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圆周率的挑衅
霍凛用外套将她裹成暧昧茧房，声线却淬着冰碴：“宝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非要选这种地方闹脾气？”
霍婷的细高跟定在两米之外，转头只见自家侄子臂弯里蜷着个毛绒脑袋。
少女蓬松的卷发随抽泣颤动，像极了南星初中逃课时躲在琴房的背影。
“霍凛？”
霍婷神情有些意外，这是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侄子和女人腻歪在一起？！
“姑姑？”
他的表情也表现得挺意外。
“听你爸说，‘Q医生’出问题了？”
霍婷睨了眼他怀中的女人，声线清冷，“严重吗？”
“小问题，己经解决了。”
霍凛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帝王霸气。
“和病患处理好，不要因此影响霍氏的声誉和股票。”
“放心，姑姑。”
霍婷视线扫过他怀里的女人，她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霍凛那种科技宅男的青睐？
霍婷带着随从离开了，笑容也在她转身的瞬间凝固。
刚才在包厢听到门外的动静，是她多虑了吗？
难道只是纯路人？
霍凛垂下眼眸看见怀中女人像只刺猬缩在一起，这怕死的模样可爱又搞笑。
首到电梯门纳入霍那几个人的身影时，霍凛才松开钳制，还不忘吐槽：“江小姐的表演，比《密谋》里的演技差远了。”
他大手拂过腰身，看她小小只，手劲倒不小。
人紧张怎么可以捏着别人的肉不放？！
江晚舟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出去。
霍凛大手一揽将她拽了回来，低声警告：“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也很难保证你能竖着走出这扇大门。”
电梯下行，金属壁映着两人略显僵硬的倒影。
“江小姐，”霍凛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留个联系方式。”
他手机屏幕上露出电话簿的页面。
江晚舟双手抱肩，唇角勾起一丝疏离的弧度。
“霍先生，好像没必要吧？
我一个演戏的戏子，怎能高攀您这种科技新贵？”
她是在暗戳戳地指那条热搜。
霍氏不是有属于自己的公关团队吗，为什么他也不发声明？！
霍凛被拒绝后神色未变，从口袋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眼前，“我有个哥们在筹备电影，看了你的新作很欣赏，希望有机会跟你合作。”
江晚舟扫了眼那张名片上的名字“马犇”。
这名字的寓意，不是自己当牛马，就是让别人牛马。
她没有要接的意思。
霍凛唇线抿成一条线。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小丫头片子这里吃了瘪。
就在他要收回名片时，江晚舟忽然抬眼，首视霍凛的目光，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又挑衅的光。
那红唇轻启，“我妈妈曾告诫过我，不要随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泄露出去。
看在霍先生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破例一次。
不过要有点智商才能破解我的号码。”
“哦？”
霍凛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然后她嘴里像念台词一样爆出一串数字：“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的号码是——π小数点后第 1 、11 、18、13、26、 2、34、29、2。”
她嘴里叽里呱啦的，如同在念一道加密的数学题，带着一种冰冷的、刻意为难的韵律。
看着男人一副“你有病吧”的错愕表情，她得意地仰着下巴，“霍先生，记下来了吗？”
这一出给霍凛整得挺无语的。
饶是他思维敏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用圆周率小数点后百位索引来组合电话号码的方式震了一下。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记忆，而是需要瞬间进行位置提取和顺序重组的脑力挑战！
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具，竟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真实的、近乎错愕的空白。
“叮——”电梯门适时打开。
江晚舟一想到他脸上那罕见的、被数学题难住般的呆滞，心头瞬间被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巨大***填满。
她迈着欢快的脚步踱出电梯，背对他挥了挥手。
霍凛看着那个淘气的背影，足足在愣了几秒才缓过神。
短暂的错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近乎棋逢对手的兴奋。
他收起名片，迅速掏出手机。
眼中锐光一闪，指尖没有丝毫犹豫，在屏幕上精准敲下刚刚在脑中完成位置索引和重组运算的最终结果：188784874**。
点击发送。
江晚舟刚走了十米不到，手机就“叮”弹出一条验证消息，屏幕刺眼地亮着：凛夜星辰请求添加您为朋友，验证消息：π小姐？
她脚步一顿，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回头看向电梯那边——那个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朝着他晃了晃，他眉梢极其轻微地、却带着十足挑衅意味地向上一挑。
嘴角那充满掌控感的笑意，似乎无声地说“难不倒本学霸”。
屏幕上那个带着绝对智商碾压意味的“π小姐”深深地刺痛她的目光，她被挑衅后本能的想按拒绝，可下一秒，指尖悬在“拒绝”上微微发颤。
脑海想到那些个匿名的恐怖视频碎片，还有顾宅里压抑的谜团……手上的动作僵在空气中，她咬着下唇，重重按下了“接受”，并备注为‘π解码器’。
停车场内梁特助手抖洒了半杯蓝山，咖啡渍在报表晕染成胚胎状阴影，目光锁住自家总裁那勾人的眼神，他恨不得拿着放大镜一探究竟。
WC？！
没看错吧？
我家这位禁欲佛子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女人？
震惊之余，他又将目光水平移到十米之远的女人的身上。
一副“让老子看看是何方妖孽”的好奇与兴奋。
梁特助内心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总裁要吃荤了！
老子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陪着他熬夜加班了！
霍凛坐上车，看见梁特助那副中了彩票的难以克制的表情，疑惑开口：“中大奖了？”
梁特助一秒变脸，干咳了几声掩饰内心的尴尬，混乱中脱口而出：“霍少，今天天气真不错！”
地下停车场密密麻麻的车辆像沉默的兽群，整齐地蛰伏在标线框出的格子里。
寂静无比。
霍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开车。”
他才发现自己的耳廓有些微烫。
西服上残香让他回温了刚才在消防通道的场景。
“体香？”
霍凛的嘴唇发出细微的气声，仅仅他自个听得清。
转角的咖啡厅外，车轮胎碾碎的奶茶溅到江晚舟鞋面。
晚风卷起的气息夹杂着清淡的植物香气。
远处《致爱丽丝》旋律突然变调，钢琴键砸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正是当年南星在琴房教她弹***时，故意按错的顽皮节奏。
那充满磁性又威胁的声音还在耳边缠绕：“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也很难保证你……”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江晚舟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他那挑衅的眼神和得逞的笑容。
他的突然出现，是巧合？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