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制造出一个傀儡
李展没有追问，老老实实的被送到家里。
空空荡荡的家里，李展似乎看到了茉莉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听到了孩子银铃一般的笑声。
这都是幻觉，孩子己经死了，身为父亲的李展，有责任调查出，伤害孩子的凶手。
李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得做事，做一件特殊的事，禁忌的事。
他移动轮椅，来到储物间，从陈旧的行李当中，翻找出一个盒子。
檀木盒子，上面有封条：“永世不可开启。”
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东西。
爷爷是一位傀儡师，这盒子内是禁忌之物。
傀儡师是个神秘的，且不为世人接受的职业。
抗战期间，爷爷曾利用傀儡术，杀死了两名日本高级军官，当时他受到乡民的拥戴。
但，文革期间，他又被红卫兵判定成封建迷信，被戴上大高帽子，绕街***，最后饥寒交迫而死。
临终的时候，爷爷交代父亲，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不要去学傀儡术，学这些有违禁忌的术法，最后都会不得善终。
李展不怕死，他只想找到杀害茉莉的凶手，所以，他要违背祖训，学习傀儡术。
李展颤抖着撕开封条，无视警告，打开了盒子，解开泛黄的布，从中找出一本己经古旧的书。
《窥天造物》工匠鼻祖鲁班的著作。
李展将书拿出来，放到双腿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低下头，开始认真的研读。
书很薄，只有二十几页，但都是生涩难懂的文言文，这对于他这个学历不高的人来讲，学起来很难。
但，再难他也要坚持下去。
一点点，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
有不懂的，不理解的地方，他就翻出《古汉语词典》一一的对照，根据上下文语境，推测字的意思。
终于，三天之后，李展粗略的领会了书中的要领。
简单而言，就是利用工匠手段，制作出傀儡，然后再通过道家的秘术，给于傀儡以生命，操控着傀儡去替自己做一些比较高难度的事情。
这让李展激动不己，身体都在战栗，他没想到这本书会如此的玄奇，居然可以赋予傀儡以生命，这可不是简单的造物，操控，而是在创造生命，李展最初的打算是弄出只傀儡，代替自己，去寻找凶手，毕竟，此刻的他，行动太不方便了。
但，等他看完整本书之后，便改变了想法，他想第一步先让自己站起来，李展要亲手抓到凶手，然后，一刀一刀的捅死他。
如何让自己站起来，书里面并没有记载，但，书里提到了生命之源。
这个生命之源是李展翻译出来的名词，书里记载的是“玄牝”，是万物最初产生的所在，一切生命的缘起。
之前提到的傀儡，之所以能够获取短暂的生命，也是通过某种神秘的交换仪式，从这个生命之源中获取的。
所谓交换，其实就是献祭。
献祭牲畜的性命，换来傀儡的生命。
而如果想要制造出来的傀儡更厉害，相对应献祭的生命就要越高级。
之前，爷爷用来杀死日本军官的傀儡，据李展父亲说，是用了上等的槐木，融合爷爷的血，雕刻而成。
将傀儡雕刻出来之后，爷爷为了提升他的自主性和攻击性，将李展那位刚出生不久的姑姑给献祭了。
父亲当初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李展被深深的震惊了，他很不理解爷爷的行为，他为什么要用自己亲生女儿来献祭，难道杀死日本军官，要比自己女儿的性命更重要吗？
父亲也不理解，这也是他跟爷爷关系不好的原因。
后来，父亲临终的时候，还跟李展说，他要下去问问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然，李展对于爷爷当年的做法并不关心，李展只是从这件事情当中，受到了一些启发。
我可不可以将自己的寿命献祭出去，让“玄牝”改造我的身体，重新站起来呢？
李展今年西十岁，少说也有二十年的寿命，如果他拿出来十年的寿命，换取自由的行动，可不可以呢？
李展决定尝试。
一辈子，李展没有给女儿做任何事情，她如今落到这种下场，全是因为自己的拖累。
李展不能让孩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要查出真相，亲手杀死凶手。
恍惚中，李展再次看到女儿靓丽的身影，她在一边做饭，一边唱歌。
慢慢的，场景转换，李展看到女儿被人绑着，看不见面孔的男人，奸笑着，一刀一刀的插在女儿的身体上。
李展浑身发冷，心在战栗。
即便是将我的寿命全部献祭出去，只要让他恢复一个月的自由，有机会为女儿报仇，他也心甘情愿。
说干就干，李展开始做准备。
首先，他打电话给堂哥，让他替自己卖掉家里的老房子，他需要用钱。
堂哥似乎己经知道了茉莉的事情，他安慰李展几句，说，那院子我买了，给你五万行不行。
那个院子也就价值三两万，堂哥给五万这是给多了李展说，三万就行。
堂哥说，行了，就五万，我一会给你打过去，回头让大队给出个证明，你签上字就妥了。
李展没有再纠结，答应了堂哥。
不久后，堂哥的钱，就通过微信打了进来。
李展用这些钱，在网上采购了黄纸，千层石，一只五黑狗，还有笔墨，朱砂这些用具。
一天后，东西陆续的寄到了出租屋。
李展准备开始按照书里的步骤，布置阵法。
可是，发现最重要的千层石还没有寄到。
李展打电话催促快递员。
对方很不耐烦，说下午就能到。
李展一边研究阵法的步骤，一边耐心的等待。
中午的时候，李展吃了点面包，为了能够尽快的报仇，他必须保持体力。
吃完东西后，李展决定先试试书里的法门。
找来剪刀，将黄纸弄成人形轮廓，然后用朱砂勾勒出五官，最后，李展将纸人放在桌子上，拿出刀，将那只五黑狗给杀了，通过特定的结印，开启玄牝之门，将黑狗献祭，复活纸人傀儡。
最后一个步骤，李展将黑狗的血，涂在纸人的脸上，然后静静的等待。
屋内的气温突然就降低了好几度，李展浑身忍不住起来了鸡皮疙瘩。
纸人在李展震惊的目光中，身体被撑大，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茫然而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李展兴奋不己，知道自己成功了。
李展创造出了第一个傀儡，他给他起名“小刀”。
李展试着用意念指挥小刀，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不禁有些焦虑起来，想着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状况了吗？
恰好在这时候，小刀突然扭动了一下脖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李展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到地面上有一团灰色的影子，正缓缓而动，拦住了小刀的去路。
那团影子从外形上看，正是被自己献祭的五黑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