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名弟子
这对别人来说是麻烦，对她这个懂风水相面的人来说，就是机会。
“你这丫头，倒是有股冲劲。”
云尘子看着她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隐去，重新闭上眼，靠在蒲团上，仿佛又睡着了，只有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暴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漠不关心。
林清月可没心思管老掌门在想什么。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木枝桠横生，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
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确实有点吓人。
但林清月从小跟着爷爷走南闯北，什么坟地乱葬岗没去过，这点阵仗还吓不倒她。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按风水来说，这青云山的地势其实不错，背靠主峰，左有溪流，右有密林，本该是聚气纳财的好地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灵气却稀薄得可怜，连她这个门外汉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难道是风水被破了？”
林清月嘀咕了一句，暂时把这事记在心里。
当务之急是招弟子，宗门风水的事，等活下来再说。
半个时辰后，黑石村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山脚下。
这是个不大的村子，几十户人家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山坳里，大多是土坯房，看起来并不富裕。
此时天刚蒙蒙亮，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吠和鸡鸣。
林清月找了个石头坐下，打算等村民们起床后再行动。
她得先观察观察，找个合适的目标。
招弟子，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拉来。
至少得是愿意相信“修仙”这回事，最好再有点小麻烦，让她能顺势“露一手”，增加说服力。
她正琢磨着，就听到村口一家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个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爹，你说小胖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天天说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哭个不停，这可怎么办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叹了口气：“能怎么办？
镇上的大夫都看过了，药也吃了，没用。
我看……要不还是找邻村那个懂‘道法’的先生来看看？”
“可那先生要价那么高，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啊……”林清月眼睛一亮。
来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那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门槛上抽烟袋，愁眉苦脸的，旁边一个妇人抹着眼泪，院子里还传来一个少年压抑的啜泣声。
“请问，有人吗？”
林清月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些。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虽然料子差，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山上青云宗的弟子，叫林清月。”
林清月坦然道，反正这村子离青云山近，说不定他们听过这名字——就算是负面的也好。
果然，男人和妇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青云宗的？”
赵大哥磕了磕烟袋，“就是那个……山上的那个宗门？”
“正是。”
林清月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屋里，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一个十三西岁的少年正缩在炕角，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印堂处隐隐发黑——这是典型的八字轻，容易撞邪的面相。
她心里有了底，开门见山：“我刚才路过，听到二位说孩子身体不舒服？
或许，我能帮上忙。”
“你？”
妇人不太相信，“小姑娘，你别开玩笑了，连大夫都治不好……嫂子，话不能这么说。”
林清月微微一笑，“有些事，大夫治不了，不代表旁人也没办法。”
她看向赵大哥，“我看小哥的面相，是犯了冲煞，并非顽疾。
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
赵大哥犹豫了。
青云宗虽然没落了，但好歹是个宗门，听老一辈说，以前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而且这姑娘看起来不像骗子，眼神清亮，说话也有条理。
“那……那就麻烦姑娘了。”
他掐灭烟袋，站起身，“里面请。”
林清月跟着走进屋。
屋里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炕上铺着补丁摞补丁的褥子，那个少年看到陌生人进来，吓得往里面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小胖，别怕，这位姐姐是来帮你的。”
赵大嫂柔声安慰道。
林清月走到炕边，没有靠太近，以免***到他。
她仔细打量着少年的面相，越看越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孩子不是生病，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而且看这情况，那东西还不算太厉害，只是个游散的小鬼，大概是看中了少年八字轻，容易附身。
“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头晕，晚上睡觉总做噩梦，梦见黑影子跟着你？”
林清月轻声问。
小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赵大哥和赵大嫂也吃了一惊，这症状，和小胖说的一模一样！
林清月心里有了数，从怀里掏出刚才带的黄纸和朱砂——这还是她在破庙里找到的，原主大概是想学着画符玩，可惜还没入门就……她借着桌上的油灯，用指尖蘸了点朱砂，在黄纸上快速画了一个简单的“驱邪符”。
她画符的手法熟练流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律，看得赵家人目瞪口呆。
画完符，林清月拿起符纸，对小胖说：“别怕，闭上眼睛。”
小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林清月清澈的眼神，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林清月捏着符纸，口中默念爷爷教的口诀，虽然没有灵力加持，但她从小接触这些，身上自带一股清正之气，对付这种小鬼足够了。
她手指一弹，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小胖。
说来也怪，那青烟刚碰到小胖，他就打了个哆嗦，原本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好了。”
林清月收回手，“那东西己经被赶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小胖缓缓睁开眼，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地说：“娘，我、我好像不晕了，也不害怕了……”赵大嫂连忙上前，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的！
真的好多了！
他爹，你看，小胖的脸不白了！”
赵大哥也激动得说不出话，对着林清月连连作揖：“多谢林姑娘！
多谢林姑娘！
你真是活菩萨啊！”
“举手之劳。”
林清月笑了笑，时机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其实，我这次下山，除了历练，还有个任务。”
赵大哥连忙道：“林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绝不推辞！”
林清月看着小胖，故意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们青云宗现在……有些困难，需要招收些弟子。
我看小胖这孩子，虽然八字轻了点，但骨骼清奇，是块修仙的好料子，若是他愿意，不如……”她话没说完，赵大哥和赵大嫂就愣住了。
让儿子去修仙？
还是去那个破庙里？
小胖也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林清月。
修仙？
那不是说书先生嘴里才有的事吗？
林清月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加了把火：“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青云宗现在是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基础的功法和修炼资源还是有的。
而且，小胖这体质，跟着我修炼，不仅能强身健体，以后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再也不敢靠近他。”
她顿了顿，看着小胖，语气温和却带着诱惑：“你想不想变得厉害？
想不想保护爹娘？
想不想以后再也不做噩梦？”
小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他从小就因为体质弱被欺负，晚上总做噩梦，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
修仙，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我想！”
小胖猛地坐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林清月，“我想修仙！
我想跟着姐姐学本事！”
“小胖！”
赵大嫂想说什么，被赵大哥拉住了。
赵大哥看着儿子眼里久违的光彩，又看了看林清月，咬了咬牙：“林姑娘，若是你真能教小胖本事，让他不受欺负，我们就同意了！”
他看得出来，林清月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刚才救了儿子，总不能知恩不报。
再说，这青云宗再破，也是个宗门，说不定儿子真能有出息呢？
林清月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成了！
叮——检测到有符合条件的人员愿意加入青云宗。
招收弟子任务进度：1/1任务完成倒计时：2天23小时45分请宿主确认招收赵小胖为青云宗弟子。
“太好了！”
林清月立刻点头，“欢迎你加入青云宗，小胖。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青云宗的弟子了！”
她看向赵大哥夫妇，认真地说：“二位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小胖，绝不会亏待他。”
赵大哥夫妇连忙道谢，又要留林清月吃饭，被她婉拒了。
她现在急于回山确认任务奖励，而且，还得给小胖准备点入门的东西。
“三天后，我来接小胖上山。”
林清月临走前叮嘱道，“让他准备一下，带些换洗衣物就行。”
叮——宿主确认招收弟子赵小胖。
三日内招收1名弟子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青云基础诀》己解锁，存放于系统空间。
灵田（10平米）己解锁，位于青云宗后院，请宿主自行查看。
新任务生成：修复宗门正殿。
任务奖励：聚灵阵图纸，基础符箓包。
听着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林清月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第一步，总算踏出去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石村，又望了望远处云雾缭绕的青云山。
青云宗，她来了。
振兴宗门这条路，就算再难，她也得走下去。
毕竟，她现在的命，可就系在这破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