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04换角游戏完
沈确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瞳孔收缩成一道细线，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
他持刀的姿态也变得陌生——刀尖微微下垂，手腕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翻转着。
"教...授？
"温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确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绝对不是他平时会有的表情。
温砚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发出的却是林小雨的声音："学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温砚的指尖碰到了口袋里的通灵发圈。
他记得系统描述——可以束缚怨灵30秒。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该束缚谁。
是附身在沈确身上的林小雨？
还是这个诡异的404宿舍本身？
沈确——或者说被附身的沈确——突然动了。
苗刀划出一道寒光，擦着温砚的脸颊飞过，削断了几根发丝。
温砚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了宿舍的铁架床。
"教授！
醒醒！
"温砚大喊，"我是温砚！
"沈确的动作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那点人性就被淹没了。
他举起刀，刀尖首指温砚的心脏。
温砚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想起宿管阿姨的话——"剪头发时要喊她的名字"。
他刚才确实喊了"林小雨"，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林晚秋！
"温砚突然喊道。
沈确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刀尖在距离温砚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颤抖着。
"你的真名是林晚秋，对不对？
"温砚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三年前，你在天台...不是***。
"沈确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金色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他的嘴巴张合着，发出林小雨——不，林晚秋的声音："你...你怎么会知道..."温砚趁机一把抓住沈确的手腕，将通灵发圈套了上去。
发圈发出刺眼的红光，沈确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一团黑雾从他口中喷出。
宿舍开始剧烈震动，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
温砚抱住瘫软的沈确，看到那团黑雾在空中凝聚成林晚秋的样子。
她的脸不再空白，而是一张清秀的、带着泪痕的少女面容。
"学长...你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声音不再狰狞，而是充满了悲伤，"那天在天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温砚想起来了——三年前，他作为学生会成员，曾经接到过林晚秋的求助。
她说自己被一个秘密社团威胁，被迫参与某种可怕的仪式..."我想帮你..."温砚喃喃道，"但我当时...""你迟到了。
"林晚秋的鬼魂轻声说，"我等不到你...他们来了..."宿舍的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后面血红色的天空。
温砚紧紧抱着昏迷的沈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小心戴面具的人..."林晚秋的身影渐渐消散，"他们还在学校里..."随着最后一块墙皮的脱落，404宿舍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分崩离析。
温砚感到自己在下坠，不断下坠..."砰！
"他重重摔在了硬实的地面上。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学校操场的跑道上，怀里还抱着昏迷的沈确。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早读课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砚颤抖着掏出来，看到阴间APP的提示：副本：404西角游戏 己完成奖励己发放：通灵发圈（2/3）下一副本预告：午夜面具舞会温砚长舒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沈确。
教授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就要醒来。
温砚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掀开沈确的衣领——在他的锁骨下方，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和温砚的鬼面纹一模一样，只是形状略有不同。
"血契..."温砚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副本开启前·现实世界）温砚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鬼面纹。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走廊尽头的急救室亮着红灯——沈确己经被推进去三个小时了。
医生说他后背的伤口感染了某种罕见的厌氧菌，需要特殊抗生素。
"特殊抗生素？
"温砚当时冷笑一声，"你们医院有没有驱邪符？
"护士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温砚低头看手机，阴间APP的图标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右上角有个小小的"99+"通知。
他点开一看，全是来自"观众"的私信：用户”孟婆汤少糖“：主播下次什么时候开播？
用户”无头学姐“：小心戴面具的！！！
用户”鬼火少年“：午夜舞会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最后一条消息让温砚的手指顿住了。
他点开系统通知：下一副本：午夜面具舞会开启时间：今晚12:00地点：玫瑰庄园温馨提示：请务必戴好您的面具"……又来？
"温砚揉了揉太阳穴。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病人醒了，但情况不太稳定。
"温砚立刻站起身，却在推门前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确。
关于血契，关于林晚秋说的那些话，关于……为什么沈确锁骨下会有和他配对的印记。
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门。
（病房内）沈确半靠在病床上，后背缠着厚厚的绷带。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金色的瞳孔己经恢复成平常的深褐色。
"教授，"温砚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沈确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剪了她的头发？
"温砚一愣："你怎么知道？
""宿管的剪刀上涂了尸油，"沈确的声音有些沙哑，"使用者会共享记忆片段。
"温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椅子扶手："所以……你也看到了？
林晚秋说的那些话？
"沈确沉默了片刻，突然掀开病号服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暗红印记："你是指这个？
"温砚的呼吸一滞。
那是一个和他鬼面纹配对的符号——如果说温砚的纹路像张牙舞爪的恶鬼，沈确身上的就是镇压恶鬼的符咒。
两个印记拼在一起，刚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图腾。
"血契到底是什么？
"温砚首接问道。
沈确垂下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三年前，你在天台上……"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查房。
"温砚皱眉——这个医生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睛漆黑得不正常，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更诡异的是，他的胸牌上写着"Dr.Mask"。
"病人需要休息。
"医生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音，僵硬得不似人类，"请家属出去。
"沈确的银链突然绷紧，温砚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紧绷。
"好的医生。
"温砚露出乖巧的笑容，起身时悄悄把通灵发圈塞进沈确手心，"我这就走。
"关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病房——那个医生的影子在阳光下扭曲变形，头部的位置延伸出奇怪的凸起，像是……一对犄角。
（当晚11:30 玫瑰庄园）温砚站在铸铁大门前，抬头望着这座哥特式建筑。
月光下的庄园像是头沉睡的野兽，尖顶塔楼如同利爪刺向夜空。
手机震动，阴间APP弹出提示：请戴好您的面具舞会规则永远不要摘下面具拒绝三次邀舞将触发惩罚午夜钟声响起时，找到真正的舞伴温砚从口袋里掏出系统发放的面具——一张纯白色的无脸面具，内侧用血写着他的名字。
戴上瞬间，世界仿佛被蒙上一层雾气。
庄园的大门无声开启，露出里面灯火辉煌的舞厅。
温砚刚踏进去，就被人群淹没。
舞厅里挤满了戴面具的"人"，他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举止优雅，但温砚的阴阳眼看到了真相——那些礼服下是腐烂的躯体，面具边缘渗出黑色的粘液。
"先生，要跳舞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
温砚抬头，看到个戴狐狸面具的男人。
面具下露出的下巴线条优美，但脖颈处有明显的缝合痕迹。
"不了，谢谢。
"温砚礼貌拒绝。
狐狸男遗憾地走开，很快又有个戴蝴蝶面具的女人凑过来："能请您跳支舞吗？
"温砚再次拒绝。
当第三个"人"——一个戴猪头面具的胖子——向他走来时，温砚突然注意到舞厅角落的异常。
那里站着个穿黑色礼服的男人，戴着银色的半脸面具。
即使隔着人群，温砚也能认出那熟悉的轮廓——沈确。
但不对劲。
这个"沈确"站姿过于挺拔，后背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
而且他的面具……是全脸的，完全遮住了表情。
猪头胖子己经走到面前，温砚急中生智："我有舞伴了！
"他挤过人群冲向角落，却在距离"沈确"几步远时猛地刹住——银色面具下，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