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甩出三枚铜钱封住我的天灵穴,"这是用横死之人的背皮做的引魂灯,盯着看久了......"她话音未落,最近那具合葬棺突然爆开。
腐烂的鸳鸯喜服裹着两具交缠的骷髅滚落在地,黑洞洞的眼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尸虫。
我胃里翻腾着后退,后腰却撞上冰凉的铁链。
"别动!
"神婆的铜钱剑擦着我耳畔飞过,斩断条正要缠上脖子的黑气。
被斩落的雾气里浮出张惨白的女人脸,嘴角还沾着朱砂胭脂——正是阴婚轿里那个新娘。
石壁上的骷髅棺集体震颤起来,铁链碰撞声混着诡异的童谣在洞窟回荡:"七月半,嫁新娘,新郎官在棺材里藏..."神婆咬破舌尖喷在罗盘上,指针疯转着指向我心口。
"果然是你。
"她独眼里泛着青光,突然扯开我衣襟。
胸口的皮肤不知何时浮现出墨色纹路,正组成个怀抱婴儿的恶鬼图腾。
"鬼母借阴婚契在你身上种了鬼子胎,等到子时三刻......"地面毫无预兆地塌陷,我们跌进个布满青铜镜的墓室。
镜中倒影全是扭曲的孕妇,她们隆起的肚皮下不断凸起手掌形状。
神婆抓起把雄鸡血撒向铜镜,惨叫声中,所有镜像突然转向中央的青铜棺。
棺盖上用金漆画着五行阵图,坎水位赫然缺了块玉珏。
我后颈胎记突然烧起来,那形状竟与凹槽完全契合。
神婆倒抽冷气:"原来镇棺玉藏在你的血肉里。
"棺椁开启的刹那,整座山都响起婴儿啼哭。
躺在里面的红衣女尸腹部高高隆起,肚皮上缝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和我梦里见过的母亲一模一样。
"娘...?
"我无意识呢喃出声,女尸紧闭的双眼突然流下血泪。
神婆的铜钱剑应声而断,她猛地拽下脖颈上的骨哨吹响。
尖锐哨声里,棺中女尸的嫁衣开始片片剥落,露出里面青紫色的——无数记忆碎片突然灌进脑海:十八年前暴雨夜,祠堂供桌下浑身是血的女人;村民们惊恐的脸在闪电中明灭;我被塞进米缸时,瞥见女人被拖走的脚踝上系着青铜铃..."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能吃百家饭长大了?
"神婆的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全村人都欠你娘一条命。
"女尸腹部突然裂开,爬出个浑身漆黑的婴儿。
它脐带连着的不是胎盘,而是我胸口的恶鬼图腾。
神婆抛出五帝钱结成金网,却被婴儿喷出的黑血腐蚀出大洞。
"降神!
"她撕开道袍露出后背的刺青,那是用尸油纹的钟馗捉鬼图。
刺青竟在渗血,虚空里传来锁链拖地声。
婴儿发出不属于人间的尖叫,我的五脏六腑也跟着翻腾起来。
石壁上的地藏经突然浮现金光,隐约有菩萨虚影结印。
鬼婴在佛光中化作滩黑水,女尸却趁机扑到我身上。
她腐烂的手指点在我眉心,一段画面强行涌入:暴雨中的宗祠,十八个村民围着孕妇念咒。
族长捧着青铜铃冷笑:"能当鬼母的容器,是你林家的福分..."女人挣扎间撞翻长明灯,火舌吞没了半座祠堂。
"他们抽了你娘的魂镇压在棺中,又把鬼子胎转移到你身上。
"神婆咳着血沫把断剑***阵眼,"要破这个局,唯有在阴阳交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