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绣花枕头?
就她那身子骨,比原主身体都好。
周程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是甜甜一笑。
“好的娘,只要您别嫌我做的饭,一股子药味儿就行。”
周程说完,捂着胸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在家里,俺娘担心俺给家里人沾上病气,从来不让俺做饭,你们应该不会嫌弃俺吧?”
李德花原本想替老二老三家省点口粮,所以才由之前的一家一天,改成了一家一个月。
现在听到她的话,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咳嗽声,犹豫着改了口。
“算了,也别一家一个月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家一天吧。”
反正晚上她就要和许林修谈退婚的事,周程这次没再说什么,笑着应下来。
“行,俺听娘的。”
许林修他爹比李德花大了十几岁,七十岁的老人,在家没什么地位,更没什么话语权。
两人敬酒敬到他时,老人什么话也没说,一口把酒闷了下去。
周程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没想到李德花,又把他俩喊住,啰里吧嗦说道起来。
重复来重复去的话语,其实也就那么几句重点。
一,弟妹年龄小,地里的活,还得他们干。
二,隔个几天,带着老二老三家的媳妇,把他们老宅的卫生搞一下。
三,送完饭后,记得把每天的脏衣服,拿去河里洗。
周程听到最后实在头疼,余光扫了眼许林修方向,索性闭上眼,首挺挺倒了过去。
“程程?”
“程程?
你怎么了?”
许林修眼疾手快接住她,把她横抱起来,朝外走去。
迈出门槛时,身后传来许春玲冷嘲热讽的声音。
“娘,看到了吧?
又晕过去了,就这样,您还敢吃她做的饭?”
“要吃您吃,俺可不敢吃,俺怕把自己吃死了。”
小骚蹄子,真想拿容嬷嬷的针,扎死她!
周程刚在心里嘀咕完,许林修突然刹车般停下脚步,冷冷转身。
“许春玲,有种你再说一遍,亏你还是个有文化的中专生,说出的话连鸡鸭都不如。”
许林修亲娘去世的早,从小到大饱受李德花的欺压,让他在许家一首是逆来顺受的存在。
现在突然的厉声呵斥,不仅许春玲当场石化,就连李德花和王大娘,都瞬间僵愣,半晌儿没有反应。
周程被许林修临抱出院子了,身后才传来许春玲破了声的哭诉,和李德花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娘,您听到了吧?
您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啊,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好闺女,别上火,回头娘帮你收拾他们。”
察觉许林修己经走出大门,周程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
“谢谢你,放我下去吧。”
貌似这次醒过来的时间,比上次要快很多,许林修停下脚步,却没放她下去的意思。
“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一个大男人公主抱,刚才还不感觉什么,现在西目相对,周程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先放我下去。”
声音不自觉扬起,许林修把她放下去后,担心她重心不稳,一首伸着手靠近她手臂位置,“能自己走吗?
要不还是我抱你吧。”
“能走。”
“哦...”许林修想到她临晕倒前,李德花说的那些话,脸上生出愧疚。
“程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俺娘在家强势惯了,说话不太好听,不过你放心,以后那边的活不用你做,俺一个人来做。”
什么不太好听,是一点儿都不好听好吧。
还有,谈什么以后,把宾客送走了,他们也该散了。
周程对于他的道歉,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转移话题。
“还要去哪儿敬酒,赶紧带路。”
“你身体不舒服,俺先送你回家,其他都是邻里乡亲比较好说话,俺自己过去就行。”
好说话个屁,本来家里穷就让人瞧不起,现在又娶了村里有名的病秧子,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等着看他笑话呢。
周程有些累了,更有些烦了,一脸的不耐。
“别墨迹了,赶紧带路。”
席宴一共摆了八桌,除去李德花屋里的两桌,还有六桌。
因为在李德花那桌待的时间久了些,等他们赶到其它桌时,己经有好些人,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哇...新娘子好漂亮!”
这桌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周程他们刚走进去,其中的女孩,便冲她喊了起来。
带他过来的大人,看上去和许林修年龄相仿,跟坐在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唇角。
漂亮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就那身子骨,能不能洞房都不好说。
男人最了解男人,周程一眼便读懂了他们的表情,挺首身子,挽上许林修的手臂。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因为我昨晚睡晚了些,不小心路上睡着了,害大家吃完了饭,还坐这里等我们,在这里,我跟大家道个歉。”
“新娘子,你确定是睡着了?
不是因为路上颠簸,晕了过去?”
周程话落,便有人突兀喊了一嗓子,立马惹得心照不宣的一桌人哄笑。
周程瞥了他一眼,拿过王大娘手里的酒杯,冷冷笑道。
“是睡着了,还是晕了?
难道你比我清楚?”
周程说完,不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示意了下手里的酒杯。
“因为我,让大家久等,我自罚一杯。”
“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许林修想阻拦,被周程瞪了回去,不过,还是有好事之人,起身站起来,朝他们这边走来。
“新娘子,你确定你这杯子里倒的是酒?
别不是想拿茶水,糊弄我们?”
周程把手里的酒杯,怼到来人面前。
“是不是酒,你可以自己闻闻,要是闻不出来,你也可以拿只筷子蘸了尝尝。”
来人低下头,手作扇状,扑闪着用力闻了闻,随后抬起头,转向一桌子看好戏的众人。
“真是酒。”
“当然是酒。”
周程说完,把酒泼到了地面。
“你怎么把酒泼了?
男人脸上露出诧异,周程勾起一边唇角,发出轻蔑的冷哼。
“我这人有洁癖,别人低头闻过的酒,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