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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丰!

你个憨小子,傻愣着干啥呢!

新娘子都进门了,快去迎啊!”

粗犷的喊叫再一次炸响。

孙五钱猛地睁眼。

还是那个挂满红绸的堂屋,还是那片喧嚣。

“丰儿,快,吉时到了!”

太爷爷孙阁宇那张焦灼的脸凑了过来,伸手就要推他。

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也围了上来,剧本跟上次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孙五钱没再挣扎。

他甚至没看太爷爷,只是冷冷扫过那几个围上来的壮汉。

那壮汉的手刚要碰到他肩膀。

噗嗤!

一道血线飚出!

皮肉被割开的闷响,干脆利落。

孙五钱袖中的水果刀,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在那壮汉伸出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染红了衣袖。

孙五钱隐约的听到一阵机械音。

你领悟临时能力“快速出刀快速出刀”(铁):你的第1刀会很快。

“呃啊!”

壮汉吃痛惨叫,惊得连连后退,捂着手臂的手指缝里全是血。

周围的人全都傻眼了,堂屋里瞬间死一般寂静,只剩下壮汉压抑的痛哼。

孙五钱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刀锋一转,沾血的刀刃己经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谁再动,我今天就让孙家绝后。”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字都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脸色煞白的孙阁宇,一字一顿。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疯了!”

孙阁宇骇然后退,指着孙五钱的手剧烈地抖着。

“你想知道什么!

先把刀放下!”

“说。”

孙五钱手腕微微用力,一道刺目的血痕立时出现在脖子上,血珠顺着刀刃滚落。

这一下,旁边的太奶奶张花荣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老头子,你就告诉他吧!

这孩子心里苦啊!

你就让他告诉他吧!”

孙阁宇盯着那道抵在‘孙丰’脖颈上的血痕,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比刀锋还冷的‘儿子’,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彻底泄了气。

他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孙家和谢家,是这附近最大的两户人家。”

“你和谢家的闺女谢芸芸,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两家联姻,方圆几十里,再没人能跟我们抗衡。”

孙五钱的脸色更冷,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可我爱的是古铃铛。”

这句话不是疑问,是陈述。

“古铃铛?”

孙阁宇的嘴角撇了撇,提起这个名字,厌恶和不屑毫不掩饰。

“一个山里捡柴火的穷丫头!

不知检点!”

“后来村里传出谣言,说她半夜跟野男人私会,名声都烂了!

我孙家的门,绝不允许这种女人进!”

孙五钱笑了,笑声不大,却让孙阁宇浑身发毛。

他偏头瞥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谢芸芸,那态度,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谣言?

你去问问你未来的好儿媳妇,这谣言是谁传出去的。”

谢芸芸浑身一颤,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聚焦在她身上。

“是我说的!

可那又怎么样!”

她猛地站起,状若疯癫,指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孙阁宇。

“你装什么糊涂!

那谣言是真是假,你难道看不出来?

不,你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

一个让你儿子死心,一个能名正言顺把她赶走的完美借口!”

孙五钱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于这女人,连半分评价的兴趣都没有。

刀锋依旧稳稳贴着脖颈,他继续逼问孙阁宇。

“古铃铛,怎么死的?”

孙阁宇嘴唇哆嗦,眼神疯狂躲闪,就是不敢看他。

“上个月,村里的‘迎鱼节’要献祭一个少女给鱼神。”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谢芸芸的爷爷是主事,他提议,让古铃铛去做那个祭品。”

“我们给了她爹娘一笔钱,他们同意了。”

孙阁宇最后补充一句,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毕竟,脏了的东西,总得有人扔掉。”

一股悲凉涌上孙五钱的心头。

不是羞愤***。

是被当成祭品,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明码标价地卖了。

那这场婚礼呢?

什么冲煞,分明是一场陷阱啊!

“这场婚礼,又是谁的主意?”

话音未落,宾客席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又是几人首挺挺倒下,嘴巴大张,一条条湿滑小鱼从他们喉咙里钻出,在地上啪啪乱跳!

这下节目效果首接拉满!

恐慌,瞬间引爆全场!

“鱼神显灵了!

鱼神来索命了!”

“早知道不来吃这一顿饭了。”

“娘,你醒醒啊!”

“傻小子别吃了,快跑啊。”

“跑!

快跑啊!”

宾客们疯了一样往外冲,桌椅翻倒,酒菜狼藉,人间喜宴,顷刻乱作一团。

孙阁宇被这最后的稻草彻底压垮,整个人瘫软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

“是……是吴道长。”

“他在村东头的道观里。”

吴道长?

村东头的道观?

孙五钱脑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村东头那座废弃的道观。

他小时候和伙伴们去那探险过。

那里蛛网遍布,具体都记不大清,只记得有一个很吓人的神像,当时吓哭了好几个同伴。

源头在那!

他不再犹豫,猛地收回刀,转身就向堂屋外冲去。

“丰儿!”

张花荣凄厉地喊了一声,却没去追。

她转头,看着同样瘫软在地,一脸绝望的谢芸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了她一把。

“那是你男人!

跟着他去!”

谢芸芸像是被惊醒,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追着孙五钱的背影跑了出去。

堂屋里,转眼只剩下孙阁宇和张花荣。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靠在华丽的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

一缕缕水渍,从他们的衣衫下渗出,很快在地板上浸出一滩水迹。

两人脸上长久以来的焦虑和惊恐,此刻都化为了平静,没了声息。

……孙五钱一脚踹开大门,冲进屋外死寂的黑夜里。

门内是人间炼狱,门外却空无一人。

预想中西散奔逃的宾客,一个都没有。

整条村道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声。

身后,谢芸芸那凌乱的脚步声追了上来,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头也不回。

视线尽头,村东头那座庙的轮廓,在夜色中透着一股不祥。

记忆里那座破败的道观不同,它十分的金碧辉煌,屋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闪着一层诡异的油光。

一阵断断续续的诵念声,飘了过来。

那声音苍老,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在摩擦人的耳膜。

“天尊在上,神君在目……我饲神以鱼,神赐我以安宁……”声音顿了顿,变得癫狂而尖锐。

“……为何……鱼要食我眼?”

“……为何……眼不肯闭合?”

“睁眼看众生,众生亦看我……”那声音陡然拔高,化作一种神经质的、反复的吟唱,在空旷的村道上回荡。

“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孙五钱浑身一凛,握紧了兜里冰冷的水果刀,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