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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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金瑶慌慌张张跑进闺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如此慌张?”

妤安刚适应了新的身体,正在梳头,转过脸问道。

金瑶喘着气道:“卢员外听说小姐醒了过来,整个人好端端的,硬要接小姐回府,他说挑了红盖头就算礼成了,小姐如今是卢夫人,必须要接回府了,轿子,己在门外候着了。”

这个卢员外,算盘打得真响,妤安快断气的时候,他怕晦气,命人将妤安送回了娘家,美其名曰让娘家人见最后一面,街坊邻居都夸员外心善。

如今妤安大好了,便又将人要了回去,简首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苏妤安气得不行,“噌”得一声站了起来,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千金小姐,不能再粗鄙急躁有失了身份,她又缓缓坐了下来。

母亲尹梅芝也来了,她拉着妤安的手急切道:“孩子,你刚刚过了一劫,娘不想再让你受苦,可是…娘不敢用你的性命做赌注,你千万不要怪娘…”尹梅芝说着哽咽了一下:“你爹最近又咯血了,恐怕大限要到了…”妤安一头雾水,什么是“拿性命做赌注”?

父亲才西十九岁,平日并无什么病痛,怎么就“大限将至”了?

“听娘的话,去吧,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尹梅芝握着妤安的手颤抖了起来。

妤安心想:“不就是一个老头嘛,有什么好怕的,让我去会会他!

我是一只会法术的狸妖,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头嘛!”

她反握住尹梅芝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娘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朝爹娘磕了个头,便入了轿。

启程时,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在里屋剧烈的咳嗽声。

管家王福顺在员外府门口笑脸相迎,大门上的“喜”字仍然完好无损,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苏妤安边走边琢磨如何将这桩婚事退了。

夺舍之人有着原主之前所有的记忆,大婚当日没敢看这糟老头子的嘴脸,今日可要瞧仔细了。

王管家将妤安引到餐桌旁,桌上己摆满了珍馐美馔:鲍鱼、海参、燕窝、鱼翅,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妤安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排场,不禁咽了咽口水。

“苏妤安啊,苏妤安,你可有点出息吧!

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若这么点吃食就能把你降服了,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守着这六十多的老头啦!”

妤安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在心里警告自己要争点气。

“老爷呢?

我要见老爷!”

妤安装出趾高气昂的样子问管家。

“老爷还有点公务要办,夫人前几日大病一场,这些都是老爷特意交待厨子做的,请夫人好好补一补身子。”

王管家微微弓着身,毕恭毕敬回答道。

吃,还是不吃?

妤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要不先吃饱了再退婚也不迟…妤安舔了舔嘴唇,她来人间,一是为了讨一副好看的皮囊,二是为了这人间食色,至味清欢。

吃人嘴短,还是有点骨气吧!

她强忍了下来,别过脸去,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要退婚!”

王管家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请老爷出来,我要退婚!”

王福顺的眼神从和善变得阴鸷,他警告苏妤安:“夫人,你可是病糊涂了?

嫁给员外,这一辈子生是卢家的人,死是卢家的鬼,就是化成灰也得扬在员外的后院里,你这话可不兴乱说!”

不等妤安回答,他重重地将她按在椅子上,用手捏开她的嘴,胡乱往她嘴里强塞了些吃食。

妤安剧烈地咳嗽着,她没想到一个下人竟敢如此嚣张,她朝他“啐”了一口,这是她想到最恶毒的方式了,本想开口骂他,可她还未习得人间骂人的话术,不知说些什么。

王福顺被激怒了,他面目狰狞,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伸手掐着妤安的脖子:“夫人不吃我可不好向老爷交待啊!”

妤安只觉得窒息,奋力挣扎着,双腿乱蹬一气,桌子被踢翻了,碗碟“叮呤当啷”碎了一地,只可惜了那些珍馐。

“来人呐,夫人疯了,将夫人送回房!”

王福顺松了手,恶狠狠道。

妤安哪里经历过这些,她既震惊又害怕,两名家丁将妤安“架”起,往卧房拖去,如同提起一只小鸡般毫不费力。

“用催眠术,快用催眠术啊!”

妤安提醒自己,她摸了摸袖口,糟了,藏在袖管内的树叶不见了,没有树叶就用不了这法术,一定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掉落了。

她被家丁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又是这熟悉的床,床上仍堆叠着鸳鸯暖被!

她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她懊恼极了,只怪自己当初没多学几门法术…为今之计,只能逃跑了,门外有家丁守着,要不从窗户爬出去吧,妤安看了看这高高的窗户,犹豫着。

原以为胜券在握,谁能料想…这卢员外的下人都这般心狠手辣,员外又岂是善类?

早知道人间如此险恶,她就不下山了,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狸猫也挺好。

要不,弃了这副皮囊逃走吧!

苏妤安还来不及思量更好的对策,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卢员外背着手站在门口,他身高八尺,气宇轩昂,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看起来并不怎么显老态。

员外身后跟着一名丫鬟,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两杯酒。

员外步步逼近,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却仍然笑意盈盈道:“夫人见我为何如此害怕?

大婚当日没有喝合卺酒,今日便喝了吧!”

妤安瑟缩在角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想趁机逃跑,却一把被卢员外钳制住,她没了法术,又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凭他摆布。

“夫人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呢?”

员外虽笑着,可妤安分明看见他眼神中透露着冷冽的寒光。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夺舍容易,灵魂离体却并非易事。

卢员外一下撬开妤安的嘴,强行将酒灌了下去,呛得她快要咳出五脏六腑来了。

下人们都识趣地退下了,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风使得红烛摇曳了几下。

妤安惊恐地望着卢员外,她知道大事不妙,员外定是要强迫她与其圆房,他用一只手紧紧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来扯她腰间的衣带,她不曾想六旬老朽竟然如此身强力壮,只能拼命反抗。

最是恶魔在人间!

早知道不贪恋这副皮囊了,她绝望地闭上眼,里衣也快被他扯开了。

“回溯时间,用回溯时间之术!”

天无绝人之路,她顺手摸到了一片树叶,原来之前挣扎的时候,树叶掉进了外衣与里衣的夹层里,她焦急地默念口诀:“啊哩哇,哈嘟噜,扑斯咔…”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苏妤安回溯到了两天前,她又躺在了自己的闺房中,应该是她刚进入苏妤安体内时。

母亲以为女儿刚刚殁了,哭得伤心欲绝。

怎么不能回溯到三个月前呢?

她想起来了,夺舍之人只能从占有别人身体之日算起,不能回溯到更早的时间了。

“也罢,也罢,幸好这一次成功了,只能从长计议了…”她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