待着,我跟着把户口处理一下。”
就像沈青禾说的,身份的事解决不了,她俩都会被牵连去牛棚改造。
好在姜家不是集体户。
她趁沈家的事还没定性,赶紧把户口迁回去。
而且沈青禾虽办了准迁证,但是户口还在姜家,也能跟沈家脱开关系。
一切都刚刚好。
只有置身事外,将来才能暗中照顾沈家人。
沈青禾知道其中厉害,憋着泪叮嘱,“那你万事小心。”
“放心!”
陈红英两口子好不容易才睁开眼。
却发现那对祸害竟然又打到了地上。
怕姜染被抓花脸耽误事,陈红英急忙慌的冲过来,没好气的去拽沈青禾。
“病秧子哪来这么多劲,伤着姜染小心你的皮。”
姜染眼神一冷,借着起身一趔趄,把陈红英砸到了床角上。
沈青禾则顺势滚到一边,头一歪晕了过去。
姜染摸了自己抓的伤口,呲着牙怒骂,“我告诉你装晕也没用,打死你。”
“可不能打了,赶紧走。”
陈红英顾不上腰疼,拽着她就往外跑,嘴里还不停的抱怨,“青禾这个病秧子,平常走路都喘。
这会敢跟你打架,怕是不要命了,赶紧走,千万不能被赖上。”
“她把我的头打破,我还要赖她呢。”
到门口的时候,护士还没过来。
姜染用力踹门,在撞击声中叫嚣,“放开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可消停点吧,来人了。”
-雪后初晴。
室外亮的人睁不开眼。
陈红英两口子架着姜染,身后划过两条挣扎的长沟,一口气跑出医院大门。
站定后,姜染鞋里都灌了雪,嫌弃的甩开两人,“养了十八年,她这样,你们了就一点不心疼?”
“哎呦,祖宗,你可别闹了!”
陈红英一说话,嘴咧的生疼。
看姜染一副不饶人的模样,真想一巴掌呼她脸上。
死丫头劲真大!
她快要疼死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跟沈家的街坊西邻可没少打听。
这死丫头虽然脾气不行,却在沈家格外受宠。
这些年,指定存了不少体己,得趁她嫁人前,哄着把钱掏出来。
“心疼也没办法,你才是我亲生的,亲疏远近我们还是分的清的。”
陈红英拍了拍外套上的雪,开始哭穷,“那沈青禾就跟药罐子似的,长这么大,花了不少钱。
爹娘没用,接你回家都拿不出两毛钱坐车。”
闻言,姜染的眼神更嫌弃了。
姜家两儿一女,大儿子结婚后,顶了老丈人的工作。
小儿子初中毕业,在家待了两年,也非要进食品厂当工人。
姜家偏心小儿子。
想逼着冤种大儿子把工作让出来,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眼看街道上天天动员下乡。
陈红英两口子托亲戚牵线,攀上了食品厂的二把手洪副厂长。
工作是有,可太多人等着。
洪副厂长漏出口风,家有个瘸腿的儿子,年龄到了急着娶媳妇。
陈红英两口子这才想起扔在乡下的药罐子闺女。
可沈青禾体弱多病,入不了洪副厂长的眼,18年前换孩子的事才被重新提起。
陈红英提前接触了沈父几次,要的条件达成后,今天才正式上门认亲。
就这样的父母,绝对不可能管是不是亲生的!
只会衡量有没有用处。
姜染水润的桃花眼划过凌厉,“两毛钱都没有,你们也好意思接我回去,不会打主意扒我身上吸血吧!”
姜家两口子,“?”
这死丫头变怎么变聪明了。
姜染转身往回走,嘴里还嘟囔,“人家父母第一次见孩子都给钱。
我这是什么命,摊上了俩穷鬼。”
割尾会的人来的时候,陈红英和姜水生躲了起来,就怕被沈家牵连。
要不是急着用姜染送人情,她们一点都不想在这待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红英一跺脚追了上去,忍痛掏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她。
“这是给你弟弟娶媳妇的钱,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会亏待你。”
姜染“嗖”的把钱抓过去,嘴上却嫌弃,“打发叫花子呢!”
文中,‘姜染’被下放前,姜家人传话说有钱就能救她,把所有的体己都骗了去。
可最后连口吃的都没给她准备。
这会姜染兜比脸还干净,将来生活和沈青禾用药,全都需要钱。
得趁着离开前做点储备应急。
陈红英看她不满意,忍痛又拿了一张。
姜染“啧”了一声。
陈红英又拿出两张。
“啧啧。”
陈红英表情勉强。
不想给了。
从来都是她占便宜。
什么时候被人踩脸上了。
姜染嫌她磨蹭,一把拽起陈红英的衣服,从内兜里掏出一个花手绢。
三两下揣进了自己兜里。
她从三岁有记忆开始,就被惨无人道的训练。
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哪来的父母。
而且姜家还讹了沈家一笔钱和一辆新自行车。
这些都得弄回来。
陈红英一不留神,被抢了76块钱、两张肉票、3张粮票和4张工业券,瞬间眼前发黑。
这可是她们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
下意识的伸手往回抢,瞬间被姜水生拽住胳膊。
他煤气罐成精的脸上,小眼射出凌厉的光芒。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去把户口落下,到时候有这个死丫头好看的。
他可是留了后手。
不怕这死丫头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