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满脸铁青的拉着小丫头,站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听爆炸的声音,应该是边军用的震天雷,还不是一颗。
红山城的水看来比预想的还要深啊,难怪师叔在他临行来前还特意关照:面要厚、刀要快。
刚刚李欢来不及多想,一掌破开车厢,拎着小丫头闪开。
后面甩过来的车厢还是撞碎了李欢乘坐的车子,并把边上的车行伙计压在车下。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红山城门处己是遍地狼藉,呼叫、哀嚎声不断。
小丫头手里的钱袋早己不见了踪影,遮面的蓝巾也在刚才被李欢拎着左右腾挪时滑落。
一条如青蛇的斑纹横着贯穿整脸,色泽比一个月前淡了很多,还是显得狰狞可怕。
也难怪小丫头整天遮着面,谁不爱美呢。
李欢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巾,遮住扎好,小丫头才回过神来,紧紧拉着李欢的手,不愿放开,口中喃喃低语“青眼帮,又是青眼帮……青眼帮?”
李欢眯了眯眼,这一个多月来,小丫头没事闲聊的时候,经常会说起这个青眼帮 。
按她的口气,青眼帮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原本李欢以为只是一个下三流的帮派而己,没成想还能搞这一出。
不顾众多等着进城人的性命,就这么爆了,还真是没把城卫营放在眼里。
就在李欢暗暗思量时,乔观己心急火燎的挤了过来 ,刚下他可吓了个半死。
发生爆炸时,他正安排伙计去缴纳进城费用。
一转眼,车队己横七竖八的乱撞在一起,他的左胳膊也被大车擦了一下,划了道大口子,血流如注。
来不及包扎,乔观收拢人手,先将乘车的贵客一一搀扶出来,再寻他的小妹。
乔观发疯似的,来来***翻了好几遍,哪还有小丫头的影子。
就在乔观心如死灰的时候,一个伙计拉住了他。
乔观这才发现小丫头乖巧的站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李欢正弯腰给她扎巾遮面。
乔观有点酸溜溜的,小丫头平日里哪有把他放眼里,他才是她哥啊。
……“多谢李兄,多谢李兄, 不然可不敢想啊”,乔观高举高双抱拳作揖。
李欢牵着小丫头的手,朝他点点头,“车队损伤大不大?”
“唉 还没细察,除了那位周老先生伤得有点重,其它还好。”
乔观边说话边扯下块布条缠在伤臂上。
“哥,你受伤了?”
小丫头这才后知后觉的赶忙上前帮忙。
“没事,就是被大车蹭了一下。”
乔观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他隐约记得当时李欢还在车厢里,小妹正陪着说话,这就毫发无损到了这老远?
……铁御景站在城门前的大坑前,欲哭无泪,这下祸事了啊。
到处是散落的货物还有断肢,有人的,有兽的,空中满是血腥和火药味。
方圆数百米,一片狼藉。
一队队城卫营的着甲士兵正极速赶来,铁御景无力的瘫坐在地,也顾不得地上的血污。
怎么就在他管辖的南门出了这么大事,没一点征兆,为的啥啊,图的啥啊?
“铁大人”,边上护卫看到城卫营甲兵开始涌向南门,急忙上前提醒,“南门是咱们的。”
“操他娘的叶余”,铁御景低骂一声,“叫兄弟们先守好,别让一个城卫营的兵进城。”
“是,那咱们……咱们就在这,看他叶余能怎么着?
刚出事,他就到了,难逃干系。”
,铁御景咬牙,面色狰狞,妈的,真是全当老子是摆设。
今天不能熊,想想,又从怀中掏出“信雷”,往空中一甩。
只听“啾……嘣”的一声,半空出现大片红云,这是西城门之间紧急联络之物,老远就能瞧见。
安排妥当,铁御景发现才一会儿功夫,南门前街己聚集了近千名城卫营的甲兵,还有乌泱泱的一片正在封锁南街西周。
……乔观带着伙计安抚独角马,开始收集散落的货物,好几辆大车破损严重,己无法再用。
真正让乔观心痛如刀割的,是伤了好几匹独角马,这是他出入离山的底气。
也是他们乔家立族之本,每一匹独角马都耗费了乔家大量心血。
受伤的几乎又全是马腿部位,基本是废了。
乔家一共不到一百匹独角马,一下子废了五匹,想想心都滴血。
就在乔观忙碌的时候,一大群城卫营的甲兵凶神恶煞似围了上来。
领头一人身着鱼鳞甲,黑甲覆面,手中长戟一指一名伙计,厉声道:“谁是管事的?”
乔观闻言,急忙上前,躬身作揖“大人,我们是平安车行的。
我是管事从哪来?
有无可疑人员?”
领头之人用手中长戟拨了拨地上的货物,“可有违禁之物?”
“不敢,不敢有。”
,乔观用衣袖抹了抹额头,“受城主府令去天宁城送一批货物,这不刚回,还没进城就……”领头之人皱皱眉,一挥手,“搜。”
数名甲士闻言上前,砸开乔观刚收拾好的货箱,又有甲士手持画像比对。
一时间又是鸡飞狗跳。
“大人,有青金石”,还没一会,一名甲士急呼。
“嗯?”
领头之人面色一沉,大步来到一破裂木箱前,一块巴掌大小的青色石头正被那名甲士举托在手心。
“真是好胆,来啊,全部押了。”
领头之人暴喝一声,数十名甲士得令,长戟前持围了上来。
“大人,冤枉。”
,乔观整个人都懵了,青金石?
哪来的?
谁敢私藏?
这可是灭门的大罪。
不待乔观申辩,两名甲士一前一后己挥刀斬来。
乔观心里一紧,今天的事透着邪乎,都不问缘由,这就要取他性命?
思索的间隙,人也没闲着,乔观身形一晃,右脚猛的一踏地,人己从交错刀光中闪出。
“还敢躲?”
,领头之人在乔观刚卸力,新力未生之际,一戟抹向乔观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