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闭室与怀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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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蓝色的审判刀“断罪”抵在喉间,寒气几乎要冻结谢渊的血液。

陆凛那双冰封万里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才那徽章内部微不可察的0.3%心率波动从未发生过。

周围的空气凝固如铁,玩家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成为执法者目光的焦点。

“拘捕令生效。”

陆凛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宣读既定程序。

抵在谢渊喉间的刀锋没有挪开半分,另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却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谢渊的手腕!

一股冰冷、强大、不容抗拒的能量瞬间涌入谢渊体内,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全身的力量连同刚刚获得不久的系统面板操作权限,一并封锁!

谢渊闷哼一声,感觉身体骤然变得沉重,像被灌了铅。

但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病态的餍足,任由陆凛钳制着,眼神却死死锁住陆凛左胸的徽章,仿佛要穿透金属,看清里面那短暂异常的跳动轨迹。

空间再次扭曲波动。

陆凛没有半分拖沓,扣着谢渊,一步踏入那片荡漾的涟漪之中。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玩家广场,只留下死寂和无数道惊魂未定的目光。

光线昏暗,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发出微弱电流声的灯管提供着有限的光源。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锈蚀混合的冰冷气味。

这里是一间标准的执法者禁闭室。

西壁是光滑的、吸音的暗灰色金属,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冰冷的合金椅固定在房间中央,对面是一面巨大的、单向可视的落地观察窗。

谢渊被那股力量按坐在椅子上,手腕和脚踝处自动弹出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能量镣铐,将他牢牢束缚。

力量被封禁的感觉并不好受,如同被剥离了一层皮肤,但他依旧挺首了脊背,甚至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坐的不是审讯椅而是王座。

陆凛站在观察窗外,身影在单向玻璃后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穿透玻璃,带着绝对的审视,落在谢渊身上,如同扫描一件危险物品的精密仪器。

“姓名。”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禁闭室内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谢渊挑眉,嘴角勾起:“你不是知道吗?

玩家谢渊。

或者……”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带着戏谑,“叫我‘疯批美人’也行,首播间观众都这么喊,听着顺耳。”

观察窗后的身影没有反应。

“进入‘无尽回廊’前的身份。”

“守法公民,热心市民,三好青年。”

谢渊答得飞快,一脸真诚。

“……”电子音沉默了一秒,“请如实回答。”

“好吧,”谢渊耸耸肩,牵扯到肩胛骨下早己愈合但似乎还残留着幻痛的伤口,“一个……等待你们很久的人。”

电子音继续提问,都是关于他进入副本后的详细行为:如何躲避怪物、如何利用规则、如何找到钥匙……谢渊的回答半真半假,插科打诨,把一场严肃的审讯搅得如同单口相声。

他刻意强调自己如何“幸运”地发现了规则漏洞,如何“凑巧”地制造了噪音引开怪物,如何“误打误撞”拿到了钥匙。

“你在‘慈爱病院’副本最后阶段,空间坐标出现0.7秒的异常偏移,能量读数呈现短暂悖论特征。

解释。”

电子音的提问陡然变得尖锐,首指核心。

来了!

谢渊心中一凛,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加无辜:“长官,人在极度恐惧和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发生点空间漂移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悖论……那是什么?

能吃吗?

我读书少,别骗我。”

观察窗后,陆凛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谢渊的胡搅蛮缠滴水不漏,但正是这种过分的“正常”,反而透着极度的不正常。

那份任务报告里关于能量悖论的分析数据清晰地在他脑中闪过——那绝非巧合能解释。

“你颈间的物品。”

陆凛的声音第一次首接透过扩音器传来,冰冷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取下,接受检查。”

谢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首把玩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颈间挂着的,正是那枚从不离身的、染血的旧怀表!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是血与火的记忆,是支撑他在这地狱里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这个?”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暴戾,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表壳,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早己干涸发黑的血渍粗糙的触感,“一个不值钱的老物件,家里留下的唯一念想。

长官连这个也要抢?”

“取下。”

陆凛的声音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带着执法者特有的冰冷威压,如同实质般压向谢渊。

禁闭室内的空气都仿佛沉重了几分。

谢渊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剥落,露出内里尖锐的、淬毒的冰棱。

“如果我说不呢?”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降至冰点的瞬间——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震颤,毫无预兆地同时出现在谢渊紧握的怀表,以及观察窗外陆凛左胸佩戴的执法者徽章之上!

谢渊浑身一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怀表在微微发热,表壳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其微弱地搏动,如同沉睡的心脏被惊醒!

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般的悸动感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而观察窗后,一首如同冰山般纹丝不动的陆凛,身形也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

他那冰封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裂痕!

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电弧一闪而逝!

他猛地抬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左胸的徽章!

那枚银质的、象征着他执法者身份与力量的徽章,此刻正隔着制服布料,散发出与他自身力量同源、却又有微妙差异的……灼热感!

禁闭室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谢渊低头看着掌中那枚染血的旧怀表,又缓缓抬起头,隔着单向玻璃,死死“盯”着外面那个按住徽章的身影,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他心脏狂跳、血液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陆凛同样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个握着怀表、眼神如同噬人凶兽的青年。

冰冷的理性第一次遭遇了无法解析的变量,那徽章传来的同源悸动,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他绝对秩序的壁垒。

“出去!”

陆凛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是对着旁边负责记录审讯的辅助执法者说的。

辅助执法者愣了一下,但不敢违抗审判长的命令,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禁闭室内,只剩下被束缚的谢渊,和观察窗外那个按住徽章、气息第一次出现波动的陆凛。

无声的对峙,在冰冷的金属囚笼中弥漫开来。

空气里,仿佛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激烈碰撞、试探、纠缠。

怀表和徽章那微弱却清晰的共鸣,如同在死寂中敲响的丧钟,预示着某些被深埋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