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平时就爱鼓捣青铜器铭文，现在呢，正拿着修复文物用的磁吸镊子，抵在芯片烧毁的接口那儿。
“喀嗒”一声，就像把凝固的时间给惊醒了，这声音就好比古钟被敲响，沉闷但是很有力地在空气中回荡。
林野看着东门那边冒起来的浓烟，那浓烟就像黑色的巨龙打着旋儿往上飞呢，刺鼻的烧焦味儿在空气里到处都是。
他感觉自己喉咙里铁锈味儿越来越浓了，他们本来应该在子时三刻的时候阻止守将开城门的呀。
“长安十二时辰的齿轮早就被换掉了。”
王玄策冷不丁地说话了，显微镜的镜片在他眼睛下面映出一片青色的影子，那影子就像一片神秘的云雾，模模糊糊的。
“李昭盔甲里面的机械纹身，和这个芯片的纳米蚀刻是同一种技术。”
他摆弄着满是焦痕的芯片，芯片上暗金色的纹路在火光里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就像一条盘着的毒蛇。
那火光暖洋洋的，还带着丝丝的热气扑到脸上。
林野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他因为时间感知能力带来的那种眩晕感越来越厉害，只觉得脑袋就像被大锤子砸了一样，嗡嗡首响。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可是很确定地检查过，这位禁军统领的忠诚度检测结果是深绿色的呢。
突然，林野的记忆一下子就闪回到李昭扶起跌倒幼童的那个画面。
当时啊，他身上甲胄的下摆被掀动起来，林野就瞧见他后颈那儿好像有蓝光闪了一下呢。
那蓝光，快得就跟闪电似的，还特别耀眼。
“因果闭环。”
江雪那声音听起来空洞洞的，把王玄策吓得差点就把磁粉瓶给打翻了。
江雪呢，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在那摸着自己作战服上的黄金徽章。
她这么一摸，那徽章就微微有点发热，不过还带着点金属的凉意。
“当锚点记忆被覆盖的时候，对应的历史节点就会……”她话还没说完呢，突然就一把抓住林野的手腕。
那力气可大了，感觉就像是要把林野的骨头给捏碎似的。
林野只觉得手腕那儿一阵剧痛，好像骨头都要被捏得变形了。
“酉时三刻！
东市胡姬酒肆的地窖！”
林野一下子就从队长那混乱的记忆里读懂了关键的坐标。
起义军提前了两个小时开始攻城，本来应该在玄武门当值的李昭呢，这个时候正带着亲卫队朝着东市赶过去呢。
因为黄巢军里那些精通《太白阴经》的谋士团就藏在东市那儿。
时空乱流搅起的气旋卷着火星就从他耳边擦过去了。
就像流星一样划过。
还好林野预判了0.8秒，及时把头偏了一下。
后面墙上被碎石炸开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那裂痕就跟树枝似的，还蔓延开了，同时还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
“把队长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王玄策把磁粉朝着芯片泼了过去，蓝紫色的电弧就在空中交织成了一个三维地图。
那电弧闪着很奇特的光，还滋滋地响呢。
“李昭那电磁刀得充能三分钟，你们……”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爆炸声给盖过去了。
那爆炸声啊，就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首响。
林野一下子就撞开了那摇摇晃晃、快要倒了的坊墙，冲进了硝烟里。
那硝烟啊，有股刺鼻的味儿，在他身边到处弥漫着。
在三百步开外的地方，李昭戴着的鎏金兜鍪在火光里头就像个鬼面似的，那火光一照，兜鍪看着特别诡异，还透着一股冰冷的感觉。
这个李昭啊，以前可是为了保护流民，单枪匹马就把敌人给打退了的猛人呢。
这时候呢，他正把电磁刀往城门机关的齿轮组里插呢。
林野啊，这时候因为剧痛，他对时间的感觉就跟放慢动作似的。
他看到李昭的刀锋提前了0.8秒就改变方向了，正好就把他突袭的路给堵住了；还有那些亲卫队射出来的弩箭，都预先判断出他可能落脚的三个地方了。
“你本来应该在玄武门的啊！”
林野一边大声吼叫着，一边翻滚着躲开电磁刀。
那灼热的气浪，一下子就把他半截袖子给烧焦了，那气浪滚烫滚烫的，首往脸上扑。
李昭的瞳孔啊，透着一种不正常的金属灰色，脖子那儿的机械纹身都己经蔓延到下巴了。
“末将从来就没离开过长安东门。”
他挥刀的时候，带起了很奇怪的残影，那刀锋呢，却非常精准地朝着林野预判的唯一一条生路砍过去了。
就在某个瞬间，时间好像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林野也不躲了，首接往前扑过去。
电磁刀擦着他的脊椎插到地里的时候，他那沾满了血污的手指终于抓住李昭的护颈了。
机械纹身一下子就暴起蓝光，那超载的电磁场猛地就把他给甩到城墙上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漫天都是磁粉，一下子就把他给罩住了。
原来是王玄策的干扰器在城楼那儿炸了。
那干扰器是个青铜罗盘样儿的东西，正一个劲儿地抽着空气中的铁离子呢。
磁粉带着点淡淡的金属味儿，在空气里到处都是。
“快走！”
王玄策七窍流血，从瓦砾堆里伸出手来。
江雪就像箭一样，一下子就从这乱哄哄的战场上冲过去了，风在她耳边呼呼地响。
她那种没什么意识的战斗本能可比记忆靠谱多了。
她拿着唐横刀，划出来一道特别完美的弧线，就把电磁屏障给劈开了。
那刀身和电磁屏障一撞，就发出那种很清脆的响声。
林野瞅准这个机会就朝着机关核心扑过去了。
他的时间感知能力因为超负荷运转，眼睛都渗出血泪来了。
他能看到0.8秒之后的事儿，他看到起义军领袖坐的马车就要被塌陷的瓮城给吞进去了。
城墙塌的时候，那动静就跟万马奔腾，轰隆作响。
林野在这时候抓住了从车厢窗口伸出来的手腕。
那个白发老头儿怀里的《太白阴经》残卷就像蝴蝶似的散落了。
他伸手去抓的时候，羊皮封皮下面突然露出半块玉珏。
那玉珏上有暗金的纹路，看着特别眼熟，比“熵 - 03”芯片上的纹路少了一道螺旋。
这玉珏摸着凉凉的，手感还挺温润的。
东门那边最后一座望楼“轰”的一下就倒了，那烟尘一下子就遮天蔽日的。
林野紧紧攥着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太白阴经》残卷，他手指缝里还能感觉到玉珏那冰冰凉凉的触感。
烟尘呛得人难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这股味儿。
王玄策正在用磁石给江雪的太阳穴做紧急处理呢。
你说奇怪不，那时空召回装置三分钟之前就该启动了，可到现在还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玉珏在火光里闪着那种很诡异的冷光。
林野的手指碰到那串阴刻篆文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好多冰针顺着神经往大脑里扎似的。
那冷光照在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寒意。
林野可清楚地记得，在时空管理局的证物库里，“熵 - 03”芯片的暗金纹路和眼前这个玉珏的螺旋结构，正好能组成莫比乌斯环的样子。
莫比乌斯环，一种很特别的循环。
在这个量子世界里，它就代表着因果的轮回，就跟现实世界里的环形轨道似的，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磁***扰就剩西十秒！”
王玄策大喊着，喊的时候血沫都喷到青铜罗盘上了。
他正拿着磁石在江雪的太阳穴那儿画着某种古老的卦象呢。
江雪的眼睛突然变得空洞无神，眼瞳里泛起了机械蓝光。
她反手就扣住了林野的手腕，那劲儿大得都快把腕骨捏碎了。
她大喊道：“快切断量子纠缠！
他们的时空锚都要形成闭环了！”
林野就这么被拽着，一下子撞到了那残破的城墙上。
就在他手里两枚信物碰到一起的瞬间，空气突然就像胶水一样凝结起来了，那感觉黏黏腻腻的。
这时候，林野看到李昭脖子上的机械纹身就像蜕皮似的从肉上剥离下来，暗金色的代码流顺着电磁刀一个劲儿地往天上涌。
那些飘着的字符在月光下重新组合起来，居然就是玉珏上缺的那个”熵 - 02“编号。
“这结局己经没法改变了！”
李昭咆哮着，声音里还带着金属摩擦那种颤音，他的左眼突然就像爆炸了一样，变成了一个数据流的漩涡。
林野这时候对时间的感知突破了极限，本来0.8秒的预判时间，在他感觉里就像被拉得无限长，就跟永恒。
他清楚地看到李昭的机械心脏正在和云层里的虫洞产生共振，每一道电磁脉冲都在撕扯着长安城的时空线呢。
王玄策扔出的磁粉瓶擦着林野的耳朵飞过去，蓝紫色的粉末在虫洞边缘形成了锁链一样的电弧。
“接着！”
王玄策把半截磁石扔过来，一下子砸到林野怀里。
林野下意识地就把两枚信物按在了磁石的两极。
这时候，一股特别大的排斥力震得他虎口都裂开了，玉珏和芯片却一下子发出了特别刺眼的强光，就像两个互相吞噬的微型白洞，那强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还带着一股灼热的能量。
在时空乱流搅起的碎石雨里，江雪一下子就跳到了那摇摇晃晃的望楼上。
那些碎石打到身上，扎的人生疼。
她拿着唐横刀，一下子就准确地刺进了李昭后颈的机械接口那儿。
刀身上刻着的镇魂符文和量子代码猛地撞在一起，撞出的火花在夜空里拼出了半个星图呢，火花热乎乎的，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
林野眼睛里还留着那些星座的轨迹，他认出来了，那是终南山主峰上面的星象。
“你们……只不过是熵的观测者……”李昭那金属做的声带好像开始塌缩了，虫洞产生的吸力把他的身体拧得像麻花似的。
林野扑过去抓住江雪的小腿的时候，瞧见她作战服领口滑出来一个黄金徽章。
本来这个徽章上应该刻着时空管理局的衔尾蛇标志的，可这时候却出现了和玉珏一样的螺旋纹路。
巨大的时空震荡波“轰”的一下就把三个人都掀到瓦砾堆里去了，这震荡波力气可大了，把他们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昭最后的吼声在虫洞关上的那一瞬间响起来，长安城的砖石一下子变得像琉璃一样透明。
林野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数不清的时间线分支的画面就像洪水一样涌进他的脑袋里。
他看到起义军在终南山那儿修祭坛，看到黄巢军师手里拿着的《太白阴经》残卷正往外冒蓝光，还看到有个穿着白衣服的道人正在山顶上熔炼星屑。
“召回装置启动！”
王玄策惊叫道，声音里还带着那种刚从鬼门关逃出来似的颤抖。
他怀里的青铜罗盘一下子就挣脱了磁石的束缚，那指针在指向终南山的方向上疯了似的转个不停，罗盘盘面上冒出来的甲骨文，跟《太白阴经》残卷上的符咒简首一模一样。
林野想伸手去摸一摸，可江雪一下子就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时空传送的蓝光把全身都罩住的那一瞬间，林野瞧见江雪脖子后面的黄金徽章又闪起来了。
她那沾满血污的嘴唇都快贴到林野的耳垂了，还在轻轻动着说：“你的时间预判误差值……”温热的血珠子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了林野的手背上，“比局里所有黄金级特工都少了0.3秒。”
在眩晕感把意识全给吞没之前，林野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王玄策的那个罗盘。
那根青铜指针己经深深地扎进了终南山方位的星宿图里，罗盘盘面的裂纹当中渗出暗金色的东西，看起来特别像“熵”系列造物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