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发丘印,尸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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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味混着腐臭钻进鼻腔时,孙老三以为自己又栽进了哪个朝代的凶坟。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块染血的白纱布,纱布下的皮肉正往外渗血,混着些黏糊糊的东西 —— 不是古墓里常见的尸蜡,是新鲜的、带着体温的血。

“操,这破身子板……” 他想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撞进来:穿校服的小子抱着个女生的腿哭,说 “雅琪我真的喜欢你”;小子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女生,自己啃树皮;小子被另一个男人踹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扯开女生的衬衫……最后画面定格在操场,无数青灰色的手撕扯着这具身体,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用脚碾他的伤口,嘴里骂着 “废物”。

“林辰?”

孙老三咂摸这名字,像嚼着块没味的口香糖。

他是孙老三,清末最后一位摸金校尉,盗过万历的定陵,刨过秦桧的祖坟,怎么会钻进这么个窝囊废的身子里?

他摸向眉心,那里有块凸起的硬物,形状像枚倒悬的铜钱 —— 是他的发丘印!

当年被石梁砸中时,这枚青铜印嵌进了他的头骨,没想到连带着魂魄,一起附在了这小子身上。

“嘶……”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孙老三低头,看到白纱布下露出截沾着泥的肠子。

这伤要是搁在以前,他三指捏着银针就能缝上,可现在手边只有半瓶过期的碘伏和卷医用纱布。

窗外传来丧尸的嘶吼,夹杂着男女调笑的声音。

孙老三挪到窗边,透过破玻璃看到两个身影 —— 男的是记忆里踹他的那个白衬衫,女的是被他捧在手心的 “雅琪”。

“言哥,你说他真死透了?”

女的往医务室这边瞥了眼,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死透了最好,省得看着碍眼。”

男的搂过她的腰,手指往衬衫里钻,“那废物的安全区地图你藏好了?

还有他找到的那包盐?”

“放心吧,早收起来了。”

女的笑出声,“等我们到了安全区,就说他被丧尸吃了,谁还能查证?”

孙老三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盗墓三十年,见过最阴的粽子,最毒的机关,却没见过这么下作的男女 —— 拿了人家的好处,还要把人往死里踹。

他扫了眼这所谓的 “医务室”:墙角有根断成两截的拖把杆,木头茬子锋利;桌腿是实心松木,能劈下来当短棍;药柜最底层有半盒没开封的酒精棉,旁边压着把生锈的消防斧,斧刃卷得像月牙。

够了。

对付这种货色,用不上洛阳铲,更犯不着动黑驴蹄子。

孙老三咬着牙坐起来,疼得额头冒冷汗。

他扯掉染血的纱布,抓起碘伏往伤口上倒,剧痛让他清醒了三分 —— 这具身体的原主 “林辰” 怨气太重,临死前的恨意几乎要撑破皮囊。

“放心,” 他对着空气低语,声音里带着自己独有的沙哑,“你那点账,老子替你讨回来。”

他撕下窗帘布,蘸着酒精棉按住伤口,用牙咬着布的两头用力勒紧。

做完这一切,他抄起那半截拖把杆,木头碴子扎进掌心,疼得他反倒笑了。

想当年在定陵,他被粽子咬掉半只耳朵都没哼过一声,这点伤算个屁。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男的在敲门:“里面没动静吧?

别让那废物死在里头,晦气。”

“管他呢,说不定早被老鼠啃了。”

女的声音发腻,“我们快拿完东西走,我听说老仓库那边有罐头。”

孙老三拖着伤腿挪到门后,把铁药柜往门后推了半寸,留着条缝。

他眯起眼,看那男的推门进来,手里还把玩着把水果刀 —— 正是刚才捅进这具身体的那把。

“砰!”

孙老三猛地踹开药柜。

男的没防备,被砸得踉跄后退,手里的刀 “当啷” 掉在地上。

孙老三扑上去,用尽全力把拖把杆往他嘴里塞。

“唔!”

男的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孙老三死死按住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三下…… 首到对方的眼球开始发首,他才松开手,看那男的软倒在地,嘴角淌出白沫。

“言哥!”

女的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往孙老三脸上抓。

孙老三侧身避开,反手抓住她的头发,往旁边的桌角按。

“砰!”

女的额头撞在桌角上,瞬间起了个血包。

她哭喊着求饶:“我错了!

我错了!

盐给你!

地图也给你!

求你别杀我!”

孙老三冷笑。

他盗墓时见多了这种女人,嘴上喊着求饶,手里多半攥着毒针。

果然,他看到女的手往裤兜摸 —— 那里藏着半截碎玻璃。

“还敢耍花样?”

孙老三抬脚踩住她的手腕,用的正是对付古墓里 “机关人” 的卸力法,“咔嚓” 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格外刺耳。

女的疼得昏死过去。

孙老三喘着气,低头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年轻、纤细,没有常年握洛阳铲磨出的厚茧,却在刚才爆发出了惊人的狠劲 —— 是林辰的恨意,还是他孙老三的本能?

他没时间细想,抓起地上的水果刀,又从女的裤兜里摸出包油纸包 —— 里面果然是盐,还有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 “老仓库”。

“算你有点用。”

他把盐和地图塞进怀里,瞥见墙角的消防斧,突然改了主意。

杀了这对男女太便宜他们了。

孙老三拖过那男的,用窗帘布把他捆在暖气片上,又往女的嘴里塞了块抹布,同样捆结实。

做完这一切,他拧开那半瓶碘伏,往地上泼了半瓶,又捡起那男的打火机。

“下辈子记着,别惹摸金校尉。”

他划燃打火机,扔在碘伏泼过的地方。

火苗 “腾” 地窜起来时,他从后窗跳了出去。

落地时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伤口的疼让他眼前发黑。

“操……” 他骂了句,刚想爬起来,却看到香樟树下缩着个黑影。

是个穿校服的女生,梳着马尾辫,校服裙被划破了,露出的小腿上有块淤青。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到孙老三手里的拖把杆,吓得浑身发抖。

“别…… 别杀我……” 女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什么都没做…… 我就是路过……”孙老三眯起眼打量她。

这女生他有点印象,在林辰的记忆里,她总跟在那对狗男女后面,偶尔还会帮着说几句坏话。

但现在,她眼里的恐惧不像装的。

孙老三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古墓里遇到过只受伤的狐狸,本想杀了炖汤,最后却留着它当了探路的活物。

他用下巴指了指老仓库的方向,声音沙哑:“想活命?”

女生愣了愣,赶紧点头。

“带路。”

孙老三拖着伤腿往前走,没回头看她。

风吹过操场,带来火场上的焦糊味,还有丧尸被吸引的嘶吼。

孙老三握紧了手里的拖把杆,掌心的血和木头粘在一起,又疼又烫。

他知道,从这刻起,世上再无林辰。

只有孙老三,顶着这具窝囊废的身子,在这活死人遍地的世道里,讨他的债,掘他的生路。

至于身边这个女生…… 说不定,能当个不错的 “探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