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斋”的木质招牌在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橱窗擦得一尘不染,里面陈列着十几瓶造型各异的香水,琥珀色、烟灰色、淡粉色的液体在射灯下流转,像被封印的星光。
林墨站在柜台后,指尖捻着一枚刚开封的香水瓶。
瓶身是磨砂玻璃,刻着细密的缠枝纹,他转动手腕,让琥珀色的液体沿着瓶壁缓缓滑落,留下一道缠绵的弧线。
“这瓶叫‘忘川’,”他开口时,声音像浸过玉泉山的泉水,清润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恰好挠在人的心尖上,“前调是苦杏仁混着雪松香,初闻会觉得有点涩,像咬了口没熟的青梅。”
站在柜台前的女顾客屏住了呼吸。
她是林墨的老主顾,痴迷他身上那股矛盾的气质——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却有股旧时代的矜贵,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总像蒙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深浅。
此刻他微微俯身,讲解香水的样子,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画,没人会把他和“危险”两个字联系起来。
“中调会慢慢透出来,”林墨没注意她的失神,指尖轻轻敲击瓶身,“藏着一丝极淡的铁锈气,不是钝铁生的锈,是刚淬过火的刀,带着点热乎劲儿。”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女顾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您闻,是不是像想起了什么‘想说,又说不出’的事?”
女顾客猛吸一口气,果然在那层甜润的香气里,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腥。
那味道很淡,像被稀释了千百遍,却精准地戳中了她心底的秘密——三年前,她亲眼看到丈夫用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血珠滴在地板上,就是这个味道。
“太神奇了……”她喃喃道,声音发颤,“林老师,您怎么做到的?”
林墨笑而不语,将香水瓶放进丝绒礼盒。
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腹上有层薄茧——那是常年研磨香料、处理“特殊原料”磨出来的。
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在城郊的废弃画室里,他用银质滴管从玻璃罐里取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兑进香基里。
罐子里泡着的,是第三位受害者的血,那个红发女孩临死前,眼睛瞪得很大,像受