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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我蹲在货架底层擦着积灰的青铜罗盘。

这是老板收来的老物件,盘面十二时辰被岁月啃食的残缺不全,到处都是生锈。

“小林,擦完把收银台底下那箱怀表盘点一下。”

陈老板的声音混着收银机里的戏曲声传来。

我应了一声,指腹被罗盘边缘的裂口划破,血液渗进青铜纹路时,整个店铺的钟表突然同时发出齿轮卡壳的声音。

我触电般缩回手,沾血的罗盘在日光灯下泛着奇异的光。

“作死啊!”

陈老板趿拉着拖鞋噼里啪啦的冲过来,他的手掌猛地扣住罗盘。

我注意到他尾指戴着枚青铜指环,戒面的图案与罗盘有些许相似。

“这东西沾不得血气。”

他用绒布裹住罗盘,我分明看见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我方才蹭上的血液。

当晚给妹妹辅导功课时,铅笔芯在数学试卷上连断了三次。

林夏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笑我。

“哥哥,你好像得了帕金森。”

我望着她辫子上的蝴蝶结出了神,窗外飘来邻居家炖中药的苦味,混着她身上柠檬沐浴露的味道。

我做了个诡异的梦。

滂沱大雨中,蓝色的伞被狂风掀翻,林夏弯腰去捡的瞬间,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车将伞骨连同她的身影一起碾碎。

惊醒时,时间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床头电子钟红色的数字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我抬手擦汗,突然发现左臂内侧出现三条细如发丝的红痕,也许是被压着了,我也没在意。

这一夜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在教室打盹时,班主任的粉笔头精准命中我的额头。

“林秋!”

她敲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

“就算是保送生也不能在课堂睡觉。”

我听见前排传来窃笑,抹掉嘴角的口水,看见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在林夏空着的座位。

她今天又请病假了。

放学时,我在校门口撞见药店老板娘,她来接她的女儿。

“小秋。”

她往我手里塞了一袋川贝枇杷膏。

“给你妹妹的,赊账就行了。”

我接过袋子,对表达谢意,随后就往钟表店走去。

钟表店的橱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当我蹲下身整理那箱怀表时。

最底层的怀表突然弹开表盖,里面有一张褪色的照片。

穿着旗袍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钟表店的招牌下。

明明是现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